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水影
文|月深人靜
1
一隅獨坐
有一種靜
洶涌成潮
揪住心
一隅獨行
有一種動
凝結成無
茫然心
無邊無際的虛無
浩然長天
有誰會在意一顆星星的去向
……
一個人在外走走停停的日子，海倫開始懷念那個遠在廣西叫玉鸞的女孩。在南方流浪的那些日子，她們在同一個公司上班。有一天，她突然走到海倫的辦公桌邊。遞給海倫一杯咖啡，輕聲對她說：“海倫，辦公室里的人都說你的骨子里都透著憂傷，看起來有很多的故事……”海倫淡淡的笑笑。她知道她想和她做朋友。她看起來和她一樣的孤單。
后來，她們常在夏日的午后去那段鐵路邊上?？椿疖囬_過后空蕩蕩的鐵路。
她和海倫說起了離她而去的他。她說他離開她時的背影，像是一道銅墻鐵壁。她在鐵路邊上想像過死亡?？墒菦]有勇氣。直到和海倫的遇見。她常說海倫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曖。她說好喜歡海倫的床，有那么多的書，那么軟。可以在上面呆一整天也不用出去。
風拂過海倫的臉龐，深秋了，她還穿著薄薄的衣服。她的心里很冷，卻不知怎樣安慰她。她只是伸出自己的手握住她。陪她坐在一個又一個午后鐵路邊上的黃昏里。
可是海倫不愿在一個地方住得太久。她總是在不斷地換環境。很快，海倫就離開了公司。
分別的時候，她在海倫的筆記本上為她抄了一首歌。
她說海倫就像是她身邊的一個孤單的背影。
孤單的背影
溫馨的愛侶笑過
凄清空氣中
傳來寂寞的歌
飄了的雨點
此刻卻吻著我
愛過的眼淚
掩飾痛楚
為何未了解這份情
誰令我孤單只影
為何未了解這份情
反復反復情難定
當天的笑聲
依稀再穿過
絲絲的雨點串起寂寞的心
風中的記憶不斷地刺痛著我
美麗的故事
傷心的結局
寂寞的心盡是疑問
冷了
曖了
似真
似假
……
2
午夜夢回，都是往事的片段。
春蘭秋菊。臘梅飄香。想念莫離的日子越來越多。海倫常常去臘梅樹下。靜坐在淡雅柔黃的臘梅花下?；ㄏ憷镉羞^海倫的一段友情。那里曾住著一個叫梅格的女孩。海倫把自己的思念寄放給隨風飄落的臘梅。
這天，海倫曾在賈平凹的《學會拒絕》里讀到：拒絕目的明確的愛情。愛情是無法用言語說明的，一段讓人輾轉難眠，牽腸掛肚，相對無言的情感遭遇，經過多少歡笑和淚水，纏綿與零落，只為表邊一個難以言說的字—愛。他說他喜歡平靜地望著她眼中的自己，微笑著面對幸福，不言不語。攜手同行。
拒絕被愛炙傷。
拒絕讓激情瘋狂燃燒后，蒼白的灰燼被失望的冬季耗盡了余溫。
曾聽過一個故事：有人去找禪師求得解脫痛苦的方法，禪師讓他自己去悟。第一天，禪師問他悟到了什么，他不知，便舉起尺子打了他一下。第二天，禪師問他悟到了什么，他仍不知，禪師舉起尺子又打了他一下。第三天他仍然沒有收獲。當禪師舉手要打他時，他卻擋住了。于是禪師說道：“你終于悟出了這個道理－拒絕痛苦。
海倫開始明白，在這個秋天，他們的遇見是一場錯誤。愛也走到了雪花飄散的季節。海倫不能抵擋，一次次被思念燒傷。一再沉迷，卻無力面對。在黑夜里，思念一直燃燒到毀滅。天亮了，一眼望不到頭的孤單。
夜空閃亮，海倫只能一次次受傷的離開。
海倫知道自己應該學會拒絕痛苦。
愛像是沒方向的云。沒有終點。海倫常常坐在臘梅樹下，沉在阿桑的音樂里。
寂寞在唱歌
阿桑
天黑了
孤獨又開始慢慢割著
有人的心又開始疼了
愛很遠了
很久沒有再見了
就這樣竟然也能活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么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說的人要快樂不可
好像快樂由得人選擇
找不到的那個人來不來呢
我會是誰的誰是我的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么殘忍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
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
怎樣才能讓它停呢
歌聲是這么殘忍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怎樣才能讓它停呢
輕輕的狠狠的
歌聲是這么殘忍
讓人不住淚流成河
你聽寂寞在唱歌
溫柔的瘋狂的
悲傷越來越深刻
怎么樣才能讓它停呢
你聽寂寞在唱歌
輕輕的狠狠的
讓人忍不住淚流成河
誰能幫個忙讓它停呢
天黑得像不會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也無所謂了
就靜靜的看青春難依難舍
淚還是熱的
淚痕冷了
3
海倫的心里一直藏匿著一個至今都沒有實現的夢想，獨自去西藏旅行TheTibettripalone.
那天晚上，莫離突然說起。獨自去西藏旅行是他的夢想。TheTibettripaloneishisdream.
海倫開始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和你一樣的人。這個人就是她狂熱地愛著的莫離。以前朋友都說海倫很像安妮寶貝。
安妮寶貝是她的最愛。海倫知道有安妮寶貝在的這個世界，心就會少一些孤單，多一些溫暖。
TibetXZ，只是人心的一種寄托。它并沒有承載人們所有悲喜的能力。也許我們向往的只是一種像風一樣來來去去的自由的心境。沒有束縛，沒有牽絆……
有些愛注定要失去，而且是在你最愛的時候失去。
回不去。
沒有盡頭。
也許是自己不愿放棄。海倫的心像是走進了愛的空房間。
落幕Lovestoryisending.
還記得嗎？
走過的三生橋，
曾許下諾言還在耳邊
可是思念一再的告訴我你也不在身邊。
還記得嗎
那種叫幸福的感覺
只是灰飛煙滅
回憶在嗎
一遍遍的尋找已丟失的自己
或許根本是我不愿意忘記
勸自己要放棄
那些絢爛的美麗的昨天
熬不過時間的考驗
沒有開始
也不知道結束
我們的故事卻已落幕
還記得嗎
那種叫幸福的感覺
只是灰飛煙滅
回憶在嗎
一遍遍的尋找已丟失的自己。
或許根本是我不愿意忘記
勸自己要放棄
沒有開始
也不知道結束
我們的故事卻已落幕
沒有開始
也不知道結束，
我們的故事卻已落幕
……
4
這個冬天一直在飄雪。
煙花燃燒了整個的城池。在這個熱鬧的的日子。這一年真的走過了。
海倫漸漸習慣了沒有莫離的每一天，她的每天依然沉默，失去的永遠地失去了。
新的一年，一切看起來都可以重新來過。
海倫把對莫離的思念藏匿起來。不再和任何人說起莫離。
思念變成了一種無奈。深深的無奈。
說過的話，那些曾有過的幸福已灰飛煙滅。每個夜深人靜，思念呢喃。
離別已走過了新年。很久沒有見到莫離。海倫常常在玻璃窗上用手劃下一道又一道的無痕的思念。
陽光照在身上。這個冬天在遠走。
聽聽海浪的聲音。讓自己做到像是在看別人的感情和傷痕。海倫去了那個有海的小城鎮。
小城鎮的新年氣息淡淡的。海倫坐在海邊的石頭上。不能習慣心里空了的地方。淚水總是往下流。
海倫燒毀了所有和莫離有關的日記。
思念化為灰燼。
看著那些字跡一點一點地變為灰燼。海倫哭了很久。
5
張小嫻曾經說過，天長日久，我們漸漸明白。愛情是一種修為。在愛情的歲月里，終于發現，愛情不是三個人或二個人的事。而是一個人的事。愛情，是自身的圓滿。當你了解愛情，你也了解人生。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6
天黑了。
恍惚到不知所措，海倫不敢面對自己的內心，拒絕寫日記和寫信。
怕自己頹廢得無力面對明天的陽光。無法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走到了沒有信心，也許是因為愛的否定，和自己的彷徨，以為自己可以慢慢習慣。可腳步越來越蒼茫。
心里裝滿了偽裝的冷漠，只是在用虛偽的忘記來欺騙自己，不知道這樣的憂傷和誰去說？表面上，別人認為她該幸福和滿足。有一份工作，沒有流浪在街頭。
可是心卻是那樣的困惑，理想與激情正在一步一步的失去，自己一直向往和堅守的，都越來越模糊。海倫竭力的提醒自己，珍惜擁有的幸福，卻感到一切正在慢慢的變遠，變陌生。
努力忘卻，那種想去漂泊的心境卻越來越清晰。海倫知道自己只是個弱者，無力承擔生活的波浪。以為一份感情可以牽絆流浪的心，以為對一個人依戀可以加固留下來的勇氣，可是為什么午夜夢回，依然滿目淚痕？
一段感情是禁不起折騰的，海倫總在感情的泥沼中試圖撤退。莫離的遠離讓她心灰意冷。生活陷入了反復的糾纏，每天都在掙扎。不知道什么時候能真正打開心扉，心是驕傲的，海倫不能容忍自己就這樣一直消沉，憂郁壓抑會讓生活越來越糟糕。感覺不到一點希望。
也許生活應該有所改變，重新制定一些目標。沒有重心，無所寄托。
把目光放在一個人的身上，一點點的溫柔也會感動。
整天惶恐，流離的生活，無法割舍的牽掛，海倫的心卻總是有超出別人的敏感和脆弱。
無力把握什么，也無力放棄什么，什么選擇都不是自己一個人可以承擔！也許距離會像鋸子一樣的鋸斷對莫離的牽掛。
離開的腳步有幾分遲疑，若干年以后，一切都只是一個故事。莫離只是她記憶的小路上的一段回憶，有人說過，也許人生最美好的景致并不是用濃墨重彩繪成的，它只是一個淡淡的痕跡，藏在心里最柔弱的地方?？稍趯訉拥闹刎撝?，它與生命同在。一旦觸動了它的密碼，它便潮水般的涌來。浸泡你、感動你、柔軟你！
海倫一直在想，自己可不可以做到選擇一份平淡和真實？其實在乎的那種浪漫只是一種刻意的想法，也許幸福就是平安和健康地活著。什么時候可以放棄對生活的苛求，也許每個人都會有到外面去漂泊去追求的愿望，只是想來最終也沒有什么意義，可是海倫卻控制不了那種離開的沖動，也許平靜是需要時間的。
大學畢業一年了，工作很乏味，生活方式也不是自己喜歡和向往的，這時候就難于擱置心中那份漂泊的渴望。她燒毀了所有與莫離有關的日記，企圖抹去那些經歷，不再書寫自己的喜怒哀樂。
海倫難以分辨感情的真誠與謊言，只想有一個人能縱容自己的任性。也許刻意的追求完美，就是一種破碎，鮮艷的玫瑰，看不見隱藏在心中的疲憊和不知所措。
愛情，會讓你覺得在生活無法再好的時候開始，又會讓你覺得在生活無法再壞的時候結束。
也許在某一個時刻徹底放棄了，但是下一刻還是無法自拔地陷入那份刻骨銘心的牽掛。愛是寬容的，也是自私的。
是掙扎也是一種摧毀。
海倫渴望登上高山不顧一切的吶喊和在海邊靜靜地看向未來。
7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
新的一年，春天來了。
在海邊看見了莫離。他的目光在海倫的夢里閃亮。
思念
占據
統治著
一個人的開心與不快樂
思念
是凄清長夜黑暗里
目光找尋的方向
思念
是夜深人靜冬季刺骨的冷氣中的幻影
思念
是一個傷口
燃燒著愛的燭火
在漫漫的黑夜守望
在夢里
遙遠的微笑像城池廣場中央綻開的煙花
……
8
有人說，孤獨也是因為愛，無愛的人，便不會孤獨。
孤獨成就了愛，是意味深長的贈品。
也許受此贈品的人，從此學會了愛自己，也學會了理解別人孤獨的靈魂里深藏匿于內心的愛。
精神世界里的愛。
，成就孤獨的心靈。
愛一個人，
愛得深了
就會疼惜他
潛在的母性或父性的愛就會滲透進來
只有迷戀
就不會心疼
這樣的愛只停留在感官上，沒有深入到心底，就不會持久。
海倫想念莫離到沒有任何理由。
有人總說，你愛一個人的時候，他在大風里行走，會擔心他的屋頂是不是堅固。
在夢里醒來，會想到他是否平安。
……
有人常常說，一個人是無法看到另一個人最愛他的情形的。
因為，一個人只有在看不到的時候才最愛他。
……
9
海倫只想不停地行走。
一邊走，一邊讓美和時光從靈魂里“刷刷”地掠過。好像在風里行走，明知一無所獲，但心有豪情。
很多時候，一個人選擇了行走，不是因為欲望，也不是因為誘惑，他只是聽到了自己內心的聲音?！?/p>
為了遵循自己內心的聲音，我們要付出如此大的代價。
有多少次在夢里見到莫離。有多少個夜深，海倫醒在燈下。
10
黃昏的時候，海倫獨坐在海邊讀集外集里的詩句
……
呼喊是全然沒有結果的
這欲望之火熊熊燃燒全是徒然
紅日西沉
去了休息之地
森林里一片朦朧
天空里暮色迷人
隨著白晝的離去
黃昏里
垂首俯瞰姍姍來遲
黃昏的氣息里
深深在彌漫著別意離情
我把你的雙手緊緊握在我的雙手里
我用饑渴的眼睛囚禁你的眸子
我尋找著呼喊著
你在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
啊
在什么地方
而藏在你內心深處的
那不滅的火焰
如今又在什么地方
仿佛黃昏天空里的孤星
那天堂的光芒
正挾著無限的神秘
在你眸子在你眸子里黑暗深處顫動
從那兒放射出靈魂的光芒
閃閃爍爍
萬分神秘
我默默無言地凝望著這光芒
我全心全意的投入
這深不可測的愿望深淵
我沉溺迷失了
11
如果愛情里只有痛苦
那為什么要這份愛情
因為你把自己的心給了他
你就會想得到他的心
這多傻
欲望在你的血液里燃燒
瘋狂為什么在你的眼里發光
寧靜自安淡泊自安的人
對世界無所要求
春天的空氣為他而濃艷香烈
還有繁花和眾鳥
愛情來臨如狼吞虎咽的黑影
淹沒了整個世界
令生命黯然失色
為什么進入黑暗的濃霧呢
12
我曾有不少幻想
現在只有把幻想拋棄
循著虛假的足跡
我踩到了荊棘上
才知道它不是鮮花
我從來沒有把愛情當成游戲
不游戲
自己的心
我要在動亂不安的大海的岸邊
在你那兒找個躲避風浪的棲身之所
六
從這里到那里
從此生到他生
曾很多次地愛過你
以癡心編串起來的像歌曲一樣的項鏈
你曾拿起來掛在你的頸上
從這里到那里
從此生到他生
聽過那原始社會的故事
遠古時期愛情的痛苦
古老時期的相聚和別離
我只看到你的身影
在永怛的幽暗中
留在萬物的記憶里
愛情的河流
從無始的內心噴涌出來
我在千萬感情的生活里
在悲傷落淚的孤寂里
在甜蜜結合的顫動里
在生命老之又老的愛情里
……
桎梏，桎梏嗎
……
13
目光在路上相遇
我以為他有話要說
可是他走過去了
在我的心里想對他說的話
它就像是一條空閑的船
日日夜夜搖搖晃晃
飄蕩在每個波浪上
……
仿佛長在黃昏里的花
在落日中尋找丟失的言語
想說的話
它一直在心里
一如流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