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狈脚c被手機震動吵醒。

“喂。”聲音疲憊困倦，又帶有一絲暗啞。

“喂?！笔煜さ穆曇繇懫?。

方與的瞌睡瞬間驚醒，他坐直了身體，看了看來電顯示，“陌生號碼京都”。

“你在哪？你什么時候出來的？為什么會知道我的電話？”一連三個問題甩出，讓對面的泠生措不及防。

“我在京都，你出去后，我也就離開了，每個超能力的通訊信息都可以在普查司查到?！便錾D了一下，依次回答了方與的問題。

“我……”聽到對方冷靜的回答，方與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太著急了些，“你是京都人？”

“算是吧。”泠生回答。

“呃……”對話僵了起來。

最后還是泠生開了口：“你下一次去虛界是什么時候？”

“三個月后?！狈脚c乖乖回答。

“嗯?！?/p>

“嘟嘟嘟——”

“嗯？？”這就掛了？方與望著掛斷的電話忍不住抽搐嘴角，“莫名其妙?！?/p>

嘶，不對，他還沒問泠生當年在不在火車站呢。他連忙回撥了過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草！”方與黑著臉，手機往旁邊一甩，想著想著，嘴角倒是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接下來的一月，方與可謂是過得有滋有味，卷了十多年，總算獲得了幾分清閑。他拿著幾萬補貼把周邊的城市溜達了個遍，但離夢想中的周游世界還差得遠。

看來，他得找份工作了，為了錢、為了提升實力、也為了報仇。

滇省，春城。

根據文件上的指引，獵人聯盟的滇省分部就在春城。

“這……”方與拿著手機再三比對，“特別家政服務聯合集團？”這里就是獵人聯盟，他也是孤陋寡聞，在滇省這么多年愣是不知道有這么一個家政服務集團……

這棟樓有四層，里面的陳設看起來和一般的公司沒有什么區別，員工正常上下班打卡，工作內容也沒什么奇怪的，還有不少人來辦事兒，怎么看都不像……當然，咱們不能以貌取……公司，他閑逛著進了大廳。

終極滅鼠除蟲部：“蟑螂跑太快？老鼠成了精？別怕！我司員工百米沖刺3秒，飛檐走壁捉蟲！附贈‘蟲尸消失術’——物理超度，不留痕跡！”

管道疏通部·深淵版：“馬桶堵塞？下水道反涌可疑黏液？我司特派‘深淵凝視者’戴防毒面具作業，疏通率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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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鬼？！

一條條顯眼的廣告詞在大廳的電子屏上反復播放，方與頓時有了想回家的心。

“請問需要什么服務嗎？親?！币粋€將近一米九的壯漢夾著嗓子問道。

壯漢笑得諂媚，雙手合十，指尖不停碰撞著，一雙兇狠的小眼愣是被他擠出了三分猥瑣，七分討好。

方與忍不住后退，尷尬地笑著。

對方倒是不在意方與的舉動，沒有向前，而是站在原地保持了一個讓人感到舒服的安全距離，再次問道：“需要什么服務嗎？”

“哦，你好，我叫方與，這里是獵人聯盟嗎？我想來……”方與掏出了通訊器，向他展示，這個東西應該只有他們內部會使用吧。

方與話還沒說完，那壯漢伸出胳膊一把將方與摟了過去，低聲說道：“來參加考核的？”

方與似懂非懂，不過，按對方的反應來看，地點倒是沒找錯。于是他點點頭，管他什么考核，先進去看看，新人嘛，主打的就是一個不知者無畏。

又是一陣大力，方與被抓著肩膀進了電梯，這只手臂力氣大得出奇，他試圖推開對方，卻發現以自己的力氣根本做不到。

他們上的電梯居然沒有向上的樓層，有的是一樓到負四樓的按鍵。

壯漢帶著他來到了-3層。

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一陣陣吵鬧聲傳來，如同集市一般，吵得人腦瓜子疼，可惜里面環境昏暗，他并沒有看到有什么人。

“好吵?！狈脚c忍不住吐槽

“哈哈，吵就對了?！眽褲h爽朗一笑，把他拉到了一個服務臺旁，敲了敲柜子：“栗子，又來人了?！?/p>

“嗯……”服務臺里面，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磨磨蹭蹭地抬起來，露出一張蘿莉臉，還是一個留著狼尾的蘿莉。她雙眼無神，滿臉的百無聊賴。

方與看到她的第一眼腦海里蹦出了一個游戲形象“熬夜波比”，神態簡直一模一樣。他捏住拳頭擋在嘴邊，壓住上揚的嘴角。

這個被叫做栗子的女生慢慢悠悠打開了個本子遞到方與跟前。

生死協議、免責協議，還有好長一篇合同。

方與禮貌的詢問：“請問，怎么要簽這么多協議？”方與第一時間想到了詐騙。

“來之前沒了解過嗎？”栗子有些不耐煩，但誰讓她擁有良好的職業道德呢，面癱一般的臉上硬生生擠出了一個笑容：“每半年，獵人聯盟會舉行為期三天的考核，用來招募新成員。報名時間為一個月，你是卡點來的，還有一個小時今天的考核就開始了。

聽到那些歡呼聲了嗎？都是交了錢來看熱鬧的。獵人聯盟比不得其他勢力，我們的需求高，接的任務危險，考核是所有勢力當中最嚴苛也是最殘酷的，在這個過程中死幾個人，或者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你還有時間再考慮考慮，趁還沒簽協議，早些離開吧。”栗子像是AI讀課文一般吐出文字，想來這段話她重復了很多遍。

“哦?！狈脚c回答道。

冷不伶仃的回答，讓栗子多看了他一眼。

“怎么說，不參加就跟哥上去?！眽褲h見方與遲遲沒有動作拿肩膀頂了頂方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