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名場面!前方高能!千金難買大小姐和貧困女主見面了!”]
[“男主從這個時候就注意到妹寶了吧!kswl”]
[“二刷!劇透一下后面男主和妹寶特甜,還會陪妹寶改名字!沒有惡毒千金的事了!”]
沈驚寒看著眼前的字幕愣了一瞬便迅速接受自己生活在一本小說當(dāng)中又暗暗想到:妹寶是誰?我是惡毒女配有錢無腦的那種!?
“沈小姐?你還好嗎?”面前少女擔(dān)心的問
“沒事沒事”沈驚寒反應(yīng)過來連連搖頭,隨后定定看著少女,雖然少女是她資助的貧困生但頗有一股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覺沈驚寒一想到字幕中提到的改名又記起她還從未知道女孩全名只知道女孩姓安
“你全名叫什么?”沈驚寒將心中的疑問問出口
女孩愣了愣感覺到窘迫又像是難以開口從嘴中緩緩說出:“我叫安招娣”
沈驚寒雖早有準備但聽到招娣兩個字還是感覺心臟刺痛對她多了心疼“走!我?guī)闳ジ拿痹捔T沈驚寒拉起少女的手牽著就走
沈驚寒拽著安招娣的手腕往前跑時,少女的指尖還帶著怯生生的微涼。初夏的風(fēng)卷著香樟葉的氣息,把身后“沈小姐”的驚呼聲甩在身后。她偷偷回頭,看見安招娣發(fā)尾沾著的碎光,突然想起剛才那些字幕里輕飄飄的“妹寶”——原來這兩個字該對應(yīng)這樣一雙干凈得像溪水的眼睛,而不是被“招娣”二字壓得抬不起頭的窘迫。
民政局辦事大廳的米色瓷磚映著兩人的影子。安招娣縮在沈驚寒身后,攥著衣角的手指把布料絞出褶皺。“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沈小姐。”她聲音細得像蚊蚋,“我家里人說,名字就是個記號……”
“記號也該是你自己喜歡的記號。”沈驚寒把戶籍表格推到她面前,筆尖在“曾用名”那一欄敲了敲,“你看,這上面現(xiàn)在寫著‘安招娣’,但以后可以寫任何你想寫的字。比如……你有沒有偷偷想過別的名字?”
少女的睫毛劇烈顫抖起來,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到。她低頭盯著表格空白處,許久才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我……我以前偷偷在課本上寫過‘安知夏’。”話音剛落,眼淚就猝不及防地砸在紙上,暈開一小團墨跡,“我奶奶說夏天出生的丫頭片子不值錢,可我覺得夏天有蟬鳴,有荷花……”
沈驚寒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她想起自己作為“惡毒女配”的設(shè)定,那些被標(biāo)簽化的驕縱和無腦,此刻卻成了最鋒利的武器——至少,她能用這雙手撕開別人貼在安招娣身上的標(biāo)簽。她拿過紙巾輕輕按在少女眼角,聲音軟下來:“安知夏,知道的知,夏天的夏,多好聽的名字。”
工作人員叫號的聲音響起時,安招娣還在對著新戶口本發(fā)呆。“安知夏”三個字印在扉頁,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切進來,給每個字都鍍上金邊。沈驚寒看著她指尖小心翼翼劃過自己的名字,突然想起字幕里說“沒有惡毒千金的事了”——去他的小說設(shè)定,她偏要做改寫劇情的人。
走出民政局時,安知夏突然停下腳步,從帆布包里掏出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沈小姐,這個給你。”展開的手帕里躺著幾顆圓潤的鵝卵石,染著深淺不一的水彩,“我以前撿的,想著……以后有機會送給幫我的人。”石頭上歪歪扭扭畫著簡筆畫:一個扎馬尾的女孩牽著另一個長發(fā)女孩,身后是盛開的荷花。
沈驚寒捏著鵝卵石,觸感溫涼。她抬頭看見安知夏眼里映著自己的影子,突然明白救贖從來不是單向的。那些所謂的“劇情”不過是白紙黑字的枷鎖,而此刻掌心里的溫度,才是活生生的、滾燙的光。她勾住少女的肩膀,笑得張揚:“走,姐帶你去吃冰淇淋,慶祝安知夏小朋友正式誕生!”
遠處的蟬鳴正盛,像極了少女偷偷寫在課本上的那個夏天。沈驚寒回頭望了眼天空,仿佛能看見那些漂浮的字幕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兩個女孩并肩走在陽光下的剪影——一個撕碎了“惡毒女配”的劇本,一個掙脫了名字里的重負,在救贖與被救贖的路上,把夏天走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