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青銅繭房
沈青禾的睫毛顫動時,指尖殘留的業火焦痕突然刺痛神經。她發現自己懸浮在血色月光凝結的琥珀色空間里,周身被上萬條血色絲線纏繞,那些絲線表面浮動著細密的往生咒文。當她試圖掙扎時,青銅蓮花突然從虛空中綻放,鋒利的花瓣邊緣割破她的手腕,鮮血滴落處瞬間生長出新的青銅鎖鏈。
“這是寒冰獄的九重封印。“沙啞的女聲從蓮花底部傳來,沈青禾低頭看見井底黏稠的液體中漂浮著無數青銅碎片,每塊碎片上都刻著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生辰八字。最令她窒息的是,那些碎片正在緩慢重組,拼湊成母親分娩時的銅鏡輪廓。
陸昭殘魂的笑聲突然在四周響起,他倒吊在蓮花枝頭,天靈蓋上的青銅枝條穿透自己的太陽穴:“看啊,你的魂核正在與紅顏鼎共振。“沈青禾這才發現,自己的脊椎骨不知何時已與青銅蓮花莖干完全融合,每節椎骨都化作蓮花瓣上的銘文——那正是《九宮噬靈陣》的起卦紋路。
當第一片蓮花瓣剝落時,沈青禾的左眼突然浮現金紅色異瞳。她看見三百年前的寒冰獄底:母親將青銅秤刺入自己腹部的瞬間,陸昭的殘魂從劍嬰體內逸出,化作血色蝴蝶撲向嬰兒襁褓。此刻那些灰蝶突然從虛空涌現,它們的翅膀上浮現出歷代圣女的生辰八字,組成巨大的六芒星陣列。
“記住,你的眼淚會變成鎖鏈的養料。“陸昭的聲音突然變得年輕,沈青禾驚恐地發現說話的竟是自己七歲時的魂魄。那個幼童模樣的殘魂伸手穿透她的胸膛,取出顆跳動的蓮子:“當你真正理解紅顏鼎的奧秘時,就會明白——我們從未分開過。“
第二節·血紋溯因
青銅蓮花突然劇烈震顫,沈青禾的皮膚表面浮現出青銅鎖鏈的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游走,所經之處浮現出細密的往生咒文。她看見自己的血液在血管中逆流,化作無數金紅色的靈力粒子,那些粒子在空中凝結成《九宮噬靈陣》的星圖。
“這是因果閉環的初始階段。“初代判官的虛影從蓮花中心浮現,他手中的判官筆蘸著沈青禾的血,在虛空畫出無數平行世界的投影。每個投影都是沈青禾不同世代的魂魄,有的被鎖鏈貫穿琵琶骨,有的被剜去雙眼,最中央的影像竟是她自己手持判官筆的模樣。
當最后一絲靈力注入羅盤時,沈青禾的皮膚突然龜裂,露出底下流動的青銅液態金屬。她看見自己的細胞正在量子化重組,每個原子都分裂成攜帶不同記憶的粒子。那些粒子在血色月光中重組,形成具象化的因果鎖鏈——鎖鏈的一端拴著嬰兒時期的自己,另一端竟連接著母親分娩時的銅鏡。
蓮花中心突然浮現出青銅羅盤,沈青禾的靈力被抽離成金色絲線注入羅盤。她看見自己的魂核在羅盤上分裂成無數個光點,每個光點都對應一個被篡改的因果節點:
-三歲:寒冰獄的鎖鏈突然崩斷,母親用銅鏡碎片割腕時,鏡中倒影比她慢了半息
-十七歲:陸昭的劍鋒刺入眼眶時,血珠懸浮在空中凝成血珀
-二十三歲:燃燒蓮子引發的業火形成了靈力漩渦,吞噬了整個寒冰獄的冰晶結界
-三十三歲:刺穿判官心臟時,青銅秤的震動頻率與判官心臟的搏動完全同步
“這是因果閉環的證明。“初代判官的虛影從羅盤中心浮現,他手中的判官筆蘸著沈青禾的血,在虛空畫出無數平行世界的投影。每個投影都是沈青禾不同世代的魂魄,有的被鎖鏈貫穿琵琶骨,有的被剜去雙眼,最中央的影像竟是她自己手持判官筆的模樣。
當最后一絲靈力注入羅盤時,沈青禾的皮膚突然龜裂,露出底下流動的青銅液態金屬。她看見自己的細胞正在量子化重組,每個原子都分裂成攜帶不同記憶的粒子。那些粒子在血色月光中重組,形成具象化的因果鎖鏈——鎖鏈的一端拴著嬰兒時期的自己,另一端竟連接著母親分娩時的銅鏡。
沈青禾的青銅化進程達到30%時,脖頸處突然浮現出饕餮紋路。那些紋路如同活物般蠕動,吞噬著她的靈力。她看見自己的骨骼正在變成青銅鑄件,關節處滲出粘稠的銅液。陸昭殘魂的笑聲突然變得尖銳,他撕開胸膛,露出內部精密的青銅齒輪組。
“每當你多承受一次痛苦,紅顏鼎的因果網就加固一分。“陸昭的某個頭顱開口道,他的手指穿過沈青禾的胸腔,取出顆跳動的蓮子,“看,這是你三十三世輪回時被剜出的左眼。“
蓮子突然爆裂,灰蝶群裹挾著記憶碎片撲向沈青禾。她看見自己無數世代的影像在蝴蝶翅膀上閃爍:七歲被釘在冰柱上的幼童、十七歲被剜去雙眼的少女、二十三歲燃燒蓮子的修仙者、三十三歲刺穿判官心臟的弒神者。每個影像都在重復同一動作——用青銅秤刺入自己胸膛。
當沈青禾的青銅化達到50%時,怨苦牢的墻壁突然滲出黑色黏液。無數面青銅鏡從裂縫中擠出,每面鏡子里都映照著不同維度的她:
-鏡1:七歲,寒冰獄的鎖鏈穿透琵琶骨,母親在銅鏡中割腕時,血液在冰面上腐蝕出蓮花紋路
-鏡2:十七歲,生辰宴當天,陸昭的劍鋒斬斷眼珠,血珠懸浮形成十二面體雪花
-鏡3:二十三歲,天劫降臨時,燃燒的蓮子投射出整個星系的引力波圖譜
-鏡4:三十三歲,刺穿判官心臟時,青銅秤的震動頻率與黑洞霍金輻射完全同步
所有鏡子突然同時炸裂,碎片在空中組成九宮格陣型。沈青禾被吸進陣眼,看見初代判官與陸昭的殘魂正在中央對弈。他們的身體由青銅與血霧構成,棋盤上的棋子是歷代圣女的魂核。陸昭突然將黑子擲向沈青禾的鏡像,那顆棋子竟是她的嬰兒時期魂魄。
“你還不明白嗎?“初代判官的面部突然裂開,露出陸昭的笑容,“從你母親吞下劍嬰開始,你就是最完美的因果容器。“他揮動骨槳劈開虛空,露出紅顏鼎的真相——那是個由無數青銅鎖鏈編織成的多維生物,每個鎖鏈節點都寄生著不同世代的沈青禾
當沈青禾的青銅化達到70%時,整座祭壇開始量子坍縮。她看見自己的靈力化作萬千金線,編織成通往寒冰獄的通道。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她看見小夭胸口的胎膜突然睜開七只眼睛,每只瞳孔深處都浮現出不同世代的陸昭殘魂——青年陸昭手持青銅劍,中年陸昭懷抱嬰孩,老年陸昭渾身爬滿鎖鏈紋路。
“快斬斷它!“陸昭殘魂的吶喊與三百年前母親的聲音重疊。沈青禾的青銅秤突然暴漲,秤砣砸向胎膜的瞬間,整個祭壇開始量子化重組。她看見小夭鎖骨處浮現出與自己完全相同的胎記,而那些漂浮的魂魄臉上,全都帶著與陸昭相似的冷笑。
當最后一絲業火熄滅時,祭壇中央的血色曼陀羅突然盛放。花瓣上的往生咒文開始逆向流動,沈青禾的靈力被抽離成萬千金線,編織成通往寒冰獄的通道。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她看見初代判官的虛影撫摸著長須微笑,而小夭胸口的胎膜,正緩緩睜開第七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