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在秋意盎然的時節繽紛的飄揚著鮮明的旗幟,我的思維經常會停在一個無謂的點上不動:如鼠標的光標不停的閃爍卻毫無意義。感覺自己有很多話要寫下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許久沒有寫過信了,以前寫信的時候經常會這樣說,現在看來都是無病呻吟。于是,我決定自己放松一下自己,實際上自己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壓力,但思緒不知為什么就亂的無序和無法理清,反正自己說不清楚,那就不說了。潛下心來,看《我與地壇》,史鐵生的具有里程碑意義的那篇文章,忘記了探尋自己的紊亂之源。每當我心緒雜亂無章的時候,都喜歡閱讀一些文字,重新找回一種自己當初不能領悟的深刻。這個世界太浮躁和膚淺,已經沒人知道該怎樣勸慰自己的靈魂了,我通過閱讀來安撫,然后確實放松了不少。當妻子在懷孕期間,我還在快運上班的時候,每天焦頭爛額的把持著一個即將傾斜的物體,身心交瘁。恰逢元宵,夜深的時候,我重讀了魯迅先生的《范愛農》,心靈純凈了不少,想起了張國杰,我的高中同學,于是寫了《重讀<范愛農>》。那個時候的友誼是純粹的,沒有互相利用、你爭我奪以及滿腹的勾心斗角,那種友誼是純凈的山泉水,甘爽怡然,是人生中難以再次尋覓的一種感情。不過感覺遙遠的象上古的琴弦,在風中孤獨的吟唱。當劉濤離家出走的日子,我怕大姐和姐夫不能接受現實,整天心焦如焚,苦思冥想。我真想有丘遲的生花妙筆,寫一封信勸劉濤回家。于是,重讀《與陳伯之書》,史書上記載陳伯之接到丘遲的信后“乃于壽陽擁兵八千歸降”。然而自忖無法寫出那么精彩絕倫的書信,只能望《與陳伯之書》而興嘆。任其自然吧,我們的陳伯之最終自己回來了,可是他的婚姻至今仍然讓人嘆息。一次妻子見我在往空間里發《一支出賣的槍》,問我你發這些給誰看呢?我愣了:是呀,我發的這些和我寫的給誰看呢?就像史鐵生一直不停的想死亡以及寫作的問題,我到現在也不能確切的知道自己寫的這些東西具體的意義是什么,至于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的動機也值得好好思考。可是,沒有頭緒和答案。在給我不多的粉絲麗穎回復的時候,我大言不慚的說這些文字是將來留給自己的女兒看的。可事實真是如此嗎?那我為什么要這樣做呢?我想了許久也想不出所以然來。我曾經想過把BJ的李仕祿懸梁自殺寫成小說,他的真正的死因只有為數不多的人知道,那種道德的拷問和良知的泯滅究竟有幾個人能承受?而當事人之中不能卸下自己罪惡枷鎖的噩夢,到今天他們能坦然面對嗎?我也想把李超之死寫出來,那個正值有位年紀的青年因為酒后駕駛摩托車跌入道旁的水溝,因為常時間沒人發覺失血過多而死。可是他那種死法值得紀念和書寫嗎?還有一個本來純凈的女孩子,因為當初的一場發自內心的感情莫名其妙的走開而在濫情的路上越走越遠,真的是她自己的墮落還是現實的不能寬恕?如果給她再活一次的機會,她一定后悔莫及。于是,我想起自己還在朝陽的時候為了寫隋文帝楊堅而從圖書館里借資料回去自己的小屋用鋼筆做筆記的時光,那時候電腦還沒有普及,互聯網離我們更是遙不可及,也因為離開而半途而廢。還有一段時間,非常想寫陳圓圓,我想既然雍正都可以被那樣以正面人物寫出來,圓圓應該也是歷史洪流里不能被淹沒和曲解的不被理解的一個含冤之人,也只是開了個頭,沒能堅持下來。前兩天,突然對開漳閩王王審知興趣濃厚,看了關于他的很多資料,然而自己的直覺始終不能相信在他治下一些史官的文字記載:比如王審知到南安以后,本來準備去成都勤王,后來泉州的老百姓殺牛宰羊請求他們攻打泉州,趕走當時殘暴的泉州刺史?常人都可以想象以這樣一支沒有根據地的部隊來講,已經無路可走,不在泉州落腳還能到哪里?還有說福建節度使臨死前本來想請王潮(王審知胞兄)來接替節度使職位,只是他的女婿把命令截留自己做了節度使。我真的不相信這些史官的敘述,無非是替王審知他們攻占福建找借口罷了。前一陣子一個《挾尸要價》的風波鬧得沸沸揚揚,就是去年發生的事情,因為我們沒在現場,最終也不知道孰是孰非,更何況對于一千多年前的舊事,誰知道哪些真哪些假。所以,我做了多少無謂的事情,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我為什么還一直在堅持寫呢?可能只有把它歸結為自己的愛好才能說得通。磕磕絆絆的到現在,我也寫了不少東西出來。自己空間的文字,轉載的很少,幾乎都是自己這么多年的感受和心得,每個字都是自己的思維痕跡。那天我從頭開始看自己的文字,寫了也100多篇。我以前曾經非常不習慣坐在電腦前寫東西,很慢而且經常找不到用筆書寫的樂趣。在別扭中現在已經慢慢習慣了。自認為做的有意義的事情是女兒出生以后開始寫的《致女兒的一封信》和《曠野拾零》,這些文字我會堅持寫下去,留給女兒長大了看。也許有了這些文字的記載,女兒能夠更理解自己成長歷程里的點點滴滴,更能夠理解做父母和長輩的辛苦和無私之愛。實際上,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長大的,只是我們的父母沒有留下自己的思想,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從記憶里尋找那份愛與關懷,似乎有缺失的遺憾,因為其中的細節慢慢的被歲月的河水沖刷溜走,沒有留下痕跡。可是,每個父母都在自己的孩子生病時焦急萬分,恨不能以身相代;每個父母在自己的孩子跌倒時都會心疼不已,恨不能自己的身體撲在孩子成長的路上,使孩子再跌倒時能夠少些疼痛;危急關頭,父母會張開偉大的懷抱,將危險擋在孩子的身體之外。為什么他們老了或者不中用了,我們要用厭惡的眼神和不理解的心態無情的嘲諷或者無動于衷?人與禽獸的區別總還是有的,所以有些事情真的應該好好反思。有些事情,不能說;有些事情,不能做。所以我在《致女兒的一封信》中以及《曠野拾零》里無法提及,只能繞過去或者使用曲筆,也就不難理解了。但是《致女兒的一封信》和《曠野拾零》就好像成為自己的功課,時間長了不做,就覺得有內疚。這種內疚是自己給自己套上的,當我望著那些以前寫的文字很久沒有下文的時候,經常像鴕鳥一樣埋頭在沙子里,屁股翹的老高。心情也變得無依無靠,感覺疲憊不自覺地披在身上。經常掙扎在自己和自己的爭論里,沒有結果。女兒離開的久了,就會想念,所以寫這些文字成為排解思念最好的方法。當電話扎堆的此起彼伏響起的時候,業務也在紛繁中齊聚一起的時候,又感到分外的孤獨,沒有妻子在身邊分憂解難,真的狼狽不堪。心態經常惡劣到極點。前幾天去編織袋廠接貨,倒車的時候把他們門前臺階上的板材碰活動了,那個老男人用最惡毒的語言攻擊我,我默默地看著他,象看著一個咆哮的猩猩,無意間我把他人類最惡毒的汁液觸碰開來,泛濫著洋溢,體無完膚。一個重慶人剛剛喝完酒來這里咨詢,跟我不停的用重慶話交談,我望著他不肯停歇的嘴唇,仿佛看到了某種生物的肛門在惡心的蠕動,我說您能不能講普通話?我聽不懂方言。他依然喋喋不休的蠕動,我也只能默默的看著他。有誰能告訴我:該怎么辦?每天在這些瑣碎里我不停的調整著自己的心態,塑造著自己的性格。最后我發現,自己的性格越來越內斂,連話也說得很少,除非必須,也盡量簡潔。也是從此我發現,我寧愿沉在文字里自閉,寫東西的確成為了我生命里一種放松。于是,我把這篇文字定名為《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