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梧宮的琉璃瓦上凝著夜露,沈清晏赤足踩在謝無涯鋪滿金絲軟墊的榻上,鎏金絲線纏繞的藥膏在燭火下泛著幽光。
她指尖劃過青年緊繃的脊背,舊傷處的北斗七星若隱若現。
“師父可知,“她俯身咬住他耳垂輕笑,“那夜在醉仙樓,你扯斷七根金線才將我捆回寢殿?”
謝無涯喉結滾動,翡翠鐲的螭紋硌在腕間命門。
昨夜朝堂之上,小皇帝帶著暗衛闖進棲梧宮搜查時,正是這塊鐲子灼傷了皇帝手腕。此刻想來,倒像是某種宿命的印證。
“殿下又在拿臣尋開心。”
他忽然翻身將人壓進錦衾,鎏金絲線纏住兩人交握的手,“不如說說看,這三日里...您往司徒長風藥箱塞的鴆羽,究竟是要對付誰?”
窗外驚起寒鴉,沈清晏染著蔻丹的指甲劃過他心口狼首刺青:“司徒太醫上月救治疫病時,袖口沾著北疆特有的烏頭粉。”
她忽然扯開衣襟,殘缺的螭紋貼在他胸膛,“就像二十五年前,昭陽皇后用金線縫合我與玉玨的命格。”
謝無涯瞳孔驟縮,想起冰河上女嬰啼哭時攥住襁褓的觸感。護城河底的鎏金耳墜突然發出灼目紅光,與棺槨中太皇太后攥著的玉帶鉤產生共鳴。
他猛然扣緊她腰肢,鎏金絲線瞬間勒出血痕。
“臣說過,要做殿下的貪狼星。”他在她耳邊低語,骨扇挑開她束發的金步搖,“哪怕...要剜出這副軀體里的貪狼魂魄。”
沈清晏的朱唇擦過他鎖骨處猙獰的狼首刺青,指尖勾開玄色寢衣系帶。
鎏金絲線在她掌心若隱若現,與昨夜從司徒藥箱搜出的鴆羽毒囊纏繞成咒。
“師父這般關切臣的傷勢...”
她將發燙的耳垂貼在他頸側,殘破的螭紋貼片隨著呼吸起伏,“怎不問問為何三更天往臣的湯藥投毒?”
謝無涯骨節分明的手突然掐住她腰間軟肉,燭火映得他眼底血色翻涌。
鎏金絲線從錦衾縫隙游走,精準封住她腕間三處穴位,正是當年醉仙樓金線縛魂的舊痕。
“殿下莫不是忘了...”
他帶著薄繭的拇指摩挲她鎖骨下方朱砂痣,那是太皇太后親自點下的命格印記,“二十五年前護城河底的嬰孩,哭聲也是這般清亮。”
窗外驚飛的寒鴉掠過琉璃瓦,沈清晏突然低笑出聲,蔻丹染就的指甲劃開他胸口衣料。三寸長的鴆羽刺破皮膚,與她發間金步搖的纏枝紋完美契合。
“師父既然知道得太清楚...”
她舌尖卷走滲出的血珠,殘缺的螭紋貼片貼上他心口,“不如說說看,司徒太醫袖口的烏頭粉,可曾染過昭陽皇后棺槨里的龍涎香?”
鎏金耳墜突然迸發刺目光芒,謝無涯瞳孔驟縮。
他翻身將人壓進鴛鴦錦被,八十一根鎏金絲線從帳頂垂落,在兩人糾纏的軀體間織成囚籠。
沈清晏仰頭喘息時,看見他腰間玉帶鉤與自己腕間金鐲同時嗡鳴,二十五年前的卦象在這一刻終于成真。
“貪狼吞日...”
他咬住她顫抖的指尖,鎏金絲線深深勒進肌膚,“該是時候讓這副軀殼,徹底記住屬于它的貪狼魂魄了。”
沈清晏腕間的金鐲突然迸發青光,八十一根鎏金絲線驟然收緊。
她被勒得腰肢發軟,卻故意貼在他耳邊喘息:“師父當年在醉仙樓用金線捆我,如今倒學會用絲線縛魂了?”
謝無涯喉間溢出低笑,指尖撫過她鎖骨處因金線勒出的紅痕。
燭火映得他眼底血色愈盛,珍珠流蘇掃過她頸側時帶起一陣戰栗:“臣只學過如何用金線縫合命格,卻不知殿下這般會咬人的小狼崽。”
窗外忽起狂風,琉璃瓦上的霜花簌簌震落。
沈清晏趁機翻身跨坐他腰間,殘缺的螭紋貼片抵住他心口狼首刺青:“那便教教我,怎么用金線困住貪狼星?”
鎏金絲線纏住她腳踝的剎那,謝無涯掐住她后頸按向枕畔。沉水香混著他掌心的血腥氣撲面而來,沈清晏染著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脊背舊傷:“師父總說臣是禍水,卻不知是誰在司徒藥箱動了手腳?”
“噓——“他忽然咬住她耳垂廝磨,骨扇挑開她寢衣系帶,“貪狼吞日的卦象已成,殿下現在喊停,還來得及剜出這副軀殼里的孽魂。”
沈清晏突然輕笑出聲,指尖撫過他腰間玉帶鉤的螭紋。
窗外驚鴉掠過時,纏枝紋與螭紋交疊的瞬間,二十五年前護城河底的畫面驟然清晰——血泊中漂浮的襁褓,攥著半片鎏金耳墜的女子...
“昭陽皇后當年用金線縫合的命格...”她喘息著將鴆羽刺青按在他胸口,“終究還是碎在了貪狼星的眼里。”
謝無涯渾身劇震,鎏金耳墜迸發的紅光中,他看見冰河上女嬰攥著自己殘破的金鐲。護城河底的秘密、太皇太后棺槨中的玉帶鉤、司徒太醫袖口的烏頭粉...所有線索在這一刻串聯成咒。
“該醒了,殿下。”他掐住她咽喉貼向自己心口,狼首刺青滲出血珠染紅她唇瓣,身體往下一沉,“您要的貪狼魂魄,正在臣這具軀殼里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