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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香江女警探

第四十章:未拆的線頭

凌晨三點·油麻地屠宰場

解剖燈在雨夜里投下冷白的光,法醫林文輝用鑷子夾起一塊碎肉:“蛆蟲長度8毫米,結合氣溫,死亡時間在30小時內。”他抬頭看向葉漫新,鏡片上凝著霧氣,“Madam,這次你猜得真準,兇手果然把第三具尸體凍在-18℃的冷庫。”

葉漫新盯著解剖臺上的拼圖般的尸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她想起昨晚觸碰血跡時閃現的畫面:鐵鉤掛著凍肉,墻縫里滲出《帝女花》的磁帶雜音,還有兇手左手上的第六根手指——那些畫面太過清晰,幾乎要沖破她用“犯罪心理學”和“布料纖維比對”包裝的謊言。

“林醫生,”湯實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深夜未眠的沙啞,“死者胃內容物有發現嗎?”

“只有少量玫瑰花瓣和糯米粉。”林文輝摘下手套,“像是某種儀式……對了,你們在裁縫鋪找到的縫紉機齒輪油,和尸體傷口殘留的油脂成分一致。”

陳光耀靠在冷庫門邊吹了聲口哨:“看來那對雙胞胎兄弟真是鐵了心要把受害者做成‘旗袍’。可惜啊,左撇子裝右撇子容易,齒輪油可不會說謊。”他忽然轉頭看向葉漫新,破天荒沒帶嘲諷語氣,“Madam,你怎么知道要查縫紉機?”

葉漫新正要開口,黃凱立的BB機突然震動。他看了眼屏幕,笑著拍了拍陳光耀的肩膀:“阿杰,別追著學霸問作業了。總署讓我們收隊,記者已經堵在警署門口了。”

清晨五點·中環警署重案組辦公室

日光燈管滋啦作響,丁馳趴在桌上用鉛筆戳著證物袋里的頭發繩結:“旺哥,你說這玩意兒真像南洋降頭?要是我媽看見,肯定要拿柚子葉給我洗澡。”

王成旺往關公像前添了柱香,煙圈在晨光中散開:“南洋降頭是騙財的,這小子是心病。”他轉頭看向正在整理現場照片的葉漫新,“小漫,你說他們兄弟倆,一個做衣服,一個‘做’人,是不是把受害者當布料了?”

“何止布料。”葉漫新用紅筆在白板上圈出三個受害者的共同點,“劉偉明給她們做旗袍時會記錄身材數據,劉偉達則按照這些數據‘修剪’尸體,就像裁縫處理瑕疵布料。”她頓了頓,指尖劃過“玫瑰香水”四個字,“香水是標記,也是‘軟化’布料的‘助劑’——他們認為受害者的‘不完美’需要用死亡來修正。”

李宗克突然推開文件夾,金屬環撞擊桌面發出脆響:“但劉偉明有不在場證明!我們憑什么抓他?”

湯實倫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泛黃的出生證明,啪地拍在桌上:“因為他們是雙胞胎。1965年九龍圣德肋撒醫院記錄,劉美云生下龍鳳胎,男孩左腕有六指畸形。但戶籍檔案里只有劉偉明一人,劉偉達從未登記在冊。”

“所以劉偉達一直被藏在裁縫鋪閣樓,”葉漫新補充道,“直到三年前妹妹劉美芳發現真相,被他們滅口。裁縫鋪的流水賬里,1989年10月以后再也沒有‘美芳’的名字。”

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丁馳咽了口唾沫,小聲說:“也就是說,這三年來,哥哥在前臺量尺寸,弟弟在后臺殺人……”

“不對。”陳光耀突然皺眉,“昨晚抓捕時,劉偉達說‘她們都想離開我’,但前兩個受害者都是普通白領,哪來的‘離開’?”

葉漫新與湯實倫對視一眼。她想起在冷庫時,劉偉達瘋狂揮舞剪刀的模樣,還有他嘶吼著“媽媽說不聽話的布料要燒掉”的片段。那些話像碎布片般扎進她的記憶——或許兇手的“儀式”不僅是模仿母親的死亡,更是在重復童年時的“懲罰游戲”。

上午十點·審訊室

劉偉明坐在鐵椅上,右手纏著紗布(抓捕時被冷庫鐵門夾傷)。他盯著單向玻璃,嘴角掛著冷笑:“警官們玩夠了嗎?我弟弟十年前就掉進海里淹死了,你們找個瘋子來冒充他?”

湯實倫將DNA比對報告推到他面前:“別裝了。你們共用同一個身份,輪流扮演‘劉偉明’——右利手的哥哥負責白天開店,左撇子的弟弟負責夜晚殺人。你們甚至會互相模仿筆跡,所以賬本上才會出現左右混用的字跡。”

劉偉明的瞳孔微微收縮,但仍保持鎮定:“證據呢?憑幾滴機油和一堆碎布?”

“證據在這兒。”葉漫新推門而入,將一個透明證物袋拍在桌上。袋子里是半支玫瑰香水,標簽上印著“1985.03”的生產日期,“這是在你工作室找到的,比第一個受害者出現早五年。你弟弟每次作案前都會給她們噴這款香水——那是你們母親的味道,對嗎?”

劉偉明的臉色瞬間慘白。葉漫新繼續逼近:“你母親當年想帶著你們改嫁,卻被父親肢解。你弟弟目睹了全過程,從此把‘背叛’等同于‘布料瑕疵’。而你……”她頓了頓,“你明明厭惡他的殺戮,卻一次次幫他清理現場,甚至把妹妹的尸體做成旗袍標本。你們不是雙胞胎,是彼此的影子。”

沉默持續了三分鐘。劉偉明忽然低頭笑了,肩膀顫抖著:“影子?不,我們是同一個人。”他抬起頭,眼神瘋狂,“你知道裁縫最討厭什么嗎?是不對稱的布料。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和阿偉能互相修正對方的‘瑕疵’……”

中午十二點·警員餐廳

“哇漫神,你剛才在審訊室簡直像開了掛!”丁馳端著叉燒飯擠到葉漫新身邊,“快說說,你怎么想到查香水生產日期的?”

葉漫新咬了口煎蛋,故意逗他:“因為我會讀心術啊。”

陳光耀差點嗆到,連忙灌了口凍檸茶:“得了吧,要真有這本事,你早該知道我上周把你的咖啡喝了。”

“原來又是你!”葉漫新挑眉,“我說怎么每次泡好咖啡就失蹤。”

“咳咳,”黃凱立適時插話,“好了好了,今天總署要開慶功會,尤其是小漫——”他朝她眨眨眼,“媒體都等著拍‘俏Madam’呢。”

王成旺突然放下筷子,從口袋里掏出個油紙包:“小漫,這是我女兒從英國寄來的太妃糖,你嘗嘗。”老人的手有些顫抖,糖紙發出沙沙的響聲,“她總說香江的警察都是兇神惡煞,我跟她說,我們組來了個比福爾摩斯還厲害的姑娘……”

葉漫新鼻子發酸,接過糖果時故意碰了碰王成旺的手背。沒有閃現任何畫面——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接觸同事,確認了能力只對尸體有效。她朝老人笑了笑:“等您退休了,我陪您去英國看她吧。”

下午三點·證物室

葉漫新獨自核對證物清單,指尖劃過“碎花布料小樣”時忽然頓住。這是昨天劉偉明遞給她的“紀念品”,當時他說“Madam穿紅色旗袍一定很漂亮”。她捏起布料,發現邊緣有處異常的線頭,輕輕一扯,竟拉出個微型錄音器。

“咔嗒”一聲,電流雜音后傳來劉偉明的聲音:

“……她的眼睛很有意思,觸碰證物時瞳孔會收縮,就像我弟弟看到完美布料時的樣子……”

“……湯實倫的父親是政務司司長,卻動用私人關系查DNA,他們警隊高層到底在掩蓋什么……”

“……葉漫新,你真的只是運氣好嗎?還是說……”

錄音戛然而止。葉漫新感覺渾身血液都在逆流,抬頭看向墻上的掛鐘,秒針跳動的聲音震耳欲聾。劉偉明不僅發現了她的能力,還查到了湯實倫的背景——這個一直被當作“花瓶”的案子,背后竟牽扯到警隊高層?

“需要幫忙嗎?”

湯實倫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葉漫新猛地轉身,錄音器不慎掉在地上。他彎腰撿起,挑眉看著那個精致的小玩意兒:“這是裁縫鋪的新品?”

“嗯,”葉漫新喉嚨發緊,“可能是兇手用來記錄‘靈感’的。”

湯實倫盯著她的眼睛,忽然伸手替她整理領口:“慶功會快開始了,你的警徽歪了。”他的指尖擦過她的鎖骨,聲音低了幾分,“別緊張,你今天的表現……很出色。”

葉漫新看著他轉身離開的背影,注意到他西裝袖口沾著一根黑色長發——那是她今早俯身撿筆時落下的。他明明看見了,卻沒有拂去。

晚上七點·淺水灣葉家

“阿新,多吃點排骨,你看看你瘦的!”母親端著湯碗嘮叨,“當巡警就算了,怎么還去重案組?那都是男人干的活兒……”

“媽,”葉漫新夾起一塊西蘭花,“現在都90年代了,女人也能當福爾摩斯。”

父親突然放下報紙,鏡片后的眼睛閃過一絲憂慮:“我今天在報上看到,油麻地那個案子……兇手很殘忍。你……沒遇到危險吧?”

葉漫新剛要開口,口袋里的BB機震動起來。她低頭看了眼屏幕,是湯實倫的留言:速回警署,有新發現。

“爸、媽,我得走了。”她抓起外套沖向門口,“下次再陪你們吃飯!”

母親追到玄關,手里還拿著她的圍巾:“你這孩子!至少帶個……”

話音未落,鐵門已經合上。葉漫新站在樓梯間,心跳逐漸平復。她知道所謂“新發現”不過是借口——湯實倫從來不會在休息日叫人回警署,除非……

深夜十點·重案組辦公室

走廊寂靜如深海,只有葉漫新的辦公室亮著燈。她盯著桌上的半支香水,標簽上的“1985.03”突然變得模糊,仿佛有層霧氣籠罩。指尖觸碰瓶身的瞬間,畫面如碎玻璃般刺入腦海:

陰暗的閣樓里,年幼的劉偉明抱著弟弟縮在縫紉機下,母親的尖叫混著粵劇唱段。穿碎花旗袍的女人倒在血泊中,兇手的左手握著剪刀,剪下一縷帶血的頭發,旁邊放著支玫瑰香水,標簽上的日期是1985.03——但不對,那支香水的瓶蓋是金色的,而眼前這支是銀色……

“啪嗒”,一滴鼻血落在香水瓶上。葉漫新慌忙擦去,忽然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她迅速將香水塞進抽屜,轉身時正對上湯實倫若有所思的目光。

“總署剛發來消息,”他舉起一份文件,“1985年確實發生過一起未結案的碎尸案,死者是裁縫劉美云——劉偉明的母親。當時的法醫報告里提到,現場有玫瑰香水殘留,但嫌疑人……”他頓了頓,“是時任政務司司長的某位幕僚。”

葉漫新感覺心臟漏跳一拍。湯實倫的父親湯國華正是1985年上任的政務司司長,而眼前這個案件,竟牽扯到他父親的幕僚?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湯實倫走近兩步,聲音低沉,“當年的檔案被人動過手腳,血跡樣本不翼而飛,兇手至今逍遙法外。”他忽然伸手輕觸她的臉頰,指腹擦過她鼻尖的血痕,“所以這次……謝謝你。”

葉漫新渾身僵硬,大腦卻在飛速運轉。湯實倫知道她的能力嗎?他是否早就察覺她在“包裝”線索?還有劉偉明的錄音器,他到底聽到了多少?

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照亮湯實倫眼中的復雜情緒。他退后一步,從保險柜里取出個信封:“這是你每次接觸證物時攥緊的碎片,我替你收著。”信封里掉出幾片布料、半枚指甲,還有……她每次“能力觸發”時偷偷扯下的證物標簽。

葉漫新瞳孔驟縮,喉間發不出聲音。

“放心,”湯實倫轉身走向門口,“你的秘密,我會幫你保守。”他在門口停頓片刻,側過臉來,“就像我父親的秘密,我也會查清楚。”

門輕輕合上。葉漫新癱坐在椅子上,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忽然想起今天在審訊室,劉偉明最后那句話:你們警隊高層到底在掩蓋什么。

抽屜里的香水標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1985.03的數字仿佛一個黑洞,要將她卷入更深的漩渦。而湯實倫袖口的那根頭發,此刻正靜靜躺在她的辦公桌上,像一根未拆的線頭,連接著兩個秘密纏身的靈魂。

(本章完)

汐一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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