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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穿書農(nóng)門糧滿倉,我為權(quán)臣牽紅線

第34章?lián)Q輛板車

“那些菜苗原是縣衙育苗司淘汰的殘次品。”余巧巧咽下最后一口餅,指尖在桌案上勾畫起來,“灰燼地最宜種些不挑土質(zhì)的。待開春種上紫云英固氮,來年麥苗定比別家壯實。”

老竇聽得兩眼放光,山羊須翹得老高:“今兒趙寡婦家挑了兩擔(dān)空心菜進城,足足換了半吊錢!”他從腰間解下酒葫蘆猛灌一口,“余多壽家那檔子破事,總算能了了!”

余巧巧聞言輕笑,腕間銀鐲撞出清越聲響。她轉(zhuǎn)身從藥箱底層取出個青瓷瓶:“這是新配的腐草汁,勞煩竇叔分給各家。切記要在辰時露水未干時噴灑,酉時再澆水肥。”

話音戛然而止。晏陌遲不知何時湊近前來,修長手指捏著片枯葉,正從她發(fā)間輕輕摘落。

男子身上沉水香混著藥草苦味撲面而來,驚得她耳尖泛紅。

“有蜘蛛。”他將枯葉彈入灶膛,火光映得眉間朱砂痣艷如滴血,“明日我要進山獵些野味。”

余巧巧慌忙退開半步,藥箱撞得案上茶盞叮當(dāng)亂響:“后山崖柏叢常有山雞出沒。我、我去看看新曬的藥材!”說罷,拎著裙角逃也似的奔向廂房。

老竇瞇著眼打量這對小兒女,忽然撫掌大笑:“年輕真好啊!想當(dāng)年我追孩兒他娘時...”話沒說完就被康嬸塞了滿嘴燒餅。

月色漸濃,晏陌遲抱劍立于廊下。

遠處傳來打更人的梆子聲,混著夜風(fēng)送來少女清甜的哼唱。他望著廂房窗紙上搖曳的剪影,唇角勾起幾不可察的弧度。

……

翌日。

老竇扛著豁口的釘耙進院時,余巧巧正蹲在檐下補籮篩。灶房飄出燉豆角的醬香,混著六月黃的火辣日頭,蒸得他后頸發(fā)黏。

“巧丫頭啊,”老竇拿草帽扇著風(fēng),鞋底在門檻蹭下兩坨干泥,“那幾家燒田的官司,按你說的法子都解決了。”

余巧巧頭也不抬,篾條在粗布裙上蹭得發(fā)亮,“竇叔喝碗薄荷水?井里湃的。”

老竇覷著她手上厚繭,喉頭滾了滾:“就剩余大炮那倔驢。”見余巧巧挑眉,忙改口,“余大爺家還梗著脖子。”

竹篾“啪”地繃緊。余巧巧拿豁牙剪修著篩沿,“當(dāng)初說好只管田畝賬。”她腕子一抖,篩眼透出光斑落在老竇皺巴巴的臉上,“您之前應(yīng)我的板車?”

“早拾掇好了!”老竇急得旱煙桿敲膝蓋,“棗木轱轆重新箍的,車轅包了鐵皮!”他從褡褳摸出把銅鑰匙,“就擱祠堂耳房,晌午就套驢給你送來。”

籬笆外傳來母雞撲棱聲。余巧巧瞥見灶房屋角露出的半截靛藍衣角——定是晏陌遲在舀水喝。

“余大爺家種的是菘菜。”她突然道。

老竇愣住:“啊?”

“前兒福滿樓要五十擔(dān)秋白菜,余大爺拍胸脯說包圓。”余巧巧扯斷篾條尖刺,“結(jié)果霜降早了半月,他地里菘菜才拳頭大。”

灶房傳來陶罐磕碰聲。余巧巧唇角微翹:“村里王嬸她們種的空心菜,倒是趕上了好行市。”

老竇煙鍋子吧嗒掉地上。可不是么!余大爺向來把著菜種,這回見婆娘們空心菜賣得紅火,眼珠子都要瞪出血。昨兒還聽見他在村口罵街,說婦道人家就該守著灶臺轉(zhuǎn)。

“燒的那半畝菘菜...”余巧巧蘸著唾沫捻篾絲,“夠他家腌三缸酸菜?”

老竇一拍大腿。余大炮家青磚大瓦房,后院牲口棚比窮戶的堂屋都敞亮。前陣子還給幺兒說了鎮(zhèn)上學(xué)徒的活計,哪像是為幾壟菜拼命的主?

“鬧騰給旁人看呢!”老竇豁然起身,草帽掀翻晾在笸籮里的苦蕎,“我這就叫余多壽把賠他的半袋黍米扛去,余大炮要再耍橫,就說里正大人要查他私占河灘地!”

余巧巧低頭穿篾。去年發(fā)大水,余大炮連夜在河灣插柳圈地,這事村里誰不知曉。老竇這老狐貍,倒是會借力打力。

“薄荷水在青花壇里。”她朝西墻根努嘴。老竇舀水咕咚灌著,突然瞥見余巧巧腳邊竹籃里躺著幾根水靈的空心菜,菜葉還凝著露珠。

余巧巧順著他的目光輕笑:“后坡新開的菜畦,竇嬸若要,讓栓子來掐。”

她指尖翻飛,篩底補得比新編的還密實,“記得帶剪子,別學(xué)余大爺用手薅——白糟蹋好菜。”

老竇嗆得直咳嗽。這丫頭怕是早算準(zhǔn)余大炮要鬧,特意留了后手。他摸著汗津津的后脖頸,突然慶幸當(dāng)年沒攔著她跟游方郎中認(rèn)字——這心眼子,十個余大炮也斗不過。

日頭爬到棗樹梢時,板車吱呀呀停在籬笆外。余巧巧摸著包鐵皮的車轅,聽見灶房傳來剁羊草的悶響。

晏陌遲那把豁口柴刀,今早分明磨得锃亮。

暮色將垂,老竇哼著俚曲晃出籬門,腰間酒葫蘆與銅鑰匙叮當(dāng)相撞,驚起槐樹上棲著的兩只灰雀。晏陌遲抱臂倚著廊柱,玄色衣袂被晚風(fēng)掀起,露出腰間寒光凜冽的短刃。

“倒是混成竇叔的白得軍師了。”他睨著蹲在地上檢查車輪的余巧巧,話音里摻著三分譏誚。

少女指尖拂過車轅裂開的榆木紋,青布衣袖沾了鐵銹也不在意:“不過圖這輛破車罷了。”她屈指叩了叩松動的榫卯,震落幾縷積年的蛛網(wǎng)。

那日火舌舔舐祠堂梁柱時,她便在濃煙里瞧見了這輛棄在角落的板車。六載風(fēng)雨蝕得車架發(fā)灰,輪軸卻仍倔強地支棱著,像條瘸了腿仍要撲食的老狗。

此刻月光漫過新補的桐油,倒映出她眼底跳動的星火——待粟米收成,套上騾馬,這車便能載著糧袋碾過十里山道,直抵縣城青石碼頭。

“竇叔倒是爽利人。”晏陌遲靴尖踢了踢車轱轆,驚得攀在輻條上的灶馬蟲四散奔逃,“三畝焦土換輛破車,這買賣可真劃算!”

“鄧公子金尊玉貴,自然瞧不上。”余巧巧猛地直起身,發(fā)間木簪險些勾住他蹀躞帶,“可我們莊戶人家,就指著這‘破車’運糧換鹽。”她故意將最后兩字咬得極重,轉(zhuǎn)身時裙裾掃過他沾著草屑的皂靴。

灶房傳來陶罐碰撞的脆響,康嬸正往灶膛添柴,火光將兩人身影拉得老長。晏陌遲忽地逼近半步,沉水香混著血腥氣籠住余巧巧:“午時你那個好堂妹?”

“二茍叔說地里鬧鬼針草!”余巧巧急急截住話頭,手指無意識絞著腰間藥囊穗子,“若不及時拔除,來日,粟米抽穗都要帶毒刺。”

南宮越意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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