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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香江女警探

第七章:風云又變

狂風裹挾著鋪天蓋地的暴雨,如洶涌的潮水般向中環警署襲來,密集的雨點在警署的鐵窗上瘋狂敲打出雜亂無章的鼓點,那聲響尖銳而急促,仿佛是命運敲響的不祥警鐘,攪得人心神不寧。湯實倫獨自站在窗前,眉頭緊鎖成一個“川”字,眼神凝重地凝視著證物室剛剛送來的那件深藍色雨衣。窗外的風雨如晦,室內的燈光昏黃黯淡,在這壓抑的氛圍中,他手中的紫外線燈散發著幽綠的光芒,雨衣領口處暗褐色的斑塊在這詭異的光線映照下逐漸浮現,那是魯米諾試劑與血液反應后獨有的色澤,仿佛是一雙雙來自地獄的眼睛,無聲訴說著一場血腥罪惡的過往。湯實倫的眼神愈發深邃,他的內心在思索著這看似普通的雨衣背后,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秘密。

“湯sir,深水埗軍裝警那邊有新的發現!”丁馳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寂靜,他如一陣風般匆匆忙忙地沖進會議室,頭發被雨水徹底打濕,一縷縷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狼狽不堪。他的手中高高舉著一本被雨水浸濕的筆錄本,紙張因為受潮變得皺巴巴的,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他快速地翻到用紅筆圈出的段落,語速急切得有些結巴:“唐樓的四樓403的住戶王太說案發當晚八點半,看見住在三樓的廣華醫院的鄭明志醫生從逃生梯急匆匆跑下來,滿臉的緊張與害怕,撞到了王太,王太叫他也不回應,據王太回應當時鄭志明醫生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而王太近期剛好因為摔傷,由鄭志明醫生負責進行骨科治療,所以她才能這么容易認出來鄭醫生?!倍●Y的臉上帶著興奮與緊張交織的神色,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仿佛這條線索就是打開案件真相大門的鑰匙。

“廣華醫院,鄭志明,骨科醫生”本來坐在辦公桌上翻看案卷的王成旺,突然嘴里念叨著這幾個詞,然后突然從座位上跳起來,像被一道閃電擊中似的,他箭步沖向辦公室一角的報紙雜志架,雙手在一摞舊報紙中快速翻找起來,動作慌亂而急切。片刻后,他如獲至寶般抓著一份幾個月前的《星洲日報》,一路小跑著來到湯實倫面前,氣喘吁吁地說道:“湯sir!有發現!難怪我覺得陳美玲有點臉熟?!?/p>

湯實倫神色平靜地接過報紙,他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仿佛一只蓄勢待發的獵豹,仔細閱讀起來。丁馳見狀,急忙拉著葉漫新,也一起往湯實倫面前湊,兩個人的腦袋想要往報紙面前湊,又怕打擾到湯實倫,那場面有點滑稽。

湯實倫迅速地看完了新聞報紙,然后無奈地笑了笑,把報紙遞到了葉漫新跟丁馳的面前。葉漫新不好意思地紅著臉,還沒等她表達感謝,丁馳就飛快地接過報紙,嘴里還緊跟著那句:“謝謝湯sir!”

而后丁馳拉著葉漫新,兩個腦袋挨著,一起翻閱這張報紙。很快,他們就看到《星洲日報》頭版頭條上碩大的封面還印著幾個九十年代特有的燙金字體的標題“骨科名醫勾引人妻遭當眾毆打”,附圖是一個長相端正、身著白大褂的男子,正替一個卷發女子遮擋記者鏡頭的照片。照片里,陳美玲俏臉半遮半掩,紅唇緊咬,眼神中滿是不安與害怕,她的小手緊緊地抓著鄭志明的衣擺,仿佛那是她在這混亂世界中的唯一依靠。而照片最角落的地方,是一張類似于周大雷的模糊面龐,在鄭志明與陳美玲身后怒目圓瞪。重案a組的燈光閃爍著陳舊的光澤,照在這份已經開始泛黃的報紙上,仿佛在訴說著一段被時間塵封的往事。

就在這時,法醫室的門“砰”地被人猛力推開,法證高主任手里揮舞著一份報告,急匆匆地沖進來,他的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大聲說道:“最新發現,后巷血衣纖維里提取到醫用滑石粉,這種純度只有手術室會用?!备咧魅蔚穆曇粼跁h室里回蕩,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湯實倫扯松領帶的手突然頓住,1990年香江醫院管理署的條例在他腦海中如閃電般快速閃過。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堅定而果斷,大聲發出指令:“通知軍裝警封鎖廣華醫院及唐樓鄭志明家中,申請搜查令要快!”他的語氣堅定而有力,不容置疑,仿佛一位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眼神中透露出破獲案件的堅定決心。

中環警署二號審訊室里,氣氛壓抑得如同一塊沉重的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綠色的墻漆因為年代久遠正在剝落,一塊一塊地掉落在地上,仿佛是歲月留下的斑駁傷痕,訴說著這間審訊室的陳舊與滄桑。室內的燈光昏黃而黯淡,在這壓抑的環境中,鄭明志坐在審訊椅上,他的白大褂第三顆紐扣扣錯了位置,顯得有些邋遢,醫用橡膠手套在指節處勒出深深的痕跡,顯示出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他的眼神游離不定,時不時地看向門口,仿佛在期待著什么,又像是在逃避著什么。

黃凱立將泛黃的《星洲日報》推到他面前,頭版頭條赫然是“骨科名醫勾引人妻遭當眾毆打”的加粗黑體字,那醒目的標題仿佛一把尖銳的刀,直直地刺向鄭明志的內心深處?!?990年3月17日,周大雷帶三個古惑仔沖進你診室。”陳光耀用鋼筆尖戳著報紙配圖,照片里鄭明志的金絲眼鏡碎在墻角,他的臉上滿是驚慌失措,那是一種被恐懼和絕望籠罩的神情?!澳阋虼吮煌B氄{查,妻子帶著女兒搬去加拿大。”陳光耀的聲音冰冷而嚴肅,仿佛是從冰窖中傳來,每一個字都像是在揭開鄭明志內心深處最痛苦的傷疤,讓他的臉色愈發蒼白。

鄭明志掏手帕的動作帶翻了紙杯,冷水在審訊桌上洇出地圖般的痕跡,他的動作慌亂而急促,仿佛是一個被驚到的小鹿?!爸艽罄拙褪莻€瘋子!那天陳美玲只是來治跌打傷...”他的聲音突然卡在喉嚨里,仿佛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再也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法醫報告從檔案袋滑落,嬰兒尸檢照片正好翻到正面,那觸目驚心的畫面讓鄭明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的嘴唇微微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

“當晚八點二十分你在哪里?”黃凱立突然提高音量,九十年代的老式錄音機磁帶發出尖銳的嘶鳴,仿佛也在對鄭明志的回答充滿著期待與質問。這尖銳的聲音在審訊室里回蕩,讓鄭明志的身體微微一顫?!拔以?..在診所整理病歷?!编嵜髦镜暮斫Y上下滾動,艱難地吞咽著口水,他手術刀般修長的手指將不銹鋼椅摳出劃痕,顯示出他內心的極度緊張?!澳銈兛梢匀ゲ橹蛋啾?,那晚我替林醫生頂班?!彼噲D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鎮定一些,但微微顫抖的聲音還是泄露了他的心虛,他的眼神閃爍不定,不敢直視黃凱立的眼睛。

單向玻璃后的湯實倫按下對講鍵,丁馳的聲音從擴音器炸響:“廣華醫院監控顯示你七點就離開!電梯里的閉路電視拍到你在更衣室換了便裝?!痹阼F證如山的“沙沙”電流聲中,鄭明志的鎮定開始出現裂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一顆一顆地滾落下來,打濕了他的衣領。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椅子扶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在拼命抓住最后一絲希望。

法醫室的無影燈將解剖臺照得慘白,仿佛是一片冰冷的雪地,讓人不寒而栗。高主任將微量物證袋舉到燈下,神情專注而嚴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專業與自信,轉身在黑板上畫出分子結構式,動作嫻熟而自信,每一筆都像是在書寫著案件的真相。“按照計算公式,衣服上的血液反應量與案發現場應該沾染上的不符,不排除兇手在其他地方沖洗過衣服或者利用臺風暴雨天沖洗血液的情況。”而后這一情況被匯報給了正在審訊室里的重案組成員,。

“這件被扔掉的衣服上面,檢測到少許的血液反應,衣服纖維里除了滑石粉,還有正骨水成分。”審訊室內,湯實倫帶著葉漫新與丁馳正在對鄭志明進行問話?!斑@是法證在案發現場的后門找到的衣服。廣華醫院的醫生都知道,你在正骨時,會用上自己研發的獨門配方,當時新聞媒體還報道過,我們法證部門已經將你留在醫院的配方與衣服上的進行比對過,證明你去過案發現場?!比~漫新的聲音在安靜的審訊室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讓案件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此時的法醫室里,彌漫著一股緊張而興奮的氣息,仿佛一場即將到來的勝利。

汐一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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