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有一群人經常等不到日出的曙光,日落及夜晚的降臨卻總是快得令他們措手不及,碰巧艾斯就是其中一例。黃昏獨自愁,留給他的時間并不算充裕。
走馬觀花跨過幾條外圍的深巷街道,毫不懈怠踏著光速的步伐殺進城,以火拳升天的方式直接召集另一隊人馬匯合。向當地居民虛心學習當地的歷史文脈規章制度,覲見祖瑪王國的女王并恭敬提出自己的訴求。畢竟是他初次嘗試制作自己不熟悉的東西,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不能浪費。
按常理外人沒有殊榮覲見祖瑪王國的主宰者,何況在城門外表明海賊身份的幾十人,不到黃河心不死的艾斯就偏厚臉皮叫囂著要找女王。眾人意料外的是,女王小時候居然見過白胡子老爹一面,他的氣量跟一般的海賊迥然不同,導致她對他的印象極好,幾十年的光陰荏苒也沒忘記愛德華這號人物。一聽護衛稟報是白胡子海賊團的人有求于她,即刻下令召見他們,一切隔閡難題都順理成章迎刃而解,還揚言要擺宴席招待他們。
然而,更讓眾人意料外的是,他瞻前顧后傾盡所有,只為博得紅顏一笑。如此興師動眾倒也符合他火急火燎的性格,也像他這個年紀的男人會干得出來的事情。所謂人生所貴在知已,四海相逢骨肉親。
若遇知己永相伴,共渡青絲暮成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中午剛睜眼,他礙于習慣瞄了一眼日歷,六月二十日——小婭的生日。說來也奇怪,一路航行他憑借人格魅力結交了數不勝數的朋友,小玉,大和,香克斯……萍水相逢即是緣,他慶幸也好珍惜也罷,都不曾過問他們的生日,也不關心他們的日常細節。
這輩子他艾斯始終銘記的日期只有薩博的祭日,路飛的生日和小婭的生日。至于他們海賊團伙伴的生日從來不用他特意去記,包括他自己的生日在內,他都風吹了無痕般不在意,自然有人幫他記并及時慶生。
看到日歷的第一反應連他自己都震驚不已,盡管表面是睡眼惺忪的波瀾不驚。人類的腦容量終究有限,貴人多忘事,他也刻意遺忘了許多人與事,可他不偏不倚清楚記得小婭的誕辰。當年在費德巴斯問及女孩的年齡,她不過隨口提了一嘴,應該是耳旁風般不輕不癢的話題,奈何他厚此薄彼沒當成耳旁風。這是否意味著,對她的定位不止停留在萍水相逢的朋友層面呢?
不得而知,也不想深究,他只知曉自己對她抱有虧欠,存有責任,含有與眾不同的重視,而這份若即若離的重視就足夠他親自出馬為她做些事。既然是兩人旅行的第一站,又占盡天時地利人和,總要留下點美好難忘的回憶才不枉此生相遇。
紅茶入胃后涌起千絲萬縷的暖意,女孩咂嘴品嘗很是愜意,卻見異思遷琢磨著艾斯撇下她們究竟意欲何為。每個國家都有它們的秩序和文化,羅杰開啟大海賊時代后,四處崛地而起的海賊讓秩序顛覆得不堪一擊。越鳥南棲,鶴唳華亭,不會按照在藍多里一樣到處放火示威,想把祖瑪也納入白胡子海賊團的保護地吧?
“行了,小心思又掛臉上了,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事不宜遲,既然吃飽喝足就干脆別管他們了,我們趁機逛一逛亞力克吧!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可不能辜負船長大人的心意呢!”懂讀心術的女人霎時看穿了女孩的心思,咀嚼完最后一塊馬卡龍,惡作劇般刮了下她的鼻梁。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們來得不勝匆忙,根本沒準備任何換洗衣物與生活用品。卡梅爾結完茶賬后搖了搖頭,站起身嘆息道:“可惜難得來一趟女人的天堂,還準備享受購物的狂歡,美中不足的是少了男人幫咱們拎包。不過他們還算有良心,不出力倒是不吝嗇出了錢,咱們也只能優先挑必需品買了。”
塔莎的臉色似乎有一瞬即逝的不協調,目光如炬掃過周圍,瞟向熱鬧不凡的商鋪與絡繹不絕的行人,最終無奈選擇了閉嘴隨行。興許是她們身穿同一粉裙的原因,所以才會吸引別人的眼球,低調行事的刺客貿然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免直覺不適應。
她們逛了幾條街下來依然樂不思蜀,卡梅爾買了很多花里胡哨的衣服化妝品護膚品,彌婭倒是簡單隨性挑了兩三件休閑套裝。饒是鎮定自若的塔莎也忍不住想朝卡梅爾翻白眼:買一堆瓶瓶罐罐的香水增加負擔就算了,見到一個新奇的特產也迫不及待要收入囊中,這些形同累贅的玩意就是她強調的必需品?
每到一間新的店鋪卡梅爾就率先沖進去,完美印證了她剛才所言的“享受購物狂歡”,殊不知揮灑海賊的財產對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享受。卡梅爾奉行的就是人盡其財物盡其用的道理。缺德如她才不會給海賊省錢,反正她花起來也心安理得,四皇的金庫想必是取之不竭用之不盡,即使摸不準他們通過何等渠道掠搶而來。
女孩早就買完了自己需要的物品,中途開始就只是為了陪卡梅爾盡興。她細心觀察著亞力克的地勢街景,逛了幾圈后不禁感慨此地的確是女性居多,意猶未盡的同時不忘詢問還空著手的刺客,“塔莎小姐是沒相中合適的衣服或者飾品嗎?”
女刺客羞于啟齒,實際上自從住進了馬爾科的寢室,櫥柜里就塞滿了各式各樣的女士服裝,除了缺少自由其它都不缺。有誰懂,一番隊首領本該是千人敬仰萬人忌憚的角色,卻對一只籠中鳥的衣食住行安排至面面俱到,完全沒有抱怨插嘴的余地,也沒有雞蛋里挑骨頭的資格。現在想來苦心孤詣的他對自己真的無可挑剔,也無微不至,倘若不是敵對關系……
相較女孩的二番隊首領卻是瀟灑丟給她一沓錢,接著就置身事外撒手不管了,像打發乞丐相當輕率。分明同樣是雄性,哪怕情同手足意氣相投,處事風格到底還是有微妙的差別。歷經歲月沉淀的馬爾科凡事喜歡親力親為,謹慎的他不容許預想計劃有絲毫偏差。就算出現偏差也會想辦法把偏差值補救到最小,將大男子主義和完美主義貫徹始終,他的運籌帷幄深謀遠慮自己是反復體會過多次了。
而剛成年不久就在新世界嶄露頭角的艾斯,所向披靡說明多少有點實力與威望,一眼便知悉屬橫沖直撞的魯莽脾性。行事不經過頭腦充分考慮,血一熱頭腦也跟著發熱,多半是感性大于理性的沖動類型。鳳毛麟角的細節方面就能看出來,被眾星捧月的年輕男人尚不懂設身處地站在對方角度或更高處瞻望全局。思考的時間越少,可采取的行動就越少。
不能過早下定論,也許他們才是上司和下屬間正常的相處模范,搞不好馬爾科真把自己當成巨嬰才會如此事必躬親。關鍵他倆橫看豎看都不像上司與下屬的單純關系,也不像自己與馬爾科那種朦朧曖昧的關系,倒像兩小無猜的青梅竹馬。由此可得出的結論是:女孩至少擁有跟艾斯平起平坐的談話權利,能在對方面前暢所欲言內心的想法,低人一等的自己卻望塵莫及。
“不必。”一如既往地言簡意賅,塔莎奪過女孩手里的包裝袋,須臾對方傳來恍惚的詫異。的確該詫異,詭異都不為過,不近人情的冷面刺客竟甘愿當保姆幫她拎行李,也算是回敬她愿意對自己展露笑容以及送自己這身旗袍的心意。
卡梅爾看到心高氣傲的女刺客屈尊幫女孩拎包,滋養古怪嫉妒情緒,立馬添油加醋道:“不是,小丫頭的東西那么少那么輕,壓根用不著別人幫忙。我的東西這么多這么重,塔莎小姐你反正也不買,能拜托你順便也幫我提一下嗎?”
鳳凰展翅的云彩還托著那一輪即將落幕的殘陽,塔莎對卡梅爾的請求置若罔聞,甚至連拒絕都懶得付諸張嘴,就像聾啞人提著彌婭的兩袋衣自顧自朝前走去。卡梅爾撇了撇嘴,雖然知道刺客不會同意,也做好了被回絕的心理準備,卻不曾想對方心高氣傲理都不理她。
突然,晚風卷起一地的沙塵,模糊了遠處王城的景象。草木為之屈服,行人紛紛掩面,如同一頭猛獸帶著驚人的力量呼嘯而過。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亂,卡梅爾伸出纖纖玉指撫順被吹亂的秀發。神色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深沉:退出CP3已兩年有余,這幫活死人真他媽的陰魂不散,在藍多里就一直潛伏跟蹤她。登島時身旁有馬爾科和艾斯在,世界政府的走狗不敢肆意妄為,待他們進城后就按捺不住了嗎?
“好像是喝茶喝多了,我想找廁所方便一下!不好意思,你們等我一下哦!”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卡梅爾系數把箱包丟給女孩,她不能把無關緊要的人牽扯進來。當前也只能見機行事,走一步看一步。
見狀彌婭想陪卡梅爾一起去,怕人生地不熟迷路的她迷路,不料被刺客雷厲風行扣住了胳膊阻攔。誠然對方禁錮自己的力氣有點大,有點弄疼她了,剛想答復塔莎去去就回,卻意外瞥見她一貫淡漠如菊的面孔充滿了晦暗不明的警戒。下一秒,刺客就不可遏制發出威懾般的嚴厲命令:“別動!”
顯然女孩一竅不通刺客如此急迫的緣由,但她再愚鈍也該發現塔莎一改常態的格調絕對事出有因。她杵在原地不敢動,也打消了尾隨卡梅爾的念頭,卡梅爾的行動向來都有自己的理由,也不會給旁人有過問了解的機會。
粗暴的言行舉止可能嚇到了女孩,空洞的眼瞳倒映出對方寫滿擔憂和狐疑的臉。直至風吹草動的剎那,才如夢初醒前面感受到的視線并非來自路人的矚目,而就是瞄準她們的監視。而在監視誰,是誰在監視,塔莎沒轍精確捕捉,因為沒有釋放惡意,僅止步于按兵不動的監視。
對方很高明,也很深藏不露,懂得充分運用嘈雜的環境與熙攘的人群隱蔽氣息。目前推斷應該暫時沒有危險,應該不是沖自己而來的同行。話說卡梅爾上廁所的時機實在不對勁,那些人難保不是針對她而來的不速之客,心知肚明的她難保不是找個借口落荒而逃。果然是個狡兔三窟詭計多端的女人,對朝夕相處的女孩不聞也不問就甩給自己,鐵定要自己把保姆的身份飾演到底。
緩過神的塔莎松了下手指的力道,逐漸調整至心平氣和的狀態,一字一句解釋道:“小婭,你聽著,雖然有點無厘頭,但我們被人監視了。你的表情盡量自然一點,別被人看出端倪。”
塔莎的話猶如五雷轟頂醍醐灌頂,膽怯的女孩一步步接近塔莎貼著她的腰桿,試圖尋求一絲安全感,卻本末倒置忘了她依賴的人本質是見血封喉的刺客。瞳光清亮,眼色愉悅,外人眼里就像妹妹同姐姐撒嬌般和諧,可吐露的話跟表情極為不符,“我一點都沒察覺,是塔莎小姐的仇人還是海賊團的敵人?我們是在此等著卡梅爾還是盡快找到她通知她?”
聞言,塔莎有些許的茫然,想不到在溫室被呵護的純情少女能迅捷理清現狀并保持著冷靜的思路。無論監視者的目標是誰,敵在明,她們在暗,肯定不能夠輕舉妄動。崇尚孤軍奮戰的刺客沒自信一邊保護女孩,一邊把監視的人找出來剿滅,費力費時還不劃算。刺客通常擅長在暗一擊致命,卻不擅長對調立場在明挑起白刃戰,演變成近身搏斗的情況就不是她的強項了。正如當初不慎被馬爾科制伏的場面,還歷歷在目耿耿于懷,吃癟的她不得不吃一塹長一智。
塔莎配合女孩的動作順道搭上她的肩膀,語氣不是沒有蘊藏綏靖的意境,“沒關系,你不用慌張。他們沒有呈現殺意,有的話我們就不會完好無損,不過……”面朝卡梅爾辭別的缺口霧里看花,躊躇未決道:“等她可不是明智之舉,她會不會回來還是個問題。”
稀里糊涂的彌婭還想刨根問底為何說卡梅爾不回來,塔莎斬釘截鐵捂住她的嘴巴不容質問,“我們不動聲色往王城的位置移動,還能提早跟隊長們集合,男人在的時候他們可老實得很,看來監視者對白胡子海賊團耳熟能詳頗為忌諱,所以我認為歸隊是最穩妥的辦法。還有,你對你的朋友推心置腹,你的朋友卻對你有所隱瞞,如果這就是你告訴我朋友的定義,不理解朋友一詞的我不方便評價好壞對錯。但是,你朋友走了后監視的眼睛瞬間少了好幾雙,言盡于此你自求多福吧……”
女孩純白的像冬日的初雪,干凈的像清晨的空氣,不置可否是一個溫柔纖細的人,有一顆寬容的心和悲天憫人的性情。沒有反駁的意愿,她深諳女刺客對卡梅爾沒有好感,梅確實圓滑世故也聰敏過人,雖然身藏秘密可作為朋友對她是真心實意。冷眼旁觀的獨行者不理解她們的情誼,忠言逆耳也是提醒自己多個心眼,令人敬而遠之遠而避之的刺客說不準是外冷內熱外剛內柔,莫非平時只是不茍言笑?
傳聞中的刺客小姐好像也并非如想象中的難溝通,第一次聽對方口若懸河說著教育言論,與生俱來的距離感不知不覺間拉進了不少。彼時天真的女孩卻不知道,比她大一輪的塔莎只會對她開小灶,對她以外的任何人都是愛理不理。彌婭尚未領教過塔莎殺紅眼喪心病狂的姿態,一味地遵循人之初性本善的真諦,把人往好的一面想。理想與現實時常判若云泥,否則人就不會產生震驚、憤怒、失望、絕望等負面情感。哪有一帆風順的旅途,哪能不費吹灰之力就抵達終點?
萬水千山總是情,都是雪中送炭同甘共苦的人,又是同一個地方出生的老鄉等于親上加親,她信賴卡梅爾如同信賴艾斯。覬覦卡梅爾美色的人多如牛毛,她見怪不怪,估計梅會像往常那樣自行解決。她持續自我安慰:梅說找廁所恐怕也是為不牽連到她們引開那幫人,處理完自有錦囊妙計跟上來。
彌婭嗒焉自喪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周遭喧鬧的風景頻頻倒退,心不在焉的她無意觀賞。塔莎帶領她往城堡的方向有意無意靠攏,兩人越靠近王城,被跟蹤的討厭感就越變得微不足道。經再反復確認,監視的感覺已然銷聲匿跡煙消云散,塔莎不經意勾起了唇角滿是譏誚。毋庸置疑拉鋸戰是她們獲得勝利,再不知好歹盯梢她倆可不知鹿死誰手。
刺客目視前方卻用余光打量著女孩:櫻唇嬌嫩,柔嫩香滑,體態玲瓏,冰肌玉骨,一雙緋眸更是攝魂誘人——天生的尤物。呵,羽翼未豐的年輕男人,挑女伴的眼光倒不錯。何況這孩子身心都還在成長,心智遠比同齡人成熟,遇險時所表現出的鎮靜也特別難能可貴。二番隊的小隊長還真是三生有幸,有她常伴君側簡直福星高照如虎添翼,自己作為女人都止不住要羨慕了。剛好倆人性格互補,有朝一日他血脈僨張踩不住剎車時,她斷然可以像解語花輔佐他穩住局勢。
轉眼間她倆已經抵達城門口,城堡巍峨矗立在眼前穩如泰山,遠看仿佛一座壯觀的石雕,近看仿佛一座永恒的豐碑。高聳的石墻和銳利的尖塔無一不展示著威嚴,城墻的大門鑲嵌著象征祖瑪王國地位的古老徽章,彰顯千百年的榮耀與歷史。一排守衛筆直如勁松站在城門下,全副武裝,手持兵器,魁梧挺拔,樸實健壯。千篇一律黝黑的臉龐何其嚴肅,生龍活虎的眼底閃爍著堅毅不屈的光芒。
此刻,夜幕像龐大的窗簾般緩慢降落,把俗世都籠罩在一片神秘的幽藍夢境中。星光如珠翠,跟鄉鎮城市的萬家燈火交相輝映,勾勒出一條迷離的星河。白日的喧囂被吞噬,祖瑪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靜謐而莊重。
“小婭,有一個好消息,和兩個壞消息。”塔莎筑室道謀望向頭頂的繁星,含糊其辭對女孩說道:“好消息是,監視的異樣感都消失了。壞消息其一,天色已黑,聰明如卡梅爾不可能猜不到我們的舉動,到現在也不見蹤影唯恐兇多吉少。壞消息其二,艾斯拖著馬爾科他們進城后到現在沒有消息,說實話不能視為一個好消息。”
說曹操,曹操就到。城門敞開的間隙,三個男人的身影循序清晰明朗,瞥見女人時神情有明顯的錯愕,隨后容光煥發聲勢轟烈向她們走來。猜測塔莎會無所不用其極跑路的馬爾科目瞪口呆,脫離他監控的刺客竟然沒有跑,他換上喜笑顏開的模樣揮手問候道:“喲,好久不見,讓女士等急了嗎?辛苦你們特地跑到王城門口接我們!”
塔莎遞給他一個棄如敝屣的眼神,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環顧四周驚覺少了個聒噪的卡梅爾。馬爾科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原本平易近人的笑臉頓時垮了下去,“怎么了?有話要說?有話等會再說!”
“艾斯老弟,你先帶小丫頭完成你的任務,我和她談點事情,馬上就過來哦!”馬爾科拽著塔莎來到人煙稀少的暗巷中,然后把她逼至墻角居高臨下盯著她。一掌釘在她身后的墻上,壓迫感十足,他急切的口吻不再溫存,“有話趕緊說,我還趕時間,別考驗我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