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別墅里,時雨也是真的為張文韻可惜。
“我想你還不知道吧,你一直都報復(fù)錯了對象,那個男人只是真正的兇手找來的替死鬼而已。”
“不可能!”
張文韻突然有了暴走的跡象,一雙眼睛里簌簌落著血淚,“就是那個男人,他該死!該死!該死!”
“真的是他嗎?”
時雨慢條斯理的說著話,她的聲音里,含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律,讓張文韻的眼神一點點變得清明,“仔細想想,那天都發(fā)生了什么,你記憶里的人,真的是剛才那個男人嗎?”
“我,我……”張文韻眼神里的茫然逐漸消散,理智回籠,“那是個周末,我……”
【來了來了!張文韻死亡真相!】
【我還是第一次見被害人自己還原真相,刺激啊。】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真的有人相信這是張文韻的鬼魂在直播吧?】
彈幕上說什么的都有,眼看著張文韻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沒辦法接著說下去,時雨也不著急,“沒關(guān)系。”
“有一個人,我想你應(yīng)該很想見一見。”
“誰?”
張文韻抬起頭,而時雨的眼神卻落在直播屏幕上,“那位叫‘誰都別想靜靜’的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申請連線哦。”
所有人都在猜,這位‘誰都別想靜靜’是什么人時,時雨已經(jīng)接通了連線。
“文韻,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畫面的另一邊,是一個長發(fā)瓜子臉的漂亮姑娘,這會兒哭了個淚流滿面。
看到這個人,張文韻愣了一會兒,才不確定的問道:“你是,靜靜?”
“是我是我!”李靜連忙點頭,伸手胡亂抹掉了臉上的眼淚,“真好,你還記得我,你還能記得我!”
【別搞啊,我記得報道里,張文韻的室友就有個叫李靜的,演得這么逼真嗎?】
【我也記得這個李靜,好像一開始張文韻失蹤,就是李靜先報的警。】
“張文韻。”
時雨適時打斷了兩人相認,語氣也放得溫和了些,“既然有些事你不記得了,那就讓你的這位室友來替你說,可以嗎?”
即使到了現(xiàn)在,李靜也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冷靜下來。
“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一年多了,這一年里,我再也沒有跟任何人說起當(dāng)初的事情,我……”后面的話李靜沒說出來,只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看時雨。
至于時雨,那完全不帶怕的,“你盡管說,我保證這件事不會再影響到你的正常生活。”
“文韻家里特別困難,但她成績很好,年年都能拿獎學(xué)金,這才勉強能讀上大學(xué),大概從前年開始,文韻的媽媽生了一場很嚴(yán)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錢。”
“文韻只是一個沒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那筆手術(shù)費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shù)字,我們同寢室的幾個雖然也盡量幫忙了,但也是杯水車薪,不起作用。”李靜說著就低下了頭。
在這一年里,她常常都在想。
如果當(dāng)初她能多幫一些,再多幫一些,會不會今天,張文韻還能活著。
“后來突然有一天,文韻跟我說,她找到一份工資很高的工作,其實我知道文韻說的那份工作,不可能是什么正經(jīng)來路,但我也很清楚,她需要錢,所以……我沒有勸。”
“有好幾次,我都在校門口看到文韻上了一輛豪車。”
【女大學(xué)生為籌醫(yī)藥費,淪為失足少女?】
【害,這種事一點兒也不新鮮,張文韻這還算是有個正經(jīng)理由,還有相當(dāng)一部分人只是為了一點所謂的虛榮心就把自己給賣了,那些所謂的高校一到周末,校門口的豪車都能排起長隊。】
【扯這些亂七八糟的理由,歸根結(jié)底就是不自愛!不知廉恥!】
【樓上的,嘴巴不要可以捐了!】
【我說的是實話,好女人怎么可能為了一點錢就把自己賣了。】
【對對對,你清高,等你家里人快死的時候,希望你也能像現(xiàn)在這么自愛。】
眼看著彈幕越吵越兇,直播間的觀眾人數(shù)欻欻往上漲,時雨的嘴角壓都壓不住,輕咳了兩聲看向張文韻,“那輛豪車?yán)锏娜耍F(xiàn)在能想起來了嗎?”
“龔嶼!”
在說出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張文韻周身的黑氣猛然上升了一大截,幾乎將整個房間都包裹了起來。
【龔嶼?是我知道的那個龔嶼嗎?】
【等等,你們說的,該不會是梧桐市杰出慈善企業(yè)家龔嶼吧!】
“后面的事,我來說吧。”時雨調(diào)整了直播鏡頭,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五通神,在許多志怪典籍中均有記載,是為邪神。”
“三十年前,那時候還是一個普通個體戶的龔嶼意外從一個土夫子手上買到一個五通神木雕神像,以精血喂養(yǎng),清香供奉,不到五年,龔嶼的生意突飛猛進,成為梧桐市首富。”
“只是邪神就是邪神,絕不會滿足于已有的一切,它的需求越來越大,有時候是新鮮的血液,有時候是年輕漂亮的女人,而張文韻,就是被用來獻神的年輕姑娘之一。”
【我感覺自己在聽什么靈異小說。】
【什么五通神,亂七八糟的什么東西啊。】
【越說越離譜,走了走了。】
“咚……”
突然響起的撞門聲,讓時雨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干巴巴的說,好像是有點無聊。”
“這樣吧,大家親眼看看?”
“咚……”
房間外面,以龔青青為首,站了一群膀大腰圓的保鏢。
只不過這會兒,龔青青的臉色很不好看,“一個個都是吃干飯的嗎!我們龔家好吃好喝的養(yǎng)著你們,結(jié)果連一扇門都撞不開!”
保鏢們的神情也很嚴(yán)肅。
就這樣的門,別說撞開了,他們隨便來一個人都能給撞爛!
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們這么多人輪番撞了一邊,這門居然紋絲不動,比專門安裝的防爆門還堅硬!
“再撞!”
龔青青急得一腦門汗,后背上的紋身更是火燒一樣,疼得她坐立難安。
一邊指揮著人撞門一邊暗罵張文韻沒用,殺個人這么半天了都殺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