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慕容昭的劍抵著凌愿的咽喉。
“要么穿上這身嫁衣,要么看著蕭若寒被萬箭穿心。”他甩出一卷圣旨,朱砂寫的婚書刺得凌愿雙目生疼。窗外飄來喜樂聲,正是蕭若寒迎娶阿依娜的儀仗經過長街。
凌愿撫過嫁衣上的金線鳳凰,忽然輕笑:“九殿下可知,真鳳之血染紅的嫁衣,會要人命?”她指尖在衣襟處輕劃,六指隱隱泛起紅光。
慕容昭瞳孔驟縮——那嫁衣內襯竟繡著噬魂蠱的符文!他猛地掐住她的手腕,“你以為能威脅我?”
“是交易。”凌愿抬眸,“我乖乖當你的新娘,你把噬魂蠱下在我一人身上。”
忘憂谷水鏡前,江無咎看著兩頂喜轎分別抬向皇宮與簫府。
老酒鬼往池中扔著銅錢卦,“東宮吉時在亥時,蕭府在子時,你小子就算會分身術也來不及。”
江無咎將銀面具捏的變形。鏡中閃過凌愿簪發的畫面——她將江無咎送的桃木簪插進云鬢,那是他們而是在冷宮埋下的約定。
“用這個。”老酒鬼拋來一枚血色丹藥,“燃血丹能讓你瞬移千里,但每用一次減壽十年。”
子時將至,江無咎吞下丹藥。經脈如被烈火焚燒的瞬間,他看見凌愿在鏡中落淚。赤霄劍突然嗡鳴示警,鏡面浮現卦象:大兇,龍鳳相噬。
東宮喜事,凌愿的蓋頭被慕容昭掀開一半。
忽然有侍衛急報:“蕭府新娘忽然昏厥,蕭若寒要提前禮成!”慕容昭冷笑:“想用這種把戲?”卻見凌愿袖中赤霄劍出鞘,直指自己心口:“現在殺我,噬魂蠱會反噬施術者。”
同一時刻的蕭府,阿依娜突然扯下蓋頭,心口龍紋胎記滲出黑血,“吉時未到就急著喝合巹酒,蕭公子是怕見到凌姑娘鳳冠霞帔的模樣?”
蕭若寒手中酒杯碎裂。他突然按住腰間赤龍玉佩——這是與凌愿的同心佩,此刻燙得驚人,院外傳來機關鳥的尖嘯,夜空炸開忘憂谷的求救信號。
亥時三刻,東宮突然地動山搖。
江無咎扮作喜娘潛入婚宴,卻在掀開蓋頭瞬間僵住——紅妝下竟是慕容昭的臉!“等你多時了。”慕容昭的劍刺穿他右肩,血染嫁衣。
蕭府方向突然升起狼煙。阿依娜撕開喜服露出戰甲,“你以為西戎真會助你復國?”她揮刀斬斷蕭若寒的玉冠,“我要的是真鳳之血煉制的長生蠱。”
凌愿在噬魂蠱發作的劇痛中聽到赤霄劍悲鳴。她扯斷頸間的玉佩,用碎片割破手腕,以血為引畫出爆破符:“慕容昭,一起下地獄吧!”
兩道爆破符同時在東宮與蕭府炸響。
江無咎在火海中抱住昏迷的凌愿燃血丹讓他七竅流血。老酒鬼的傳音入密突然響起:“傻小子,快用移花接木!”
蕭府廢墟中,蕭若寒的赤龍佩與凌愿的殘玉產生共鳴。阿依娜的刀刺入他胸膛的瞬間,凌愿在江無咎的懷中突然睜眼,六指迸發金光。
天地間響起鳳鳴,燃燒的喜福化作烈焰羽衣。凌愿懸浮空中,身后浮現鳳凰虛影,慕容昭與阿依娜的兵器盡數融化。
“鳳凰涅槃……”老酒鬼在忘憂谷拍腿大笑,“這丫頭果然是天命之人。”
三日后,凌愿在忘憂谷醒來。
枕邊放著半枚染血的魚形玉佩,窗外傳來蕭若寒和阿依娜的對話:“……當日救你的是我!”阿依娜的聲音帶著哭腔,“那鳳凰虛影明明是我的胎記顯靈!”
江無咎戴著銀面具靠在桃樹下手中攥著燃血丹的空血瓶。老酒鬼蹲在枝頭啃雞腿:“現在說真相,那丫頭受得住兩次換命禁術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