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后,李臻的病情加重,家里也快要揭不開鍋了,母親忙的焦頭爛額,就連翠蘭的日子都不好過,接連請過幾個郎中,沒有一個郎中看出病癥,經歷了這么多天,母親只當他是被鬼纏身,已經去靈柩山請道士去了,家里沒有積攢任何的財物,為了生計,翠蘭只能去街上賣豆腐,他一個人在家,瞌睡特別多,時常做噩夢,就連這個時候,他還深處在夢境之中。
夢里的場景很陌生,有生以來從來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景,周圍都是霧氣,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他只能揉揉眼睛,以為眼睛出了什么問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只是光源很微弱,只能看清楚一米之內的事物,他像是有了法術一般,可只是斷斷續續能夠點亮黑夜而已,其實他的眼睛有光亮跟沒有光亮差不了多少,當他的眼睛亮起來的時候,依稀能夠感覺到眼睛傳來的疼痛,只是沒有辦法,他身處在這種境地很困難。
隨后,他走了好長一段路,周圍都是一些住宅區,靜悄悄一片,可能大家伙都進入了睡眠,所以沒有人發現他,他偶爾只能聽到夜鳥叫喚的聲音,格外的瘆人。他本來想去敲那些住宅區的門,可是生怕打擾到別人,于是,他只能硬著頭皮往前走,耳邊只有狂風穿過身體的聲音,他無暇顧及這些,只能繼續往前走,只期待能夠在前方看到一點希望。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剛抬起頭,就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貞節牌坊,上面赫然寫著一個醒目的名字,這個貞節牌坊的主人姓李,名叫玉蓮,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只能看著那副對聯出神,兩排字特別的紅艷:“今朝烈女守節氣,他日美事千古傳。”橫批只有:“烈女玉蓮”這四個字。他看著那些鮮紅的字發愣,也不知道這是哪個朝代的牌坊,他估計應該就在如今朝代的前一個朝代,顧不上多想,他只能繼續趕路,也不知道將要去到哪里,只能漫無目的的往前走,他本來想要回家,卻已經迷了路,他此時六神無主。
他不明白自己跟這個玉蓮有什么瓜葛,可能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他為什么會在這里看到玉蓮的貞節牌坊,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很想走進去看一看,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只見街道兩邊的房屋緊閉,大街上沒有一個人,他不免有些害怕,又一陣狂風吹來,有些冷的可怕,只感覺背后毛骨悚然,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感覺背后涼嗖嗖一片,剛要轉過頭去看,卻突然聽見周圍狼哭鬼嚎的聲音,他不敢再往里面走,剛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聽到背后有人在喚長生,長生是誰?他壓根就不認識啊,聽到那種聲音挺嚇人,差一點要把他嚇尿,他只能加快腳步跑起來,突然感覺有一只手落在他的肩膀處,只感覺那只手像是冰塊一樣,他不免有些害怕。
這該不是遇到鬼了吧?到底該怎么辦呢?他左思右想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生怕有鬼纏住自己,他深知鬼不好惹,只能摒住呼吸,只希望對方看不見他,結果并不是這樣,他被驚出一身的冷汗,那鬼分明就能夠看見他,他知道一旦招惹到那些孤墳野鬼,麻煩可就大了,恐怕連家都回不了,他被嚇得哆嗦起來。
此時的他不敢做任何的逗留,繼續加快腳步,可是跑了好一陣才發現自己一直在原地踏步,他根本沒有挪動半步,真的不知道這是什么原理,不免有些驚嚇過度,最可氣的竟然是那只冰冷的手沒有挪開一點,他只能閉著眼睛面對身后的異物,他敢肯定這絕對是一只鬼。突然,他感覺有一只冰冷的手搭在自己的腹部,只是這只手稍有一點溫度,不過還是特別的冰冷,只是比之前的那只手有溫度一些,他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該不會遇到兩只鬼了吧,為了這個疑問,他只能睜開眼睛看看虛實,不看還沒有什么,一看把他嚇得夠嗆,只見面前的鬼蒼白的臉上有各種各樣的符咒,這該不會是有人把這只鬼驅散在這里的吧!他猜想這下應該沒有路可退了。
他接著看向另一只鬼,只見那只按住他腹部的鬼面目猙獰,他被嚇的渾身無力,想跑肯定是來不及了,他想弄清楚狀況,借著兩分膽量問他們,“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我跟你們本來無冤無仇,你們為什么要跑出來嚇唬我?”他很想知道這兩只鬼為什么要跑出來嚇唬自己,如果不是因為膽量有點大,他可能早就被嚇死在當場了。
兩只鬼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很有默契的一對夫妻一樣,他仔細一瞧,又不像是什么夫妻,其中一個女鬼撲進他的懷里,摸著他的臉發問,“長生,你難道不記得我了,我們以前可是一對神仙眷侶啊!你說過會永遠愛我如初,你該不會忘記了吧。”女鬼緊緊的抱住他,看樣子跟他像是熟悉慣了一樣。
另一只男鬼看到這種畫面有些醋意,忍不住罵罵咧咧起來,“賤人,你要瘋狂到什么時候?等我把他的肉剁了,一塊一塊的喂進你的肚子里,我要讓你生不如死。”這個男鬼不是好惹的主,他被男鬼的話嚇到了。
女鬼很生氣,忍不住瞪了男鬼一眼,看樣子,兩只鬼相處的并不和諧,他被嚇出一身的冷汗,此時的女鬼深情的看著他,話里話外都滿是歡喜,“他不是一般的凡人,我跟他本來就有緣分,你沒有資格做比較。”女鬼停頓了十幾秒,然后繼續說下去,“對了,你不要傷害他,不然,我讓你連做鬼的資格都沒有,我不會讓你碰他一根汗毛。”看來女鬼是真的在乎他,不然也不會說出這些話。
他被嚇的不輕,從來不敢在情場上做斗爭的他此時已經束手無策,他本來想逃避問題,只想著逃跑,可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他生怕男鬼傷害自己,而他又只能留在原地任鬼宰割,實在不想跟他們一樣成為鬼,只能說一些好話,“二位千萬不要因為我耽誤你們的大事,我還是繞道走吧!你們就放過我吧!”他從小就怕鬼,遇到四娘以后就膽大了起來,只是今天遇到的鬼并非往日的鬼,特別是那個男鬼最難纏,而且,那個女鬼也好不到哪里去。
兩只鬼聽了他的話之后,竟異口同聲的說出:“閉嘴”這兩個字。他先是一愣,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這么默契,既然兩只鬼都發了話,他只能裝聾作啞,可是實在沒有辦法憋住,還是忍不住要說話,“對不起,我不該遇到你們,今天是我倒霉,咱們以后盡量不要遇見,這樣對大家都好。”他從來都沒有這么多的廢話,可能是嚇出病來了吧!
女鬼摸著他的臉,一副深情的模樣,這特別讓一旁的男鬼厭惡,女鬼絲毫不顧及男鬼的感受,親昵的抱緊了他,“你還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長生嗎?為了跟你見面,我犧牲了太多,跟你說這些,你也不會懂。”女鬼絲毫舍不得松手,一直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身體。
他已經無法動彈,只能任由女鬼擺弄他的身體,雖然身體動不了,幸運的是他此時還能夠說話,他本來就不認識面前的這個女鬼,他毫不留情面的把女鬼推開,說出一些無情的話語,“我不是你的長生,我根本就不認識你。”面前的這個女鬼很妖嬈,一般的男人看上三五兩秒就會發狂,可是他不一樣,他是一個正人君子。
女鬼還是要往他身上湊,意識到男鬼在這里礙事,索性攆男鬼走,“蕭黯,這里沒有你的事情了,你先離開,回去跟順子說我在辦事情。”女鬼本來就不喜歡蕭黯,時常把蕭黯當做自己手里的棋子,她讓蕭黯做什么就做什么,蕭黯從來都沒有反駁過,只是這一次不一樣。
蕭黯已經急紅了眼,本來就不放心女鬼跟他單獨相處,于是便握緊了拳頭,非要跟他拼個你死我活,女鬼一直把他護在身后,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蕭黯氣急敗壞的吼女鬼,“綠蘿,你是分不清是非了嗎?他不就是一個平淡無奇的凡人嗎?你真的要為了他撇下我?我勸你不要跟他牽連在一起,否則,我連你一起收拾。”沒有脾氣的蕭黯突然有了脾氣,絕不可能任由綠蘿跟別人在一起。
原來這個女鬼叫綠蘿,他的印象中并沒有跟綠蘿熟識過,綠蘿為什么會這么在意他,他有些想不明白,“你叫綠蘿,可是我不認識你啊,你沒有必要為了我跟蕭黯決裂,你們才是一對。”他的心里只有四娘,哪怕綠蘿再怎么嬌艷欲滴,他都不會心動。
綠蘿有些失望,他果然不記得自己了,綠蘿本來想傳一些記憶給他,可是又害怕傷到他,綠蘿有些為難,只能以陌生人的姿態面對他,可是想來想去都不甘心。
其實綠蘿想要把以前的事情告訴給他,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再三猶豫之際,只能作罷。
蕭黯聽了他的話之后,總算松了一口氣,畢竟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這也是常理,他不記得更好,這樣一來,蕭黯就有更多的機會跟綠蘿在一起了。哪怕有了一些緩解,蕭黯還是有些不放心,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話語里滿是挑釁,“綠蘿,你就聽我一句勸,他跟你永遠都不可能,他只是一個體弱多病的懦夫,他不配得到你的愛。”蕭黯不想讓綠蘿跟他有進展,別的都可以不在乎,唯獨綠蘿不能拱手相讓。
他沒有聽錯吧,蕭黯竟然說綠蘿愛著他,可是他的印象中并沒有綠蘿的身影,他愛的是四娘,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他不想跟綠蘿有任何的發展,只能勸誡綠蘿放過他,“綠蘿,你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我是不可能跟你有瓜葛的,你最好適可而止。”他突然想到了四娘,四娘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來找他了,想到這里,不免有些難受,其實四娘跟綠蘿一樣都是鬼,可是他愛的是四娘,從而,只想跟綠蘿保持距離。
綠蘿還是不肯死心,哪怕他都已經這樣說了,此刻只想喚起他的記憶,“長生,你真的不認識我了,我們以前那么的相愛,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星你都愿意為我摘,如今這是怎么了?”從前的綠蘿只想跟他在一起,如今也是如此,對他的愛從來都沒有改變過,可是他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總感覺莫名其妙,他分明不是長生,而綠蘿卻一直稱他作長生,他此時一頭霧水,只能再次強調自己并非長生,“綠蘿,你不要再說了,我真的不是長生,你認錯人了。”他只想轉身就走,可是綠蘿一直抱著他,他想甩都甩不掉。
蕭黯早就看不下去了,只能走到綠蘿跟前,綠蘿希望蕭黯不要多管閑事,可是不管綠蘿一直在苦求和掙扎,蕭黯一直強拉強拽想把綠蘿拖走,綠蘿掏出匕首朝蕭黯刺了過去,這一擊并沒有讓蕭黯落入下風,綠蘿再一次沖刺過去,蕭黯輕易就躲開了,綠蘿一氣之下扔下匕首,只能把蕭黯推開。
蕭黯見綠蘿真的生氣了,索性不再插手綠蘿的事情,只能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不忘提醒綠蘿,“你的事情我再也不會管了,如果哪天遍體鱗傷了來找我,我絕不會給你留情面。”蕭黯的身影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綠蘿本來就不在乎蕭黯,甚至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綠蘿只當蕭黯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把抓住他的手盤問,“阿臻,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你還記得自己的前世嗎?那一世,你叫孟長生,我叫小翠,我們相依相伴一輩子,最后還幸福的度過了晚年,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綠蘿還是不肯死心,還是想把他前世的記憶喚醒。
不管綠蘿說的話真不真實,反正他已經不記得了,可能孟婆給的那碗湯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他什么都不記得了。不過,他多少有些懷疑,難道自己的前世真的跟綠蘿相伴過一輩子,可是腦海里空蕩蕩的,一點前世殘留的記憶都沒有。
他不想看到綠蘿為了自己而跟蕭黯決裂,他知道綠蘿跟蕭黯才是幸福的一對,他不想干涉這兩只鬼的事情,他只能提醒綠蘿,“那個姓蕭的很愛你,你應該考慮他才對。不管我們有沒有在一起過,畢竟,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不想再回到從前了,你還是不要再抓著過去不放了。”哪怕綠蘿一臉的深情,他只當沒有看見。
綠蘿怎么可能輕易放棄這段感情,真的還想和他有以后,可是他的字里行間都在抵觸,難道綠蘿跟他真的再無可能了嗎?綠蘿始終不舍的錯過他,話語里滿是苦澀,“我知道那是以前的事情,可是我真的很愛你。”看來,綠蘿這回鐵了心要跟他在一起,這讓他很苦惱。
見了綠蘿這種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態度,他真的很為難,他不想隱瞞綠蘿,他只能實話實說,“我已經娶妻,雖然不是自己最愛的那一個,但是我真的很幸福。請你以后不要來糾纏我了,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你。”他可以說這么絕情的話,完全是因為綠蘿在他的心里沒有任何的分量。
綠蘿聽了這樣的話很傷心,從前愛的那么深邃的兩個人,如今卻只能錯過,綠蘿真的不想就這樣認命,“我可以不在乎你娶妻生子了,我們還可以廝混在一起,雖然勉強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真的可以再考慮一下。”綠蘿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深知自己愛的那個是四娘,如果不是因為四娘是一個鬼,他肯定不會跟翠蘭成婚,本來就是一場三角戀,如今再多一個愛慕他的鬼,他真的很憂慮,他只愛四娘一個,他不可能再接納任何人了。
他堅決不同意,他本來就不想背叛自己的婚姻,特別不想辜負四娘,可是有的時候,真的身不由己,哪怕如此,他對愛情的向往還是很徹底。他不想再多說什么,他只能直接拒絕綠蘿,“我不用考慮了,我現在很清醒,我愛的是四娘,你跟我沒有可能了。”本以為這一輩子只會遇到兩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可是現在又多了一個,這真的是沒有意料到的事情。
綠蘿見他這么果斷的拒絕了自己,心里難免有些接受不了,那么愛他的綠蘿,真的束手無策,哪怕事實擺在了面前,綠蘿還是忍不住想要再一次爭取,“我跟你在一起不為別的,只是想一直陪伴著你,真的不影響你的夫妻感情,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綠蘿說的倒是很簡單,可事實并不是如此,如果真的相處在一起,肯定有一些難免的矛盾。
他知道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以他對綠蘿一刻鐘的了解,綠蘿不會甘愿他心里愛的是別的女人,他只能果斷的拒絕,“你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同意的,我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身邊還有第三個女人,而這第三個女人是一道艱難的坎,我真的跨不過去。”他說的話,確實有些無情,可是他說的很對,他已經無法再容忍自己跟第三個女人長期相處下去了。
綠蘿勸不動他,想要成全他,可是無論如何都有些不甘愿,看來只能做長久的斗爭了,深怕他看穿自己,索性自嘲起來,“看來我還是有不讓你滿意的地方,既然你一再的拒絕,我也沒有辦法再強求你。只希望你以后自求多福,我不在你的身邊,難免會有些磕磕絆絆。”綠蘿知道他已經病入膏肓,想要拯救他,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肯給一個機會。
他聽了綠蘿的話以后驚出一身的冷汗,難道他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了,不然,綠蘿也不會這樣提醒他啊,他只能套綠蘿的話,“你能不能說直白一點,我真的聽不懂你的言外之意,我身邊沒有你,像是會遭什么大難一樣。”他聽不出綠蘿的弦外之音,好像他危在旦夕一樣。
綠蘿看著他虛弱的身體,多少有些心疼,可是心疼歸心疼,畢竟自己也沒有辦法救他,只希望他能夠順利經歷這場劫難,話語里滿是同情,“你聽說過以命換命嗎?或許這對你有幫助,只是可惜了別人的性命。”綠蘿說的話,他竟然一句都聽不懂,不過,多少知道這些話不祥。
不過這也有一點根據,畢竟他體弱多病,說不定哪天就會去見閻王,這樣想來,他多少能夠理解綠蘿所說的那些話,不自覺自嘲起來,“你什么意思?難道我快要……”無論如何他都說不出下一句,真的害怕一說一個準。
他多少有些畏懼死亡,他還沒有活夠呢,真的不想這么輕易丟掉性命,不過,聽到綠蘿說起以命換命,似乎又略懂一二,就是需要用別人的命來延長自己的壽命,只不過,有些殘忍,他不忍心做這種有違道德的事情。預料到自己快要死了,他多少有些畏懼,但是理智提醒他不能殘害別人的性命,哪怕只是一只貓或一條狗而已,他真的無法違背自己的人格,“你不要再說了,我多少知道。我絕對不會以命換命,這是我道德的底線。”既然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他自然不會傷害任何人,他堅決反對這種以命換命的格局。
綠蘿沒有想到他竟然還心存一絲善念,這在如今的時代確實很難得,見他情緒這么低落,綠蘿只能寬慰他,“你不要畏懼死亡了,或許有很多種方法治好你的病,你應該積極樂觀,不要被這些空穴來風所嚇到。”綠蘿并沒有任何的把握可以治好他的病,說這些話只是為了安慰他而已。
他知道自己已經病入膏肓了,這么嚴重的病不可能輕易治愈,畢竟,母親已經幫他請了好多名醫,那些花銷都是張家贈予,如此看來,張家并沒有刻薄他。他真的不知道那些郎中是因為無法支付更多的錢財而打退堂鼓,或還是真的束手無策,不管結果如何,他都不想率先任何人放棄治療,希望總是會有的,他不應該那么的絕望。
他確實看到綠蘿眼里的落寞,似乎他的病不可能再根治了一樣,他從綠蘿的眼里看到了絕望,他不想把剛醞釀的希望散失殆盡,他感覺自己應該不會一直病下去,總有一天他會像一個健康人一樣呈現在大家的面前,話說這么多都只是自我安慰罷了,事情沒有那么的簡單。
他不想繼續理會這些令自己煩惱的事情,他很想快一點回到家,母親見不到他會難過,只是周圍還是黑漆漆一片,他什么也看不見,此時的眼睛散發出來的光源突然沒有了,如果不是因為綠蘿身穿的衣物會發光,他一定看不清綠蘿的面容。他不想一直逗留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只能向綠蘿求助,“綠蘿,你知道這是哪里嗎?我想回家,可是我迷路了,我如果再不回去,母親肯定會擔憂。”他現在根本看不清來時的路,而且還摸不清方向,估計他很難從這里走出去。
綠蘿忍不住笑了,他看起來確實有點傻,綠蘿實在沒有忍住,就用自己的食指戳了一下他的太陽穴,話里話外都在嘲笑他,“你可真的傻,從來沒有見過你這么傻的人。你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嗎?你還躺在床上做夢呢!”綠蘿索性不再搭理他,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綠蘿竟然憑空消失,他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他沒有想到自己此時竟然在夢里,他一頭霧水的看著前方,還是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見,他忍不住大聲發問:“我怎么還在夢里游蕩?誰能帶我走出夢境啊?”他聽不到任何的回答,有些失望到極點。隨后,只是一個動腳的功夫,他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里,過了一會兒,終于睜開了眼睛,翠蘭一直坐在床頭打盹,窗外朦朦朧朧有點光亮,他猜想此時應該是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