“接下來去哪?”巖起看向丑老怪,既然拿到了沙母粒,丑老怪的事該排上日程了。
“跟我走吧”丑老怪帶頭,面色凝重,不曾回過頭,小咪跳在巖起肩上,跟在他的身后。
老者速度極快,像是他痛苦的心情,憤怒集中在腳步上。巖起有些跟不上他的速度,一股紫黃能量散在金蓮上,速度瞬間加快許多。
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在前方一言不發,巖起知趣的跟在其后。
“他是經歷了什么事,才這副冰冷面孔啊?”巖起小聲問小咪。
“肯定是痛徹心骨的大事。”小咪嘆了一聲,回道。
在半空一路直奔,除了解決一下饑餓問題,就不曾停過,應是歸心似箭。
趕了十天的路,丑老怪終于開了口說“到了”
簡短二字,道出了他痛苦掙扎的內心和憤怒。他的背影一下子挺直,朝向幾座大山中央飛了下去。
從高處看去,長窄的山溝內從上到下,都鑲嵌著水潭,大小不一,湖水清澈見底,竟成淡藍色,湖周樹木茂密,生機盎然。
他們降落在一個棕色木質牌匾前,上面寫著藍湖山三字,字體為篆書,大小均勻,筆勾深遂,有雄渾之氣。
老者每一步都很沉重,如似千斤重石壓于己身。
進了山門,沒走多遠,繞至偏僻處,有一間有些破敗的茅草屋,內還有一絲煙火升起。
他在一道竹門前沉思許久,終于緩緩推開門。
院內剛好走出一個老婦人,面容憔悴,頭發花白,篳路襤褸。手里拿著有些缺口的碗,但滿手的傷疤更是奪目,已經看不清雙手原來的模樣了。
她呆站在原地,看見推門進入之人。頓時手中的碗掉落在地,“趴”的一聲,打破這呆滯的局面。
兩人對望著,眼淚不知不覺的滾滾而下,看著對方,久久不曾挪動腳步。
丑老怪先移步入內,走到婦人面前,整理了一下她那雜亂的白發。視線一直在對方身上,不曾舍得離開一秒。
他輕輕拉起她的手,嘴唇顫抖說道:“瘦了……老了。”他一遍遍審視著婦人的面容,心如刀絞,兩年不見,她竟憔悴成這般樣子。
“我……你……餓了嗎?我……我趕緊去給你弄點吃的。”婦人一陣手忙腳亂,慌張著想走去給他弄吃的,被他拉住,阻止了,兩人的心如同地上破碎的碗。
“我不餓,我不餓……女兒怎么樣了?”他著急問道,老者眼淚不曾停下,他的心劇痛難止。
“她……你去看看吧。”她哽咽,卻說不出口,面容憔悴更重了幾分,所有痛苦,像是集中在她的面容之上,所有的語言都難以形容。他沉重焦急的走向屋里。
巖起和小咪在一旁看著,不知該如何開口,看他們的面色,背后之事并不簡單。
婦人完全沒注意到老者身后還跟著人,跟隨老者身后,進了草屋。
“走吧,進去看看。”小咪開口道。
巖起也跟著走了進去,看見粗糙的床榻上躺著跟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渾身黑煙裊裊,皮膚暗黑,嘴唇發烏,只有虛弱的呼吸,這是和一個死人唯一區別……。
“她……這是怎么了?”巖起小聲的問道,屋里的氣氛太過壓抑,不敢打攪……。
“別問”小咪交代道。
老者坐在女兒身旁,仇恨的眼神閃過,又轉換成焦急。顫抖的手拿出雷金沙粒,準備驅動紫光控制雷金沙粒進入女兒的身體,被小咪立即阻止。
你那方法沒用的,只是回光返照,反而會害了她。老者頓了頓,停下了手,顫抖,心疼的看著小咪,他雖然知道風險很大,但是沒有其他辦法……。
老婦人這才發現屋里還有一個小姑娘和一個會說話的靈獸,嚇得退倒在地,老者連忙扶起她,并安慰道:“沒事沒事,他們都是朋友。”婦人才稍稍放下心來。
老者的心此刻不在婦人身上,而是在那床榻上,他又轉頭看向小咪,卻不知該怎么開口。
“這不是有個現成的嘛,百分百有效。”小咪站在巖起肩上,踩動了兩腳,以作提示。
老者卻猶豫了一下,道:“這黑煙很是難纏,我怕……我怕轉移到她身上,到時……到時女兒沒救成,又害了一個姑娘……。”
小咪立刻道:“無需擔心,有我在,不會讓她有任何意外。”它說完,老者才稍稍放下心來,沒再徘徊。
“去吧,如同在黑洞之時,不過需要溫柔一些,我會替你護法。”小咪說道。
“丑老頭,把你雷金沙粒拿來吧。”他趕忙遞上,不曾猶豫,婦人在一旁焦急萬分。
小咪給茅屋設置了一個光罩,以屏蔽屋內動靜,順帶檢查周圍可有異樣,看丑老怪這模樣,估計是有重大仇家。
巖起驅動熔巖之力,金絲串上雷金沙粒在床榻之人全身緩緩游走,她的動作極其輕微,生怕金絲穿得過于猛烈,傷其身體。
雷金沙粒不斷吸附著其體內的黑煙,兩色沙粒逐漸轉黑后,巖起將它拉出,又換上新的雷金沙粒竄進體內。
黑煙突然順著金絲想要侵染巖起的雙手,一股紫黃光芒震了回去。
巖起額頭虛汗直冒,第一次金絲進體,雖然慌張,但有小咪在旁,她果斷的將金絲伸進人體內。
由于每一步都極其小心翼翼,所以很是耗費心神,她有些力竭。
小咪拍了拍巖起肩膀道:“好了,今天就先到這里,黑煙過多,不是一次能夠清除的。”
她緩緩抽出金絲,通過小咪的紫黃光芒清除黑煙后,才將金絲收回體內。
巖起坐在床邊竹椅上,當收回金絲那一刻,她差點摔倒在地,小咪迅速阻止。
丑老怪也急忙上前,看看女兒,又看看巖起。床榻之人身上的黑煙確實少了一半,巖起有些虛脫。
他臉上稍微有了一絲笑容,道:“我……我趕緊去做點吃的,并拉上婦人,往廚房走去。”婦人還沒來的及看一眼床榻之人,就被丑老怪拉了出去。
但婦人看向他的面容,定是有救了,容顏才輕松幾分,便忙活著做起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