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皇城煙柳之巷,笙歌日日醉春風,簾卷畫堂花影中,步入其里,內(nèi)雕梁畫棟,碧瓦朱甍,曲徑通幽,滿堂春色撩人。庭前花徑蜿蜒,翠竹輕搖,一池碧水映紅塵!
“喲,京城最顯赫的兩位大人,玉面客和玉郎君,真是令我這百花樓蓬蓽生輝啊,趕緊里面請,里面請。”
“姑娘們,迎客了!”老鴇柳三娘搖著性感的屁股嬌道。
“我靠,這外號取得,我怎么不知道,好像有點像面首的味道啊!”穆風一邊嘀咕著,一邊往里走。
“上官大人,司馬大人,仙兒這廂有禮了!”
從樓上走下一位妖嬈女子,正是這里的頭牌丁仙兒。
微顰拂柳忽媚笑,紅裙芳杏水潤嬌,
金褚雙峰滑玉肌,輕羅帳里無寂寥。
看得樓中的公子們眼直口呆,互不相讓,爭著前去。仙兒姑娘仿若無事一般,直接朝穆風和司馬南宮走來。
司馬南宮趕緊拉著穆風躲了開來,順道溜進二樓另外一間房內(nèi)。
房中,一女子,白衣素裝,在低首弄琴,專注其中,竟未曾發(fā)覺二人前來。
倩影綽綽,綃之慧眸,
姿逸宛宛,誰人憐柔。
她這番儀態(tài)定是丁仙兒那種媚俗艷麗所不能比擬的,但或許也不是那些浪蕩公子們的所愛,世間人事各有所好罷了。
穆風憶起來了,這是百花樓的琴娘柳師師,與上官飛鴻和司馬南宮交情甚深。
“明日既是比武之日,兩位公子怎還有雅致來師師這里閑逛。”柳師婉爾一笑,竟也不稱呼他倆為大人。
穆風癡癡地看著柳師師,“我靠,沒白來一趟,這大梁果真處處是美人,香兒、公主、川山櫻子、柳師師各有一番風韻,挺別致啊!”想來想去,不由得心中蕩漾開來。
“飛鴻兄,飛鴻兄,你這是怎么了?”司馬南宮在一旁將穆風叫醒。
“噢,我是在想,師師既然能把這上古焦尾琴修好,不知道可否為我打造一個樂器?”穆風想起自己的師妹劉小蕓最喜歡吉他了,所以如是說道。
“上官公子所說的是何樂器?”柳師師向來對上官飛鴻好感有加,溫柔說道。
穆風趕緊取出紙筆,將吉他的原形完整地畫了出來。
“這是何物?”柳師師不解地問。
“這是我發(fā)明的樂器,吉他,你且不管它如何,你可否將它按圖紙打造出來。”穆風相問道。
師師笑著說道:“這可比修琴單多了,兩位公子就在師師這里飲酒可好,師師無需一個時辰便可造好,這里物事齊全,只是不知這琴弦如何選用。”
“這你倒不必擔心,琴弦我會挑好,親自調(diào)試,你只需將它按樣子做出來即可。”穆風一邊說著,一邊坐在桌前飲起酒來。
柳師師選取了上好的相思木,一把洛神劍,劍氣所至,木已成型,又取琴弦六根,分為三組,分別是一組兩根的高音弦、中音弦和低音弦,將其固定于吉他面板之上。穆風撫摸著這把新制的吉他,愛不釋手,小心地調(diào)著音階,待調(diào)試完畢后,雙手貫通劍氣,在上面寫下一個“蕓”字。
“這一定是送給縉云公主的吧!”柳師師悠悠地說道。
“飛鴻兄莫不是喝多了,連這云字也能寫錯!”司馬南宮笑著說。
穆風并沒有解釋,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不管在這里遇到多少美女,自己心里最愛的始終是自己的師妹劉小蕓。
“上官公子,師師第一次見這么奇特的樂器,不如就為我們譜上一曲如何?”柳師師悵然道。
穆風默默地抱著吉他,他只會掃弦,不像師妹小蕓那樣滑音、捶弦、勾弦、點弦、推弦、揉弦無一不精,而即使簡單的掃弦也足以讓柳師師驚為天人。
配著悠揚的吉他,穆風吟唱了起來,是一首《怨蒼天變了心》,這同樣是師妹小蕓最愛的歌曲:
“如果讓我遇見你而你正當年輕,用最真的心換你最深的情,如果讓你遇見我而我依然年輕,也相信永恒是不變的曾經(jīng),如果讓我離開你而你已能平靜,只愿你放心也不要你擔心,如果讓你離開我假裝我也平靜,就算是傷心也當作是無心,時空阻隔豈止長路迢迢,情絲纏繞豈是長發(fā)飄飄,那紅塵俗世的人,為什么總是多情惹煩惱,本是云該化作雨投入海的胸襟,卻含著淚水任孤獨的飄零,本是屬于我的你同把人生看盡,卻無緣再聚怨蒼天變了心……”
一曲罷,柳師師淚眼相向,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眼前的男人終于不屬于自己,就像這首歌曲里寫的一樣,她只有孤獨飄零的淚水,沒有人疼惜,沒有人憐愛。
“今日真是不盡興,如若再有一人,我們便可以行飛花令作樂。”司馬南宮惋惜道。
司馬南宮雖是武狀元,那文學修為自是也不低,如若參加文試,也必得個三甲之中,與上官飛鴻皆為這世間人中龍鳳。
“兩位公子,你們明日還有重責在身,師師也不挽留二位了,還望早些回府歇息,養(yǎng)精蓄銳,明日為我大梁國立威。”柳師師勸說道。
“好,師師,待我和飛鴻兄旗開得勝,必將再來此地開懷暢飲。”司馬南宮微熏道。
“師師明日無事,定也會去帝子洲風云閣為兩位公子助威。”
送走上官飛鴻和司馬南宮,柳師師回到房中,又默默地制作了一把吉他,刻上一個鴻字,正被暗中觀察的丁仙兒瞧見。
丁仙兒妒火中燒,暗暗罵道:“這悶騷的浪蹄子,竟會裝模作樣哄騙男人,大家都是出來賣的,裝什么清高,真是惡心之極,等哪一日完成主人吩咐的命令,我定要取了你的小命,讓你和我搶男人。”
發(fā)完狠,她便一個飛身,悄無聲息地遁入自己房中,而這一切柳師師竟毫無察覺,即使她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可在丁仙兒面前卻如同一只螻蟻,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