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魚蛋車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與街邊大排檔飄出的濃重油煙相互交織。老舊的唐樓701房間,曾幾何時,這里是周氏一家充滿歡聲笑語的溫馨小窩,而如今,卻淪為了血腥滅門慘案的現場。刺鼻的血腥味似乎還殘留在空氣中,警方在這樁棘手的案件上陷入了僵局,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
葉漫新的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與執著,她身形纖細,一身警服穿在她身上,顯得格外利落。她的頭發總是束成一個干凈的馬尾,隨著她的行動輕輕擺動。當案件再次停滯不前,陷入死胡同的時候,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大膽而冒險的想法——前往停尸房,試圖利用自己那神秘莫測的特殊能力,試試看能否從死者身上找到破案的關鍵線索。
丁馳,身形挺拔,劍眉星目,平日里總帶著點玩世不恭的神態。他穿著熨燙得筆直的警服,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里面潔白的襯衫,袖口隨意地挽起,帶著幾分不羈。得知葉漫新要去停尸房,他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這么漂亮的姑娘,怎么老是愛往這種陰森恐怖的地方跑?但出于憐香惜玉的心理,他還是決定陪同前往,還暗自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覺得自己堪稱香江絕頂好男兒。
停尸房內,慘白的燈光如同霜雪一般,冷冷地照在冰冷的金屬臺上。解剖縫合后的尸體靜靜躺在那里,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息,仿佛死亡的陰影在這里凝固。丁馳一邊打著寒顫,一邊和法醫那邊剛分配來的小姑娘閑聊著,試圖用言語驅散內心深處的恐懼。他的眼神時不時地飄向那些尸體,又迅速移開,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葉漫新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內心的恐懼,鼓起勇氣將手搭在了周大雷的尸體上。她的手微微顫抖著,雙眼緊閉,臉上滿是專注的神情。然而,四周一片死寂,毫無反應。她微微皺眉,心中涌起一絲疑惑,又將手搭在陳美玲的尸體袋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接著,她依次觸碰兩個小孩的尸體,可還是一無所獲。
就在葉漫新開始懷疑自己上次看到閃現畫面是不是穿越產生的幻覺時,一陣劇烈的頭痛如同洶涌的潮水般襲來。她緊閉雙眼,雙手抱頭,臉上露出痛苦的神情,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緊接著,一幅動態畫面在她眼前緩緩展開。她在內心吐槽道:“這玩意,還有滯后性啊!”
畫面中,昏暗的兒童房里,光線好似被黑暗吞噬,只剩下微弱的一點光亮。一個黑影手持菜刀,身形扭曲而恐怖,仿佛是從地獄爬出的惡魔。身后,兩個孩童靜靜地躺在兒童床上,已然沒了氣息,小小的身軀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無助。黑影轉身,正要走出臥室門,卻突然被地上的玩具絆了一下腳,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他低聲咒罵,臉上露出兇狠又懊惱的表情,那表情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猙獰。順勢扶著床尾的椅子想要站起來。只聽“呲”的一聲,他的手套被椅子上的倒刺刺破,疼得他不禁叫出了聲。他憤怒地摘下手套,扶著床尾的椅腿,借力站了起來,重新戴上手套,匆匆離去。
葉漫新從閃現畫面中驚醒,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堅定。她第一時間拉著丁馳和法醫處的小馬姑娘,急切地說道:“快,跟我去案發現場!”她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臉頰也因為興奮而泛起了紅暈。丁馳一臉茫然,搞不清楚狀況,只能無奈地感嘆一句:“靚女,都是事?!钡€是任勞任怨地載著葉漫新與馬小艷,朝著案發現場駛去。
再次回到深水埗、上海街、唐樓、701房間,屋內彌漫著一股陳舊與血腥混合的氣味,好似時間在這里凝固,死亡的氣息揮之不去。三人提議分開勘查,葉漫新快步走向兒童臥室。她一邊回憶著閃現畫面中的角度和細節,一邊仔細觀察著房間里的擺放物件。汗水從她的額頭滑落,滴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終于,在地上,她看到了一排擺放整齊的小凳子。她的手微微顫抖,激動地一個個將凳子翻過去。在某個兒童木椅椅腳的偏僻處,一個小到幾乎與椅子顏色融為一體的倒刺映入眼簾。
葉漫新連忙把馬小艷叫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地說:“我老是覺得這個倒刺顏色不對,是血液嗎?”馬小艷眼睛一亮,立刻拿出工具進行檢測。普米諾反應出來的瞬間,她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激動地說:“是血液,這么偏僻的位置,而且這么小,還好有漫新你,要不然真的遺漏了,太好了?!比~漫新被她抓著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后不經意地問馬小艷能否在附近的床腿上發現指紋。
丁馳滿臉疑惑,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會有這個想法?”葉漫新深吸一口氣,回憶著閃現畫面中黑影的動作,順著現場走了一遍,說道:“通過腳印,我們大概能夠判斷他的前進路線,但是在這附近的腳印太凌亂,導致我們不好判斷。我剛剛根據自己的理解,模擬了一下自己認為的兇手在床前的路線圖,按我模擬的,兇手撞到了兒童小矮凳,然后扶了下床腿站起來?!倍●Y不可思議地看著葉漫新,眼中滿是驚訝。
這時,正用工具檢測床腿的馬小艷突然喊道:“這里可能有發現,有完整的掌紋?!比肆⒖虒⑿戮€索第一時間上報,同時等待其他法證同事到場支援。
經過一天一夜的加班加點鑒定,法證部門在兒童矮凳上提取的血液中發現了一種特殊成分,是長期從事屠宰的人才會接觸到的。更關鍵的是,找到了一枚完整的掌紋,在數據庫中進行比對后,鎖定了嫌疑人——劉阿強,周大富的同居室友,一個從事屠宰豬肉的壯漢。
陳光耀等人迅速行動,將劉阿強逮捕歸案。在周大富與劉阿強的合租房內,警方找到了殺人兇器。經法醫、法證鑒定,兇器符合作案工具的特征。審訊室里,劉阿強滿臉憔悴,眼神閃躲。他的頭發蓬亂,臉上胡子拉碴,身上穿著一件破舊的汗衫,領口處已經泛黃,整個人顯得疲憊不堪。沒一會兒,在警方強大的審訊壓力下,他終于全部招認。
原來,周大富平時喝醉了酒,就會跟劉阿強抱怨他弟弟周大雷的生活有多舒坦。周大富和周大雷曾經關系不錯,那時劉阿強也跟著去過周大雷家做客,陳美玲還常去他攤位買豬肉。案發前一天,周大富喝醉后又開始吐槽周大雷買彩票中獎,說自己這個哥哥運氣遠不如弟弟。那段時間,劉阿強家中老母重病,家人一直催他拿錢,他被壓得喘不過氣。案發當晚,周大富和周大雷大吵一架后回到出租屋,喝了兩瓶酒便呼呼大睡。劉阿強又接到家里人要錢的通知,鬼使神差地拿著出租屋內的菜刀藏在雨衣里,前往周大雷家。周大雷以為是周大富出了什么事,便把劉阿強放進了房間。
起初,劉阿強只是想讓周大雷把中獎的彩票給他,日后有錢了再還。結果,周大雷把他痛罵一頓,罵他和周大富一樣是一輩子的窮鬼。劉阿強頓時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掏出菜刀砍向周大雷。但他低估了周大雷的強壯,受傷的周大雷仍與他搏斗。最終,劉阿強憑借常年殺豬的體力優勢,割破了周大雷的喉嚨。聽到動靜走出兒童臥房的陳美玲,被嚇得癱倒在地,也慘遭毒手。最后,劉阿強走進兒童房,將兩個孩子殘忍殺害,也正是在那里,他被絆倒,留下了關鍵線索。
“我只是想借點錢啊,不想殺人的?!眲姴煌5亟忉屩?,眼中滿是懊悔,還問審訊的陳光耀和湯實倫:“我不是故意的,我認罪,能否輕判一點?!?/p>
湯實倫抬了抬頭,用睿智而犀利的眼神望著劉阿強,冷冷地說道:“你殺完周大雷后,用他的血寫了忘恩負義這四個字,是想嫁禍給周大富吧?!?/p>
劉阿強聽后,如遭雷擊,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嘀咕著:“是他天天在我耳邊念叨的,要不然我也不會有那個心思?!?/p>
這時,黃凱立走進審訊室,低頭附在湯實倫耳邊說了兩句。
湯實倫聽后,站起來,看著劉阿強,眼中帶著一絲嘲諷,說道:“你想知道你心心念念的那張彩票在哪里嗎?”劉阿強立刻抬頭,眼睛瞪得滾圓,直直地看著湯實倫,他是因為這張彩票才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當然想知道。
湯實倫語露諷刺地說道:“周大雷在案發當日就兌獎了?!彼nD了一會兒,低頭看著劉阿強,一字一頓地說:“末等獎,兩元?!?/p>
劉阿強如被雷劈一般,癱倒在椅子上,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但事已至此,他犯下的大錯已無法挽回。
至此,震驚香江的周氏滅門案成功告破,真相大白于天下。而葉漫新也憑借著自己的特殊能力和敏銳的觀察力,在警隊中嶄露頭角,成為了同事們眼中的破案新星。只是,那血腥的案發現場和死者的面容,時常還會在她的夢中浮現,提醒著她這份職業的沉重與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