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宥將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心,她領(lǐng)著他向前走去。
少女的手嬌小而白皙,她向前走去,帶著頭上的馬尾也一搖一搖的。微風(fēng)吹過,將一陣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氣送入他的鼻尖,很好聞。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著,路燈下兩個小小的影子,好像……抱在一起。
待走了一段路程,被她牽著的小男孩突然停了下來,問她:“謝謝你,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此時也轉(zhuǎn)過身來,道:“我叫姜唯,唯一的唯,你呢?你不和我一起去我家玩了嗎?”
“不了,謝謝你,我……我叫秦宥。”
但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輛車突然從旁邊開過,發(fā)出一陣噪音。導(dǎo)致江唯沒有聽清秦宥的名字,于是便問道:“你說什么?我沒聽清。”
但剛問完,只見一個小男孩向秦宥奔來,這男孩正是沈言。
他邊跑邊說:“老秦,你快回去吧,你媽又被你爸打了,這次比以前都要嚴(yán)重。”
聽見這話的秦宥拔腿剛想跑向那小男孩,卻又被江唯叫住:“等等……”只見她從口袋里摸出一顆棒棒糖,笑著道:“給你,吃了糖就不哭了哦!好了,你快回去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秦宥收下棒棒糖,臨走前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深沉又溫柔,似乎想將她的身影深深地刻入腦海。
少女察覺到目光,對他回以一抹微笑,那微笑陽光而又充滿活力,像風(fēng)吹水綻,自成漣漪;卻又不落言詮,不留痕跡。
此時的江唯還不知道,她的那一抹微笑,讓那個少年久久不能忘懷。
他一路狂奔到家,只見媽媽蜷縮在角落,而爸爸的手中還拿著那個沾著血跡的酒瓶,媽媽見秦宥回來了,忙擋住自己的傷口,對他吼道:“快走,誰讓你回來的?考這么差還好意思回來見我?”
“媽,我已經(jīng)是個初中生了,能面對這一切了,和我走吧,好嗎?”
說著,他便拉著媽媽的手向外面走去,就像那個拉著他的少女一樣。
到了酒店,秦宥洗漱完躺在床上,腦海里又浮現(xiàn)出那個少女的臉龐。
“江唯……”他喃喃著,唇角不知不覺就揚(yáng)起了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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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到這兒的沈言不禁搖搖頭,對小張說:“你是不知道,他當(dāng)時給我講的時候笑的有多開心。”
剛說完,沈言就靈敏的察覺到一股殺氣,不用回頭,也知道是秦宥,沈言又悄悄地靠近秦宥:“秦宥,你對這個檢驗結(jié)果有什么看法嗎?”
“滾,查案去。”本來也就只是想緩解尷尬而說的一句客套話,聽到這里,沈言便悻悻的離開準(zhǔn)備查案去了。
“沈隊,城南郊外又發(fā)生一起案子。”
“走,去看看。”
而此時,沒有了法醫(yī)的阻攔,秦宥輕松的便進(jìn)入了停尸間。在小張的指引下,秦宥很快便找到了江唯的尸體擺放處。
小張掀開白布,里面卻什么都沒有,兩人都驚了,明顯是那個法醫(yī)在死之前干的。
秦宥看到這情景,馬上拿出手機(jī)打給沈言:“沈言,江唯的尸體不見了,你快回來,應(yīng)該是那個法醫(yī)干的。”這幾句話秦宥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的,臉色也沉的厲害。
一旁的小張也突然明白了沈言的感受,這換誰不怕啊?好恐怖,他好像要刀了我一樣。
沈言掛斷電話后給劉隊打個電話,讓他先去城南郊外現(xiàn)場看一下,之后便馬不停蹄的往所里趕。
突然,他看見路邊站著一個女孩,那女孩的穿著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和時尚感。她上身穿著一件簡約的白色T恤,T恤上印著一個可愛的卡通圖案,為她增添了幾分俏皮。下身搭配一條淺藍(lán)色的短褲。他踩下剎車,越看越覺得這個女孩長得像江唯。與此同時,那個女孩也看了過來:“沈言?”
沈言心下一驚,好像……還真是江唯?
“江唯,是你嗎?”
“不是我還是誰?這才幾天不見就不認(rèn)識我了?”
“算了,先上車再說。”
他們一路火花帶閃電地趕往警察局,沈言看到秦宥還站在那空空的白布前一動不動,便叫了他一聲:“秦宥。”
秦宥緩緩回過頭,就見江唯正站在沈言旁邊,一臉疑惑地望向他這邊。
秦宥激動不已,可又害怕這一切只是幻覺。小心翼翼的喚道:“江唯……”
“嗯,是我。”
這下秦宥再也忍不住了,他沖過去,緊緊地將江唯抱在懷里,生怕一不留神就又會收到她的死訊。
江唯一臉無奈地嘆了口氣,伸手輕輕的在他背上拍了拍:“好了,沒事了,我回來了。”旋即,又轉(zhuǎn)換音調(diào),一字一句地說:“秦、幼(宥)、稚。”
江唯感到身前的人一僵,旋即輕笑出聲,笑聲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是從胸腔中發(fā)出的,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一種獨特的韻味。笑聲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暖意。
這時緊緊抱著她的秦宥也抬起了頭,松開了對她的禁錮,在她的臉上輕啄了一下。又將頭埋了下去:“愛叫就叫吧,你沒事就好。”
站在一旁的沈言吃了一嘴“狗糧”,還不忘和身旁的小張吐槽:“看看就知道欺負(fù)我們這種單身狗。”
“沈隊,我不是,我有女朋友的。”
聽到這話的沈言不可置信的回道:“什么意思?你和他們是一伙的?”
聽到這兒的江唯從秦宥懷里抬起頭笑著打趣:“追到蕓蕓不就脫單了嗎?還沒追上啊?”
“別提了,最近都忙死了,還不是因為你!”沈言憤憤不平的瞪了江唯一眼,走了。
小張跟在他身后,問道:“沈隊,我說句不好聽的,秦先生對你和江小姐的態(tài)度和語氣也差太多了,他對你一直都是這么冷漠嗎?”
“語氣?也就對他那夫人溫柔罷了。自從與姜唯相識后,秦宥改變了很多,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膽小怯懦,他變得堅強(qiáng)、敢于反抗。你知道為什么秦宥打架那么厲害嗎?”
“不知道。”
“哎!小時候秦宥太軟弱了,所以經(jīng)常被欺負(fù),他為了不給家人增添麻煩,從沒反抗過。自從遇見江唯后,他開始反抗。江唯還給他找了個武術(shù)高手授他武藝,太極、跆拳道、散打……什么都教。他學(xué)這些很快,但剛開始只是會紙上談兵,并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jīng)驗,剛好那群小混混經(jīng)常來找他麻煩,也就當(dāng)練手了,畢竟熟能生巧嘛!時間的推移,秦宥將各種招式應(yīng)用的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再也沒有人敢欺負(fù)他了。他的眼神變得越來越犀利,氣場也愈發(fā)強(qiáng)大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秦宥,那個軟弱無能的少年漸漸的消失在了我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