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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香江女警探

第四十二章:九龍城寨的油脂樣本

中環警署重案組辦公室,1990年10月12日11:00

吊扇攪動著悶熱的空氣,葉漫新將最后一張嫌疑人照片釘在白板上。李炳雄的獨眼在強光下泛著渾濁的光,旁邊是他母親的病歷單——晚期肺癌,住院記錄完整。

“祥記燒臘的絞肉機型號對不上?!蓖醭赏乐鴿櫤硖?,聲音沙啞,“現場碎肉顆粒直徑三毫米,他用的是五毫米孔徑的老機子?!彼牟璞壮林栈ò?,像浮在水面的黃色尸斑。

陳光耀踢了踢桌腿:“但法證在他刀上發現了林淑貞的血跡!DNA總不會騙人吧?”他的皮鞋尖還沾著今早的豬血,在地板上蹭出暗紅色印記。

葉漫新轉身時,警服紐扣刮到白板邊緣:“李炳雄上個月在巷子里推過林淑貞,耳環刮傷他手背,這點他已經承認?!彼闷鸱糯箸R,對準照片上李炳雄的手背,“傷口位置和耳環裂痕吻合,血跡應該是那時留下的?!?/p>

“所以我們抓錯人了?”丁馳的傳呼機在褲兜震動,他掏出看了眼代碼“223”,嘟囔著“又要去蹲點”,卻沒動彈,“那兇手到底是誰?總不能是收音機自己殺人吧?”

湯實倫推門進來,手里攥著法證報告:“油脂成分分析出來了?!彼奈餮b皺得像隔夜冷飯,領帶歪向一邊,“除了人體脂肪,還含有棕櫚油、八角、桂皮,以及......”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女主,“苯巴比妥成分。”

“鎮靜劑?!比~漫新脫口而出,指尖觸到掌心的薄荷糖——這是今早湯實倫在解剖室門口塞給她的,包裝紙還帶著體溫,“兇手先給受害者注射鎮靜劑,再分尸?!?/p>

李宗克突然冷笑:“呵,說得好像你親眼看見一樣。”他坐在窗邊,陽光穿過百葉窗,在他臉上劃出明暗交錯的條紋,“不如直接告訴我們,兇手現在在哪喝茶?”

湯實倫的鋼筆尖在報告上戳出小洞:“李警員,如果你的推理能力比質疑能力強,現在應該已經查出全港有多少臺聲寶CR-20收音機。”

李宗克的耳尖瞬間通紅,抓起警帽摔門而去。丁馳望著他的背影,突然笑出聲:“組長,你這招激將法用得比我爸訓狗還狠?!?/p>

“丁馳,去查裕民肉檔周邊的二手電器店?!睖珜崅悓蟾媾脑谧郎希肮庖?,再去趟圣母醫院,確認李炳雄陪床時有沒有離開過病房。葉警司......”他轉身時,袖口掃過女主的筆記本,“能跟我去趟法證處嗎?”

法證實驗室,11:45

老吳正在顯微鏡前調整光圈,載玻片上的油脂樣本泛著詭異的熒光:“苯巴比妥成分含量很高,兇手可能是從醫院弄的?!彼卵坨R,眼角爬滿血絲,“還有個奇怪的地方——這些油脂里混著叉燒醬的成分,像是故意......”

“腌制?!比~漫新接過話,喉嚨發緊。她想起陳振邦給燒臘上色的手,那些油亮的醬汁曾被她誤認為是烹飪的熱情,“兇手想讓尸體融入食材,就像做菜一樣......”

湯實倫的大哥大突然響起,他聽了兩句,臉色凝重:“什么?寶發叉燒鋪的陳振邦三個月前因騷擾罪被投訴?”他看向女主,目光如刀,“地址是深水埗桂林街17號,和林淑貞失蹤前最后出現的地點重合?!?/p>

葉漫新的后背突然沁出冷汗。她想起在寶發鋪觸碰收音機時閃現的綠蘿——那盆植物在深水埗舊居的窗臺上也出現過,當時陳振邦正對著鏡子染頭發,棕黃色的染料滴在瓷磚上,像凝固的血跡。

深水埗桂林街,13:00

破舊的唐樓散發著霉味,墻面上“通渠”“收舊電器”的涂鴉層層疊疊。葉漫新跟著湯實倫爬上四樓,皮鞋踩過樓梯間的老鼠尸體,發出細碎的脆響。

“陳振邦以前住這里?”她伸手按住斑駁的木門,掌心觸到門鎖縫隙里的棕黃色毛發——和林淑貞耳環上的一模一樣。

湯實倫用萬能鑰匙開門,門軸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屋內彌漫著過期罐頭的酸腐味,墻角堆著幾個蛇皮袋,里面露出半瓶“美源發彩”染發劑,顏色正是棕黃色。

“看這個?!比~漫新蹲在窗邊,綠蘿盆栽的泥土里埋著碎紙片,她用鑷子夾起,上面隱約有“林”“淑”“貞”的字樣,“像是日記本殘頁?!?/p>

湯實倫遞來放大鏡,鏡片反光中,她看見自己緊縮的瞳孔:“‘她笑起來像叉燒醬一樣甜,我要把她藏在最香的地方’......這是兇手的日記?!?/p>

對講機里突然傳來陳光耀的喊聲:“組長!李炳雄的母親說,昨晚十點他曾離開醫院半小時!”

油麻地祥記燒臘,14:30

李炳雄正在給燒鵝拔毛,獨眼看見警察時突然渾濁:“我都說了!就出去買了包煙!”他的斬骨刀掉在地上,刀柄上的藍色布條露出半截——和寶發鋪陳振邦的圍裙是同一種布料。

葉漫新彎腰撿刀,指尖觸到刀柄縫隙里的皮膚組織。閃現畫面:戴白手套的手正在給斬骨刀纏布條,背景是《小李飛刀》的旋律,臺歷上圈著“10月11日”——林淑貞失蹤的日子。

“你昨晚十點去哪了?”湯實倫的聲音像冰錐,“別說買煙,便利店監控沒拍到你?!?/p>

李炳雄的喉結劇烈滾動:“我......我去了裕民肉檔!”他突然跪下,膝蓋壓碎地上的鵝毛,“我聽說林淑貞常去那兒買早餐,想堵她道歉......但她沒出現,我就走了!”

葉漫新的指甲掐進掌心。她想起今早肉檔老板娘說過,昨天清晨有個獨眼男人在巷口徘徊,但不是來買肉,而是往垃圾桶里扔了什么東西。

“丁馳!”她抓起對講機,“去調裕民肉檔附近的垃圾桶監控——如果有的話!”

警署監控室,15:15

“1990年的油麻地,能有幾個監控?”管理員老周撓著禿頭,“也就街角那家金鋪有臺破攝像機,還經常卡帶......”

但奇跡般地,他們在卡頓的錄像里看到了李炳雄。他穿著深色外套,在垃圾桶前停留片刻,扔進一個黑色塑料袋。

“跟我去垃圾站?!睖珜崅惓读顺额I帶,露出鎖骨下方的痣——葉漫新曾在更衣室門口瞥見過,像粒淡色的咖啡豆。

九龍城寨垃圾站,16:45

腐臭的垃圾山冒著熱氣,丁馳戴著防毒面具,用鐵鉤翻找:“Madam,你確定李炳雄扔的是證據?他看起來不像這么聰明的人啊?!?/p>

“他可能是被栽贓的。”葉漫新用手帕捂住口鼻,目光掃過堆積的易拉罐,“兇手知道我們會懷疑有動機的人,所以故意留下線索?!?/p>

陳光耀突然舉起一根帶血的布條:“看!藍色帆布,和他斬骨刀上的一樣!”

葉漫新的心沉下去。她知道這是陷阱,但在技術落后的90年代,DNA比對需要兩周,警隊等不起。

“先帶回警署?!睖珜崅惖穆曇衾飵е鵁o奈,“通知公共關系部,今晚召開新聞發布會?!?/p>

警署新聞發布會現場,19:00

閃光燈刺得葉漫新睜不開眼,她站在湯實倫身后,聽著記者們的提問:“請問警隊是否已鎖定兇手?”“‘香江俏Madam’是否參與了此次抓捕?”

“目前案件仍在調查中?!睖珜崅惖穆曇舫练€,卻在提到“俏Madam”時微微皺眉,“請市民放心,警隊會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臺下突然有人喊:“聽說兇手把尸體做成臘腸賣了,是不是真的?”

人群哄然,葉漫新看見丁馳在后排對她苦笑——不知哪個記者混進了警戒線。

發布會結束時,湯實倫低聲說:“你先回辦公室,我去應付媒體?!彼男淇诓溥^她手腕,帶著煙草和檸檬草的味道。

重案組辦公室,20:30

葉漫新獨自坐在白板前,用紅筆圈出李炳雄和陳振邦的照片。兩人的軌跡在深水埗交匯,卻又像兩條平行的鐵軌,從未真正相交。

“在想什么?”王成旺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捧著新泡的菊花茶,“覺得李炳雄不像兇手?”

“他的恐懼太真實了。”葉漫新接過茶杯,熱氣熏紅她的眼睛,“而且......”她猶豫著是否說出閃現畫面,最終選擇了另一種方式,“兇手有嚴重的控制欲,不會允許別人碰他的‘作品’?!?/p>

王成旺點點頭,從口袋里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年輕時的他抱著女兒,身后是笑得溫婉的妻子,“我當巡警時,見過一個殺妻藏尸的男人,眼神和李炳雄很像。那不是兇手的眼神,是懦夫的眼神。”

葉漫新正要開口,對講機里突然傳來丁馳的喊聲:“Madam!寶發鋪的陳振邦失蹤了!”

寶發叉燒鋪,21:15

冰柜門大敞,冷氣外泄形成白霧。葉漫新觸碰冰柜內壁,閃現畫面:陳振邦穿著白背心,正在往黑色塑料袋里塞碎肉,收音機里播放的不是《分飛燕》,而是《客途秋恨》——這是她今早忽略的細節。

“他換了曲子。”她喃喃自語,“因為殺人完成了,儀式感也變了。”

湯實倫舉著手電筒,光束掃過空蕩蕩的貨架:“丁馳說他下午關店時,帶走了收音機和斬骨刀?!彼穆曇衾飵е币姷慕箲],“如果他要再次作案......”

葉漫新突然指向窗臺:“綠蘿死了?!蹦桥柚参锏娜~子全部枯萎,泥土里插著半支口紅,外殼印著“露華濃”字樣。

“這是......”湯實倫俯身查看,指尖觸到口紅管上的指紋。

“林淑貞的遺物。”葉漫新的聲音發顫,“兇手用它在鏡子上寫過字,現在又用來......”她沒說下去,轉身沖向門口。

油麻地小學,22:00

夜雨漸急,教學樓籠罩在黑暗中。葉漫新舉著警槍,踹開教師辦公室的門——陳振邦正站在窗前,白背心染著血跡,手里攥著一把剪刀。

“葉警司,你終于來了?!彼D身時,剪刀尖滴下鮮血,不是紅色,而是暗褐色,“你說林老師會喜歡這里嗎?她每天都在這張桌子前批改作業,現在她可以永遠留在這兒了?!?/p>

葉漫新這才看見,辦公桌上擺著一個不銹鋼盆,里面裝著切碎的人體組織,混著八角和桂皮。她強忍著嘔吐感,槍口對準兇手眉心:“放下剪刀,你跑不了?!?/p>

陳振邦突然笑了,笑聲混著雨聲,像壞掉的收音機:“我沒想跑。你聞聞,這味道是不是比上次更濃?我加了雙倍的料酒......”

“砰!”

陳光耀的槍聲從窗外傳來,子彈擊中兇手右臂。陳振邦倒地時,剪刀劃過葉漫新的警服下擺,在她大腿上劃出一道血痕。

中環警署審訊室,次日00:30

“我本來想把她做成叉燒,送給每個罵我的人。”陳振邦戴著手銬,白背心換成了警隊的灰色囚服,“但你壞了我的計劃,葉警司。你知道嗎?第一次見你,我就覺得你和林老師很像,都那么愛管閑事......”

葉漫新攥緊鋼筆,大腿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湯實倫坐在她身邊,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帶著體溫的羊毛壓著血腥味。

“所以你在更衣室鏡子上寫‘下一個就是你’?”她故意忽略肩上的重量,聲音冷靜如刀,“用林淑貞的口紅,混著她的血?”

兇手瞳孔驟縮,嘴角卻咧開:“原來你發現了。那面鏡子的位置真好,每天早上你都會在那兒換衣服,我真想看看你看見血字時的表情......”

“夠了!”湯實倫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記錄在案,兇手因涉嫌謀殺林淑貞、企圖謀殺警務人員被捕?!?/p>

警署走廊,01:15

葉漫新靠在墻上,望著湯實倫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她摸出褲兜里的薄荷糖,包裝紙已經被捏皺,忽然想起他今早說的“去味”——原來不是指尸體的腐臭,而是恐懼的味道。

“Madam,你的腿......”丁馳舉著急救箱跑來,臉上帶著少見的嚴肅,“光耀說你差點被剪刀捅到,以后別這么冒險了,我們還等著吃你結婚喜糖呢!”

“胡說什么?”葉漫新笑了,卻在看見李宗克時止住。他站在拐角處,手里攥著一份文件,眼神復雜。

“給你的?!彼哌^來,將文件塞進她懷里,“聲寶CR-20的全港持有名單,還有......對不起。”最后三個字輕得像嘆息,說完便快步離開。

文件最上面是張便簽,字跡工整如打印體:聲寶CR-20現存32臺,其中寶發鋪陳振邦于1988年購入,序號07-214。

葉漫新望著他的背影,忽然喊:“李警員!下次一起去化驗室看油脂分層實驗?”

李宗克頓了頓,卻沒回頭,只是舉起右手,比了個“OK”的手勢。

油麻地茶餐廳,次日09:00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餐桌上織出金色條紋。王成旺給葉漫新添了勺例湯:“趁熱喝,驅驅寒?!彼谋乇锱葜坭胶途栈ǎ拔遗畠阂郧耙部傉f腿疼,我就給她熬牛骨湯......”

他沒說下去,低頭吹著熱氣。葉漫新裝作沒看見他發紅的眼眶,轉頭對陳光耀說:“下次追兇前,記得檢查鞋帶?!?/p>

“知道了Madam!”陳光耀正在啃菠蘿油,腮幫鼓得像倉鼠,“不過說真的,你昨晚真帥,比電影里的楊紫瓊還厲害!”

丁馳突然指著窗外:“快看!組長買奶茶回來了!”

湯實倫穿過早市人群,手里提著塑料袋,西裝領帶整齊得像是剛打理過。他走進茶餐廳時,陽光落在他肩頭,將他的影子投在葉漫新身上,像道溫柔的警戒線。

“趁熱喝?!彼麑⒛滩璺旁谒媲埃抗鈷哌^她腿上的繃帶,“醫務室說需要靜養?!?/p>

“謝謝長官。”葉漫新拆開吸管,奶茶太甜,甜得讓她想起陳振邦說的“叉燒醬一樣甜”。她突然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其實昨晚......”

“不用說了。”湯實倫打斷她,聲音輕得只有兩人能聽見,“你的推理,我相信?!?/p>

窗外,油麻地的早市依舊喧鬧。肉檔老板娘梁彩姑正在推銷新一批臘腸,顧客們笑著挑選,沒人提起一周前的碎尸案。葉漫新咬著吸管,望著玻璃上的霧氣,忽然想起王成旺說的那句話:“在這個年代當警察,有時候得學會和黑暗共處?!?/p>

她低頭看腿上的繃帶,血跡已經滲出紗布,像朵暗紅色的花。湯實倫的奶茶在掌心發燙,她忽然明白,有些黑暗需要被照亮,有些花必須用鮮血澆灌。

汐一汐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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