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刑警組織香港分部,1990年11月8日10:00
會議室的空調發出惱人的嗡鳴,葉漫新盯著屏幕上的衛星地圖,貨輪“加勒比女王號”正以20節速度向公海行駛??逅沟谋淼茉诎拈T供認,船上藏有12具未經處理的尸體,準備運往墨西哥。
“我們需要在公海截停貨輪?!睖珜崅惖穆曇衾飵еo迫感,“但根據《聯合國海洋法公約》,我們需要墨西哥警方協助?!?/p>
“但卡洛斯的人正在銷毀證據?!比~漫新觸到會議桌邊緣,閃現畫面襲來:水手們將尸體扔進海里,鐵鉤勾住死者腳踝,背景是西班牙語咒罵和《鐵血丹心》的變調旋律,“他們用鐵鉤固定尸體,防止被鯊魚吃掉?!?/p>
李宗克迅速翻譯墨西哥警方的加密電報:“他們同意聯合行動,但要求我們提供確切坐標?!?/p>
維多利亞港海事指揮中心,12:15
丁馳盯著雷達屏幕,手指在鍵盤上快速敲擊:“貨輪改變航線,向西南方向逃竄!”他的警服口袋里露出半截巧克力,“Madam,你的‘雷達直覺’該發揮作用了!”
葉漫新閉上眼睛,回想起在卡洛斯辦公室觸到的航海日志——上面用紅筆圈著“北緯22°15′,東經114°10′”。她猛地睜眼:“通知墨西哥警方,目標在龍鼓灘以南30海里!”
湯實倫轉頭看她,眼神復雜:“葉警司,你的‘推理’總是讓人驚訝?!?/p>
公海截船現場,14:30
直升機盤旋在貨輪上空,葉漫新跟著湯實倫登上甲板,海風裹挾著腐臭味撲面而來。水手們舉著鐵鉤頑抗,陳光耀舉槍警告:“放下武器!否則開槍!”
葉漫新沖進底艙,觸到生銹的鐵鉤時,閃現畫面炸開:卡洛斯用鐵鉤勾住周雨彤的腳踝,將她浸入硫酸池,收音機里播放著《上海灘》的旋律。她強忍著惡心,指向角落的冰柜:“尸體在里面!”
法證勘驗現場,16:00
老吳戴著防毒面具,從冰柜里拖出一具骷髏:“硫酸腐蝕程度不一,這具尸體死前被注射過鎮痛劑。”他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十字架項鏈,“其他尸體也有類似處理,兇手想讓他們‘活著’感受腐蝕?!?/p>
葉漫新望著骷髏手上的珍珠戒指,想起周雨彤公寓的珠寶盒——這是卡洛斯送給情婦的禮物。她觸到戒指內側時,閃現畫面中,卡洛斯笑著說:“戴上它,你就屬于我了?!?/p>
“這些受害者都是卡洛斯的情婦或商業對手?!彼龑珜崅愓f,“他用‘完美容器’理論挑選獵物,就像陳振邦挑選‘食材’?!?/p>
警署審訊室,18:45
卡洛斯靠在鐵椅上,手腕戴著手銬:“警司們以為抓了我就能終結一切?我們的組織就像九頭蛇,砍掉一個頭,還有八個......”
“但你是關鍵節點?!睖珜崅悓⒁化B照片摔在桌上,“墨西哥警方已經端掉你的三個據點,你的‘廚師’陳振邦也將面臨最高刑期?!?/p>
兇手的瞳孔驟縮:“陳振邦?那個瘋子早就被我拋棄了......”
赤柱監獄醫務室,20:30
陳振邦躺在病床上,手腕纏著繃帶——他試圖割腕自殺。葉漫新觸到他的床頭時,閃現畫面中,卡洛斯的表弟送來毒藥,收音機里播放著哀樂。
“卡洛斯想殺你滅口。”她輕聲說,“他怕你供出更多秘密?!?/p>
兇手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指甲幾乎掐進她的皮膚:“葉警司......你知道嗎?你的眼睛......像我母親臨終前的眼神......”
湯實倫猛地扯開他的手,聲音里帶著壓抑的怒火:“再碰她,我讓你永遠醒不過來?!?/p>
新記茶餐廳,22:00
明仔趴在桌上,手里攥著警帽模型:“姐,今天同學都說你和湯督察很般配!”
“小孩子別亂講?!比~漫新咬著菠蘿油,卻在母親意味深長的目光中,耳尖發燙。
淑芬姐端著湯過來,往她碗里添了個蛋:“湯督察人不錯,今天還幫明仔修了鉛筆盒?!?/p>
榮叔擦著桌子,忽然說:“當警察不容易,有個知冷知熱的人搭把手......”
“爸!”葉漫新打斷他,“我和組長只是同事?!?/p>
明仔突然指著她的手腕:“姐,你手腕上的紅痕怎么來的?是不是壞蛋抓的?”
她迅速拉上袖口:“沒事,不小心撞的?!眳s在這時,對講機里傳來丁馳的喊聲:“Madam!陳振邦死了!”
赤柱監獄停尸間,23:00
陳振邦的尸體僵直地躺著,嘴角殘留著黑色嘔吐物。老吳摘下手套:“氰化物中毒,死亡時間在兩小時內?!?/p>
葉漫新觸到他的領口時,閃現畫面中,一個蒙面人強行灌下毒藥,收音機里播放著《安魂曲》。她轉頭看向湯實倫:“是卡洛斯的人,用收音機傳遞滅口指令。”
湯實倫皺眉:“但監獄監控顯示,今天只有牧師來過......”
“牧師是假的?!崩钭诳伺e著訪客登記冊,“指紋比對結果出來了,是卡洛斯的貼身保鏢。”
警署天臺,00:15
葉漫新望著星空,手中的微型收音機輕輕震動。湯實倫走來時,西裝領帶又歪了:“卡洛斯在審訊中昏迷,醫生說他服了慢性毒藥?!?/p>
“他不想開口?!彼p聲說,“就像陳振邦一樣,選擇用死亡保守秘密?!?/p>
“但我們已經掌握足夠證據?!彼D了頓,“包括你......的推理?!?/p>
她轉頭看他,發現他的目光溫柔得不像平時:“組長,你有沒有想過,有些秘密永遠無法被揭開?”
“作為警察,我的職責就是揭開它們。”他靠近一步,“哪怕過程很艱難?!?/p>
遠處,維多利亞港的貨輪鳴響汽笛,葉漫新忽然想起周雨彤的日記:“或許黑暗永遠不會消失,但總有人愿意做追光者?!?/p>
湯實倫笑了,笑容里帶著釋然:“所以我們才會成為警察?!?/p>
國際刑警聯合發布會,次日09:00
葉漫新站在麥克風前,警服筆挺,紫荊花領針在燈光下閃耀:“經過香港警隊與國際刑警組織的合作,維多利亞港沉尸案及跨國器官走私網絡已被摧毀?!?/p>
臺下掌聲雷動,丁馳在后排比著剪刀手,陳光耀假裝嚴肅卻忍不住笑,王成旺則對著關公像方向默默上香。葉漫新的目光掃過人群,與湯實倫的眼神交匯——他的領帶依舊歪著,卻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請問葉警司,”有記者提問,“聽說你在案件中多次做出關鍵推理,能否分享一下秘訣?”
她想起觸碰證物時閃現的畫面,想起湯實倫的信任,微笑著說:“秘訣就是——永遠不要低估黑暗,也永遠不要放棄尋找光明。”
警署停車場,11:30
葉漫新摸著腕間的紅繩,想起王成旺說的“平安符”。湯實倫靠在車門上,遞給她一個紙袋:“給你的,算是慶功禮物?!?/p>
她打開一看,是臺嶄新的聲寶收音機,調頻旋鈕上刻著“419”。
“謝謝。”她輕聲說,“但我以為你討厭這牌子。”
“不,”他搖頭,“我討厭的是它被用來犯罪?!彼D了頓,“而你讓它有了新的意義?!?/p>
她抬頭看他,陽光穿過他的睫毛,在臉上投下細碎的陰影。遠處,明仔在茶餐廳門口揮手,母親端著湯碗站在旁邊。葉漫新忽然明白,她穿越后的人生,早已不是孤獨的戰斗。
“組長,”她笑著說,“下次打領帶,我教你個歪得好看的方法?!?/p>
他挑眉,耳尖微熱:“好,不過得找個合適的時機?!?/p>
海風襲來,帶著咸澀的清新。葉漫新望著維多利亞港的波光粼粼,手中的收音機輕輕震動,仿佛某個遙遠的頻率正在呼應。她知道,黑暗或許永恒,但只要有光,就有希望。而她,會一直做那個追光的人,帶著團隊,帶著溫暖,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