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榕擋在那藍衣女子身前,獄卒們不斷的逼近,可夫人卻未做什么反應,她拿捏不準,也不好貿然出手。
可就在這時,那小乞丐卻沖了出來!
幾名獄卒被衛鈺這一下唬的當真是停下了腳步:“干什么?你這乞丐?!?/p>
那藍衣女子看著前面那衣衫襤褸的身影,伸向袖袋的手也悄無聲息的拿了出來。
她倒是想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提審間里隱隱傳來鐵鏈和什么東西碰撞的聲音,柳致和依舊扯著嗓子重復著“冤枉”。
倒是未聽見刑具落在皮肉上的聲音。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們可知這位夫人是何身份?”
衛鈺心里沒底,他也不知她們二人到底是何身份,但是那藍衣女子露出來的領邊,他曾在香云莊展示布料時見過一眼。
他依稀記得,香云莊的東家說這衣料叫“云光錦”,日光照耀間流光溢彩,寸錦寸金。
最重要的是,那東家說這云光錦專供皇家所用,而正是有這錦料,香云莊才成了京洧最炙手可熱的衣料店。
那幾名獄卒互相對視著,眼里開始流露著猶豫。
“你們好好看看,她們像普通人嗎?”
悅榕聞言緊蹙著眉,這小乞丐……
這兩名女子看著確實是氣度斐然,可也保不齊她們是商家女,若是如此,拿點刑具嚇嚇她們,好讓她們家里人多吐一點銀子出來。
可,若是官家人呢?
有獄卒反應的最快,他冷聲道:“哼,管你是何身份,若無文令,就憑你們這態度,今日便定是要讓你們吃些苦頭!”
對啊,文令。
在京洧,官持文令,商持垠牌。
衛鈺有些懵,他不知道文令長什么樣子,不然還能略說一二細節,謊稱她們忘帶在身上。
可他不能露怯,管她們二人到底是何身份,身上總有值錢的東西。
“你怎么知道我們夫人沒有?”
衛鈺橫著眉,話落,他自己都信了半分。
言至于此,悅榕想著也該拿出文令了,早點脫困也好盡早回去。
事雖未辦了,可今時不同往日,出來的時辰太長總歸怕被人抓著把柄。
她轉頭瞥了一眼,就見夫人眉頭緊皺,并無半點動作。
身后那兩名女子遲遲沒有行動,獄卒們漸漸的沒了耐心。
“起開,你這小兔崽子!”
有獄卒拿著身側的佩刀,用刀鞘一把拍在衛鈺的身上,將他掄倒在地。
“哼,故作玄虛。”
“押走!”
他們還當真以為,那兩個女子是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呢。
瘦弱的衛鈺被一名獄卒提溜起來,半拖半走的拉出了牢獄間。
“夫人?”
獄卒動作很快,眼看著他們上前伸出了雙手,悅榕有些焦急。
“唉?!币宦曒p嘆。
悅榕感覺那獄卒的手從自己的衣袖邊劃過,再緩神,夫人已站在了自己的前面。
“鳳文令在此,爾等豈敢造次!”
一塊圓形的黃金文令將將的貼在那準備上前押她們的獄卒臉上,伴隨著莊嚴擲地的嗓音,震撼人心。
“大膽,見到皇后娘娘還不下跪!”
悅榕一瞬間又支棱了起來,她怒聲的呵斥著呆愣著的獄卒們。
“皇、皇后娘娘?”
獄卒們回過神來,臉上盡現驚恐。
待再仔細看清那藍衣女子手中的文令時,幾名獄卒酒徹底醒了,膝蓋瞬間便軟了下去。
“參見皇后娘娘。”此起彼伏的聲腔中帶著顫抖,他們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徐察令還真會抓啊。
“我說你們幾個干嘛呢?押兩個女人過來都磨磨蹭蹭的。”
陳蒙青將那軟糯的男子綁在架子上后,卻遲遲不見他們帶那兩個女人過來。
她們看著都像是有錢的,這行刑的現場不讓她們觀摩一下,怎么讓她們拿錢?
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也聽那男子嚎的煩心,可他慢慢走近了,卻見剩下的四個獄卒跪在那兩名女子的面前。
那藍衣女子的手似剛從袖袋里拿出來,陳蒙青模模糊糊的聽見她說什么“來見我”之類的話。
跪著的老王卻一骨碌的站起了身,麻利的往地牢外走去。
這是何意?
“喂,你們跪著干嘛?老王又是去哪兒?”
陳蒙青走上前,一臉不解。
他又轉頭看向那兩名女子,并無異常啊。
正當他想開口時,身側跪著的李巖輕拉了一下他的衣擺:“老陳,這位乃皇后娘娘?!?/p>
“哧!你們糊涂了吧,皇后娘娘怎能隨意出宮?”
他們身處京洧,又是在官府,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高位者的事。
那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啊,出宮?還下了大獄?
當真是酒喝多了。
跪著的幾名獄卒互換著眼神,思緒流轉間也被陳蒙青的話帶了過去。
對啊,皇后娘娘怎么會便衣出宮呢?
那藍衣女子似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淡淡的開口:“你們不識無防,且靜等你們督察大人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