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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你的草原我的家

第十章:命運轉折

1977年,知青營地宛如一顆遺落在廣袤草原的明珠,靜謐而堅韌地扎根于此。營地的蒙古包錯落有致地分布著,白色的氈布在陽光輕柔的撫摸下,泛起絲絲縷縷的銀光,仿若一層夢幻的薄紗,與四周綠意盎然、綿延至天際的草地相互映襯,勾勒出一幅如夢如幻的畫卷。遠處,連綿起伏的山巒像是大地雄渾的脊梁,以一種亙古不變的姿態傲然挺立,山巔偶有終年不化的積雪,在湛藍如寶石的天空映襯下,閃耀著清冷圣潔的光輝,仿若為這片草原戴上了一頂璀璨的皇冠。天空中,幾朵潔白似棉絮的云朵悠悠飄蕩,仿若天空漫不經心灑落的思緒,為這片草原添了幾分靜謐與安詳,又似是命運無聲的留白,讓人忍不住遐想那云后的未知。

王楓葉,身形清瘦卻透著股子知青特有的干練勁兒,面龐被草原的勁風雕琢得略顯黝黑,深邃的眼眸猶如幽潭,平日里總是閃爍著堅毅的光,那是多年草原勞作磨礪出的頑強。他身形挺拔如白楊,走起路來虎虎生風,帶著對生活的熱忱與憧憬,可如今,這份朝氣卻被命運的陰霾無情籠罩,仿若陷入泥沼的駿馬,徒有掙扎的力氣,卻難尋解脫的方法。關百靈呢,面容白皙勝雪,眉眼間流轉的靈動與聰慧恰似草原上靈動的溪流,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常常編成兩條俏皮的麻花辮,隨著她的輕盈步伐擺動,宛如草原上歡快跳躍的小鹿,周身散發著蓬勃的生命力。她性格開朗樂觀,那清脆婉轉的歌聲如同百靈鳥的啼鳴,總能穿透草原的寂靜,為知青營地帶來歡聲笑語,驅散勞作的疲憊。

考試結束的消息仿若一道驚雷,轟然砸落在知青營地這方平靜湖面,激起千層浪。大家懷揣著對未來的熾熱憧憬與忐忑不安,翹首以盼成績的揭曉。那天,陽光依舊明晃晃地灑下,卻驅不散王楓葉心底涌起的寒意。當成績公布的瞬間,王楓葉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呆立當場,手中緊握的鋤頭“哐當”一聲滑落,重重砸在腳邊,他卻仿若失去了痛覺,渾然不覺。他的眼神瞬間空洞無神,仿若靈魂被一只無形的手硬生生抽離,面前那張薄薄的寫著成績的紙張,此刻卻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無情地宣告著他的落榜。只因家庭成分和父母沒有平反等問題,仿若命運惡意的枷鎖,將他死死困于原地,與夢想隔岸相望,那近在咫尺的希望之光,瞬間變得遙不可及。

關百靈幾乎是心有犀地,在人群的細微騷動中第一時間捕捉到了王楓葉的異樣。她心急如焚,仿若一只受驚的小鹿,不顧一切地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著王楓葉飛奔而去。一頭扎進他懷里時,淚水決堤,簌簌而落。她的身體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雙手緊緊揪住王楓葉的衣角,仿若那是他們飄搖未來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只要攥緊,就能留住些什么。“楓葉,你別著,以后肯定還有機會的。”她哽咽著,聲音帶著哭腔,帶著絕望中強擠出來的一絲希望,試圖安慰眼前這個陷入黑暗深淵的男人。

王楓葉仿若置身事外,眼神直直地盯著前方,穿透了人群,穿透了草原,落向一個未知的虛空之處,喃喃自語:“我這輩子就這樣了,你走吧,去追求你的夢想。”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仿若從胸腔深處被痛苦拉扯出來的嘆息,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苦澀與無奈,仿若咽下了整座草原的風沙。關百靈拼命搖頭,麻花辮在空中亂舞,淚水飛濺,泣不成聲:“不,我不走,我怎么能丟下你。”她的眼神中滿是決絕與不舍,仿若要與命運掰一掰手腕,為他們的愛情爭出一條活路。

此后的日子里,王楓葉仿若一只受傷后躲進洞穴的野獸,整天把自己關在蒙古包里,不吃不喝,就那樣望著天花板發呆。蒙古包內光線昏暗,仿若被一層陰霾籠罩,空氣里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氣息。他蜷縮在角落里,身影黯淡而孤寂,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偶爾沉重的呼吸聲,仿若沉悶的鼓點,一下一下敲打著這令人絕望的安靜。關百靈守在門口,仿若忠誠的衛士,不停地勸說,她的聲音輕柔而焦急:“楓葉,你吃點東西吧,別把身體垮了,咱們慢慢來。”她時不時透過門縫往里張望,眼中滿是擔憂與心疼,仿若王楓葉的痛苦也絲絲縷縷地纏上了她的心。知青們也紛紛前來,大家圍坐在蒙古包外,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著,可王楓葉沉浸在痛苦的深淵中無法自拔,只覺得自己的人生徹底失去了方向,仿若茫茫大海上迷失方向的孤舟,任由驚濤駭浪拍打,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灣。

為了讓王楓葉振作起來,關百靈絞盡腦汁,仿若一位尋找解藥的醫者。這天,她拉著王楓葉來到草原騎馬。草原上,微風仿若溫柔的手,輕輕拂過,綠草仿若綠色的綢緞,層層疊疊地起伏波動。關百靈輕盈地翻身上馬,身姿矯健如草原上的女騎手,她回頭望向王楓葉,眼神中滿是期待:“楓葉,上來,咱一起感受這自由的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王楓葉仿若提線木偶,機械地爬上馬背,他坐在馬背上,神情落寞,仿若被抽走了精氣神,韁繩在手中無力地垂下,任由馬兒慢悠悠地漫步。關百靈見狀,策馬靠近,大聲呼喊:“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有未來!”王楓葉只是苦笑,那笑容仿若冬日里的殘雪,沒有一絲溫度,心中滿是絕望,他望著遠方的山巒,淡淡地說:“我的未來,早就沒了。”

在關百靈臨行前,兩人決定去探望那些于他們而言意義非凡的“親人”。他們先是騎著馬,向著戈壁灘奔去,那里住著準噶兒夫婦,在過去艱難的日子里,準噶兒夫婦曾給予他們諸多幫助,更重要的是,兩人視若珍寶的“兒子”王天草在他們家生活。

戈壁灘上,狂風呼嘯,砂礫被卷到空中,肆意飛舞,打在臉上生疼。王楓葉和關百靈拉緊韁繩,瞇著眼,艱難前行。馬蹄揚起的沙塵在身后形成一片昏黃的霧靄,仿若他們此刻迷茫的心境。終于,看到了準噶兒夫婦那座略顯破舊的,帳篷外,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風沙中佇立,是王天草。小家伙長高了些,臉蛋被曬得紅撲撲的,眼神中透著見到親人的喜悅與興奮。

關百靈率先跳下馬,向著王天草奔去,一把將他抱在懷里,眼中含淚:“天草,媽媽來看你了。”王天草小手緊緊摟著關百靈的脖子,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好想你和爸爸。”王楓葉走上前,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心中滿是酸澀。他知道,這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孩子成長的歲月里,他又要缺席多少。

準噶兒夫婦走出帳篷,熱情地招呼他們。進了帳篷,關百靈拿出一些自己精心準備的小物件,遞給王天草,有彩色的石子、手工編織的小掛件,都是孩子平日里喜歡的。王楓葉坐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默默不語,心里卻在翻江倒海。他想著自己的境遇,又擔憂孩子的未來,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關百靈抱著王天草,輕聲叮囑:“天草,媽媽要出趟遠門,你要乖乖聽爺爺奶奶的話,好好學習,知道嗎?”王天草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眼睛里滿是不舍:“媽媽,你什么時候回來?”關百靈強忍著淚水,微笑著說:“天草乖,媽媽很快就回來。”可誰都知道,這“很快”背后,藏著多少無奈與不確定。

從準噶兒夫婦家離開,兩人又馬不停蹄地趕往湖泊邊,去找格桑夫婦和他們的“女兒”王天原。湖邊的景色與戈壁灘截然不同,湖水清澈如鏡,倒映著藍天白云,周圍綠草如茵,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仿若世外桃源。格桑夫婦的木屋就坐落在湖邊,裊裊炊煙升起,給這幅畫面增添了幾分煙火氣。

王天原聽到馬蹄聲,歡快地從屋里跑出來,她穿著一身碎花裙,像個小天使。看到王楓葉和關百靈,她眼睛一亮,飛奔過來:“爸爸媽媽!”關百靈蹲下身子,把她緊緊摟在懷里,在她額頭親了又親:“原原,媽媽好想你。”王楓葉看著女兒,臉上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盡管那笑容背后,是深深的苦澀。

在湖邊,關百靈拉著王天原的手,沿著湖邊散步。王楓葉跟在后面,看著她們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關百靈時不時彎腰撿起一塊漂亮的石頭,遞給王天原:“原原,看,這塊石頭漂亮吧,媽媽不在的時候,你看到它就像看到媽媽一樣。”王天原緊緊握著石頭,點頭如搗蒜:“媽媽,我會想你的。”

到了該分別的時候,關百靈抱著王天原,淚如雨下:“原原,媽媽要走了,你要乖乖的,聽格桑叔叔和阿姨的話,要是想媽媽了,就看看天上的星星,媽媽也在看著你。”王天原哭著說:“媽媽,你別走。”王楓葉走上前,輕輕拍了拍女兒的后背,聲音有些哽咽:“原原乖,爸爸和媽媽會很快來看你的。”可這句話,連他自己都覺得無力。

此時,王楓葉和關百靈站在湖邊,彼此對視,眼中滿是不舍。關百靈走上前,緊緊握住王楓葉的手,聲音帶著哭腔:“楓葉,我真的不想走,可我又不能放棄這個機會。你要答應我,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王楓葉反握住她的手,眼眶泛紅:“百靈,我知道,你放心去吧。只是這一分別,我心里空落落的,感覺像丟了魂一樣。”兩人的手越握越緊,仿佛要把對方的溫度深深烙印在掌心,他們都知道,這一走,前路漫漫,諸多未知,可命運無法更改,只能面對。

送別關百靈的日子終究還是來臨了。火車站臺上,人來人往,嘈雜的聲音仿若命運奏響的一曲悲壯離歌。關百靈拉著王楓葉的手,仿若握住了世間最珍貴又最易碎的寶物,淚流滿面,她的手冰涼,仿若剛從雪水中撈出,微微顫抖著,指尖用力地摳著王楓葉的掌心,仿若想把最后的溫暖傳遞給他,把他們的過往、現在與未來,都通過這掌心的溫度銘刻下來。“楓葉,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你記住了嗎?”她的眼神中滿是不舍與眷戀,仿若要把王楓葉的模樣刻進靈魂深處,死死地盯著他,想要留住這最后的時光。王楓葉強忍著悲痛,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仿若戴著一張破碎的面具,微微點頭:“我知道了,你放心去吧。”火車緩緩啟動,噴出的蒸汽仿若一層朦朧的紗幕,模糊了視線,關百靈趴在車窗上,拼命揮手告別,淚水肆意流淌,仿若窗外的草原下起了一場悲傷的雨。王楓葉望著遠去的火車,雙腿一軟,仿若被抽走了所有支撐,淚水終于奪眶而出,他知道,他們的人生軌跡從此將截然不同,仿若兩條相交后又被命運之手無情拉開的直線,向著不同的方向延伸,不知何時才能再度交匯。

回到營地后,王楓葉仿若失了魂魄,走進蒙古包,一眼就看到關百靈留下的物品。一本樂譜安靜地躺在桌上,那是關百靈平日里愛不釋手的,上面還留著她娟秀的筆記,記錄著她對音樂的熱愛與執著,仿若能看到她在燈下專注抄寫曲譜的模樣。王楓葉緩緩拿起,輕輕撫摸著那些字跡,回憶仿若洶涌的潮水,瞬間將他淹沒,他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哭聲在空曠的蒙古包里回蕩,仿若受傷的孤狼在深夜對著冷月哀嚎,充滿了無助與悲傷。

黃昏時分,知青營地籠罩在一片落寞的氛圍中,王楓葉的蒙古包外,關百靈焦急地踱步,時不時望向緊閉的門簾。蒙古包里,王楓葉蜷縮在角落,身影黯淡,四周一片死寂。遠處,夕陽的余暉無力地將草原染成了一片暖黃色,卻沒能驅散空氣中彌漫的哀傷。敖包在夕陽下孤獨地矗立,見證著兩人即將到來的分離。當夜幕降臨,月光灑下,王楓葉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向敖包,關百靈早已等候在那里,兩人相見,淚水決堤,月光將他們相擁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仿佛在訴說著他們的無奈與不舍。

夜晚,王楓葉獨自一人坐在敖包下,望著星空,想起和關百靈在這里的點點滴滴,心中滿是悔恨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未來的路在黑暗中變得模糊不清,只有心中對關百靈的思念愈發濃烈。他望著星空,仿佛看到了關百靈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地凝視著他,可當他伸手去觸碰,卻只有冰冷的空氣。他想起他們曾在敖包下相擁,分享彼此的夢想,憧憬著未來,仿若那時候的他們,已經握住了幸福的鑰匙。可如今,現實卻仿若一記重拳,狠狠砸在他的胸口,他心中滿是悔恨與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未來的路在黑暗中變得模糊不清,只有心中對關百靈的思念愈發濃烈,如同這草原上的野草,燒不盡,吹又生,瘋狂蔓延。

王楓葉的內心痛苦地掙扎著,一方面,他為關百靈能考上理想的學校而高興,那是她多年的夢想,他不忍心成為她追求夢想的絆腳石;另一方面,他又深陷于自己的困境,家庭成分的陰影如同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覺得自己與關百靈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仿佛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他想著,也許關百靈去了大城市,見識了更多的人和事,就會漸漸忘記他這個在草原上的落魄知青。這種想法讓他更加痛苦,他甚至后悔,要是當初沒有和關百靈在一起,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么難受。

但每當他看到關百靈為他焦急、為他流淚,他又覺得自己不能這么自私,關百靈是真心愛他的,他不能辜負這份感情。在蒙古包里,他常常徹夜難眠,腦海里不斷浮現出關百靈的笑容、歌聲,還有他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他試圖說服自己要振作起來,可一想到未來的不確定性,他又陷入了絕望。

在去探望王天草和王天原的時候,王楓葉的心情更加復雜。看著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笑臉,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愧疚。他愧疚自己不能給孩子們一個完整的家,不能陪伴他們成長。當關百靈叮囑孩子們要聽話時,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不舍與擔憂,他知道,關百靈雖然外表堅強,但內心也充滿了痛苦。

在火車站送別時,王楓葉強裝鎮定,可內心卻如刀絞一般。他看著關百靈淚流滿面的樣子,真想把她緊緊抱在懷里,告訴她不要走。但他知道,他能做的只有讓關百靈去追求自己的夢想。當火車啟動的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也被帶走了一部分,他望著遠去的火車,淚水止不住地流,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生活,只是覺得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回到營地后,睹物思人,王楓葉的痛苦達到了頂點。他拿起關百靈用過的書本,那些熟悉的筆記仿佛是關百靈留下的聲聲呼喚,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失敗者,不僅失去了上大學的機會,還可能失去心愛的女人。他在蒙古包里踱步,試圖尋找一絲安慰,可四周的寂靜卻讓他更加孤獨。

月光下,敖包顯得格外凄涼。王楓葉坐在敖包下,望著星空,心中滿是無奈。他想起了他們曾經一起在這里看過的流星雨,那時,他們許愿要永遠在一起,可如今,這個愿望似乎變得遙不可及。他不知道關百靈在遠方是否也會想起他,是否還記得他們的約定。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可又無從尋找答案。他只能在這孤獨的夜晚,默默地思念著關百靈,等待著命運的安排。

就在王楓葉沉浸在痛苦之中時,知青同伴們也沒有閑著。他們輪流來看望王楓葉,給他帶來一些自己舍不得吃的干糧,還有從草原深處采摘來的野果。大家圍坐在蒙古包外,輕聲安慰著他:“楓葉,別太傷心了,以后的路還長著呢,說不定還有轉機。”可王楓葉只是微微點頭,眼神依舊空洞。

有個知青拿出一把破舊的吉他,輕輕撥弄著琴弦,彈奏起一首舒緩的曲子。那琴聲在寂靜的草原上飄蕩,帶著一絲淡淡的憂傷,仿佛在訴說著王楓葉的心事。王楓葉聽著聽著,眼中漸漸泛起淚光,他想起了關百靈唱歌的樣子,那時的他們,多么快樂。他不禁喃喃自語:“百靈,你在遠方,可聽得見這琴聲?”

深夜,王楓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他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白天與關百靈和孩子們分別的場景。他想著王天草那紅撲撲的臉蛋,還有王天原不舍的眼神,心中一陣刺痛。他覺得自己對不起孩子們,沒有給他們一個完整的家,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等關百靈回來,一起給孩子們一個幸福的未來。

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他又陷入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改變現狀,如何才能讓關百靈回來后看到一個不一樣的自己。他望著蒙古包頂,仿佛看到了關百靈的笑臉,他輕聲說:“百靈,你給我指條路吧,我該怎么辦?”

第二天清晨,陽光灑進蒙古包,王楓葉強打起精神,走出蒙古包。他看到草原上的牛羊在悠閑地吃草,牧民們騎著馬在草原上悠然自得地穿梭,遠處山巒的輪廓在晨曦中若隱若現,勾勒出一幅寧靜祥和的畫面。可這畫面越是美好,王楓葉心里就越發空落,因為身旁沒有了關百靈輕盈的笑語,沒有她蹦跳著追逐羊群的身影。

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向馬廄,準備像往常一樣去勞作。輕撫著那匹他常騎的棗紅馬,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低落,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鼻腔里噴出溫熱的氣息,像是在無聲地安慰。王楓葉翻身上馬,向著牧場緩緩行去,一路上,微風拂過草地,發出沙沙的聲響,往日他會和關百靈分享這大自然的樂章,如今卻只剩滿心的寂寥。

勞作間隙,王楓葉坐在草地上,望著藍天白云,思緒飄遠。他想起與關百靈一起在草原上策馬奔騰的日子,那時風在耳邊呼嘯,他們的笑聲灑落在每一寸土地。又憶起某個夜晚,他們躺在敖包旁的草地上,數著星星,關百靈興奮地指著星星連成的圖案,講述著那些奇妙的傳說,而他則靜靜凝視著她發光的眼眸,滿心沉醉。可如今,這一切都像是被命運的巨手無情撕碎,只留給他無盡的思念和悵惘。

知青同伴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商量著再為他做點什么。有人提議一起幫王楓葉修繕他的蒙古包,讓他的生活環境能煥然一新,也許心情也能跟著好起來。眾人紛紛響應,扛著工具,帶著新的氈布就來了。大家一邊忙碌,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王楓葉聊天,試圖驅散他心頭的陰霾。

“楓葉,你看這蒙古包翻新后,多敞亮,等百靈回來,保準她眼前一亮。”一個知青笑著說。

王楓葉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回應,心中卻暗自酸澀,他不知道關百靈何時歸來,又是否還會回到這草原。但看著同伴們忙碌的身影,真誠的臉龐,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在這冰冷的現實中,這份情誼如同一束微光,給他些許慰藉。

修繕完畢,蒙古包煥然一新,陽光透過潔白的氈布灑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光影。王楓葉走進蒙古包,環顧四周,那些熟悉的物件還在,關百靈的氣息仿佛依舊彌漫。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一個舊木箱上,那是他們一起存放雜物的地方。他緩緩蹲下,打開木箱,里面堆滿了他們一起撿來的漂亮石頭、風干的野花,還有一些記錄著日常點滴的小紙片。拿起一張泛黃的紙片,上面是關百靈歪歪扭扭的字跡:“今天和楓葉看到了一只特別可愛的小兔子,它的眼睛紅紅的,像寶石。希望以后每天都能有這樣的小驚喜。”看著這些,王楓葉的眼眶再次濕潤,往昔的美好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夜晚,王楓葉又來到敖包下,他帶著關百靈留下的樂譜。坐在敖包旁,他輕輕翻開樂譜,哼唱著那些關百靈曾無數次唱起的曲調。歌聲在夜空中飄蕩,帶著他的思念傳向遠方。突然,他似乎聽到了一陣隱隱約約的回應,像是關百靈清脆的歌聲從遙遠的天際傳來。他猛地站起身,望向遠方,黑暗中只有茫茫草原和閃爍的星空,可那歌聲卻仿佛依舊在耳邊縈繞。他知道,這是他的幻覺,是他太過思念所致,但他寧愿沉浸在這幻覺里,哪怕只有片刻,仿佛這樣就能與關百靈的距離更近一些。

在關百靈離開后的日子里,王楓葉的生活如同陷入了一潭死水,卻又在細微處有著絲絲漣漪。每天,他機械地勞作,照顧牲畜,閑暇時便沉浸在回憶里。而遠在上海的關百靈,同樣在思念與奮斗中掙扎。

音樂學院的生活緊張而充實,關百靈憑借著自身的天賦與努力,很快在一眾學生中嶄露頭角。但每到夜深人靜,她總是翻出王楓葉寫給她的信件,那些質樸的文字,滿含著思念與牽掛,讀著讀著,淚水便浸濕了信紙。她望著窗外繁華都市的霓虹燈火,心中卻始終惦記著草原上那個孤獨守望的身影。

“楓葉,今天我上了一堂很難的專業課,教授對我要求格外嚴格。可每當我覺得累了,我就想起我們在草原上一起看星星的夜晚,想起你的鼓勵,我就又有了動力。你在那邊一定要好好的,等我回去。”關百靈在給王楓葉的信中這樣寫道。

然而,信件往返需要時間,等待回信的日子里,關百靈滿心煎熬。有時,她走在校園的小道上,聽到有人哼唱草原的歌曲,都會瞬間愣神,思緒飄回到那廣袤無垠的綠色天地,還有王楓葉溫暖的懷抱。

回到草原這邊,王楓葉收到關百靈的信時,總是迫不及待地拆開,反復研讀每一個字,仿佛要透過這些文字觸摸到她的生活。看著信中關百靈描述的音樂學院的點點滴滴,他既為她高興,又為他們之間遙遠的距離而黯然神傷。他小心翼翼地把信收好,放在枕頭下,夜晚入睡時,就仿佛關百靈在身邊陪伴著他。

隨著時間的推移,草原的季節悄然變換。夏日的酷熱褪去,秋風帶著絲絲涼意席卷而來,吹黃了草原的草,仿若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絨毯。王楓葉看著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千,仿若時光的流轉也在他心底刻下了痕跡。他依舊每天勞作,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落寞,還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思念。勞作之余,他會來到敖包下,坐在他們曾相擁的地方,望著星空,仿若在與關百靈對話,向她訴說著草原的變化,自己的生活。

有一次,知青同伴們圍坐在一起,有人彈起了吉他,唱起了歌。歌聲在草原上飄蕩,勾起了大家的思鄉情,也讓王楓葉想起了關百靈的歌聲。他默默起身,走到一旁,望著遠方連綿的山巒,心中默默念叨:“百靈,你在上海過得好嗎?你的音樂夢想實現了嗎?”他的聲音仿若被風帶走,消散在空氣中,可那份思念卻愈發深沉。

冬天的草原仿若一個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覆蓋了一切。王楓葉裹緊棉衣,在雪地里艱難前行,去查看牲畜的情況。每一步都仿若踩在回憶上,因為他和關百靈曾一起在雪地里嬉戲,堆雪人,打雪仗。如今,雪花依舊,可身邊卻沒了她的身影,他的心中滿是孤寂。回到蒙古包,他呵著熱氣,暖著手,看著爐火跳躍,仿若看到了關百靈的笑臉,他對著空氣輕聲說:“百靈,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

在這漫長的分離時光里,無論是繁華都市中的關百靈,還是草原深處的王楓葉,都被命運的巨手拉扯著,在思念與現實的夾縫中艱難前行。但他們心中對彼此的眷戀,如同草原上永不熄滅的篝火,在黑暗中給予彼此力量,期盼著黎明的曙光,等待著重逢的那一天,仿若虔誠的信徒守望著心中的圣地。

晨曦微露,第一縷光仿若輕柔的紗幔,緩緩揭開了草原神秘而壯麗的面紗。王楓葉獨自牽出那匹曾與關百靈一同馳騁過的駿馬,向著他們往昔約會的圣地緩緩行去。那匹馬似乎也感知到了主人今日的落寞,腳步略顯沉重,偶爾發出幾聲低低的嘶鳴,像是在與王楓葉一同嘆息。

行至那片花海,往昔的繽紛絢爛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曾經,這片花海是他們的夢幻之境,花朵開得肆意而熱烈,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交織成一片五彩斑斕的錦緞。微風拂過,花草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仿若大自然奏響的輕柔樂章,為王楓葉和關百靈的約會營造出如夢如幻的氛圍。王楓葉翻身下馬,雙腳落地的瞬間,記憶如脫韁的野馬,肆意奔騰。他記得關百靈在花海中輕盈旋轉的身影,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隨著她的動作飛揚,恰似靈動的墨色飄帶,她的笑聲比春日最清脆的鳥鳴還要婉轉,在花海間悠悠回蕩,令周圍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此刻,花海依舊,卻獨留他一人佇立其間。王楓葉緩緩蹲下身子,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嬌艷欲滴的花朵,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露珠,仿若清晨遺落的淚滴。“百靈,你在遠方,可還記得這片花海?”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仿若被歲月的風沙磨礪,輕輕飄散在風中,得不到任何回應。微風再次拂過,帶著絲絲涼意,王楓葉不禁打了個寒顫,仿若這風也在為他的孤獨而感傷。他起身,在花海中漫無目的地踱步,每一步都似踩在回憶的刀刃上,痛意蔓延至心底。那些曾經與關百靈一起度過的甜蜜時光,在此刻都化作了最鋒利的刺,扎得他的心千瘡百孔。

離開花海,王楓葉騎馬來到了清澈見底的小溪旁。溪水潺潺流淌,仿若一首永不停歇的情歌,水面倒映著藍天白云,還有岸邊那棵他們曾相依而坐的老柳樹。王楓葉下馬,走到溪邊,蹲下身子,伸出手撩起一捧溪水,那清涼的觸感從指尖傳遍全身,卻怎么也冷卻不了他心底的熾熱思念。他望著溪水,仿若看到了關百靈俯身戲水的模樣,她的眼眸明亮而清澈,仿若藏著一汪清泉,望一眼便能讓人沉醉其中,那時的她,笑容純真無邪,仿若世間最純凈的珍寶。

“百靈,你說過,我們的感情就像這溪水,純凈無瑕。可如今,你我相隔千里,這思念的苦,何時是個頭啊?”王楓葉喃喃自語,聲音仿若被溪水淹沒,帶著無盡的哀傷與無奈。溪邊的草地柔軟而厚實,仿若大自然精心鋪設的絨毯,可如今,王楓葉躺下去,卻只覺后背發涼,身旁空落落的,再也沒有關百靈溫暖的依偎。他望著湛藍如寶石的天空,云朵仿若蓬松的棉花糖,飄浮其間,變幻著各種奇妙的形狀,可曾經與關百靈一起指著云朵暢想未來的美好,如今都已化為泡影,只留下他一人在這空曠的天地間,獨自神傷。

他重新上馬,向著草原深處的敖包奔去。敖包在草原上孤獨地矗立,見證了他們無數的歡聲笑語,也目睹了他們分別時的淚水決堤。王楓葉來到敖包下,下馬,將韁繩隨意地系在一旁。他緩緩走近敖包,手指輕輕觸摸著敖包上的石塊,那些石塊粗糙而冰冷,仿若命運的質感。他想起曾經與關百靈在這里相擁,許下的山盟海誓,那時的他們,眼中只有彼此,堅信未來的路無論多么崎嶇,都能手牽手一起走過。

“百靈,我來了,你在哪里?”王楓葉對著敖包輕聲呼喚,聲音仿若穿越了時空,卻得不到任何回音。他圍繞著敖包緩緩踱步,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往昔的回憶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閃現。他們曾在這里一起看過流星雨,當流星劃過天際的那一刻,關百靈興奮地閉上眼睛許愿,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仿若扇動著希望的翅膀,而他則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她,心中滿是溫柔與寵溺。如今,流星已逝,愿望是否還能實現?王楓葉的心中滿是迷茫與彷徨。

天色漸暗,夕陽的余暉仿若一層金色的紗衣,輕柔地灑在草原上。王楓葉知道,他該回去了,可心中卻有著萬般不舍。他再次望向那些熟悉的地方,仿若要將它們的模樣深深烙印在心底,帶回去,在無數個孤獨的夜晚,慢慢回味。他翻身上馬,緩緩離開,馬蹄聲在寂靜的草原上回蕩,仿若一首悲傷的離歌,為他今日的獨自緬懷畫上了句號。

回到知青營地,月光仿若一位溫柔的守護者,如水般灑在錯落有致的蒙古包上。王楓葉將馬牽回馬廄,輕撫著馬的鬃毛,仿若在與這忠實的伙伴分享今日的哀傷。馬的鼻腔里噴出溫熱的氣息,仿若在回應他的親昵,卻怎么也驅散不了他心底的孤寂。走進蒙古包,昏黃的燈光依舊閃爍,桌上堆滿的書籍和筆記此刻仿若相伴多年的老友,靜靜見證了他的成長與拼搏,卻也見證了他如今的落寞。

王楓葉坐在桌前,翻開一本日記本,那是他與關百靈曾經一起記錄生活點滴的地方。日記本的紙張有些泛黃,仿若歲月留下的痕跡,每一頁上都寫滿了他們的歡笑、淚水與夢想。他的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字跡,仿若在觸摸著關百靈的靈魂。“百靈,今天我去了我們以前常去的地方,花海還是那么美,小溪還是那么清澈,敖包還是那么莊嚴肅穆,可你不在我身邊,一切都沒了意義。”他拿起筆,在日記本上緩緩寫下這幾行字,字跡有些顫抖,仿若他此刻的心境。

夜漸深,蒙古包外的蟲鳴聲此起彼伏,仿若一場自然的交響樂,為這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生機。王楓葉躺在床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白天在那些約會之地的所見所感,關百靈的身影仿若鬼魅般縈繞不去。他閉上眼,試圖抓住那些美好的回憶,可每當他快要觸碰到時,卻又仿若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只留下滿心的惆悵。

不知過了多久,王楓葉才迷迷糊糊地睡著。夢中,他又回到了與關百靈在一起的時光。他們在花海中奔跑嬉戲,關百靈手中握著一束剛采下的野花,笑著向他跑來,她的笑容仿若春日綻放的繁花,燦爛而動人,能驅散世間一切陰霾。他們在溪邊相互潑水,清涼的溪水濺濕了他們的衣裳,卻怎么也澆不滅他們心中的熱情。他們在敖包下相擁,彼此的心跳聲仿若重合的鼓點,奏響了愛情的最強音。可當王楓葉伸手想要抓住關百靈時,她卻仿若一縷青煙,消失不見了。王楓葉猛地驚醒,大汗淋漓,他望著漆黑的蒙古包頂,心中滿是失落與無助。

日子一天天過去,王楓葉依舊每日伴著晨曦勞作,在烈日下揮灑汗水,手中的鋤頭、牧鞭仿若與他融為一體,成為他生活的一部分。勞作間隙,他總是不自覺地望向那些與關百靈約會過的方向,仿若只要他望得夠久,關百靈就會奇跡般地出現在他眼前。每當疲憊襲來,他就會想起關百靈的鼓勵,想起他們曾經一起為夢想拼搏的日子,仿若瞬間被注入一股強大的力量,重新振作精神,繼續前行。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王楓葉再次來到了那片花海。這一次,他帶著一本關百靈留下的樂譜,那是她平日里愛不釋手的,上面還留著她娟秀的筆記,記錄著她對音樂的熱愛與執著,仿若能看到她在燈下專注抄寫曲譜的模樣。王楓葉緩緩走進花海,找了一處空曠的地方坐下,輕輕翻開樂譜。微風拂過,花瓣隨風飄落,仿若一場繽紛的花雨,落在樂譜上,為王楓葉的思念增添了幾分詩意。

他看著樂譜,仿若看到了關百靈靈動的手指在琴弦上跳躍,彈奏出美妙的音樂。他輕輕哼唱著樂譜上的曲調,那旋律仿若山間清泉,悠揚婉轉,帶著他對關百靈的思念,在花海間飄蕩。不知不覺,他的眼眶濕潤了,淚水滴落在樂譜上,仿若在與關百靈隔著時空對話。“百靈,你聽到了嗎?我好想你,好想再聽你唱歌。”他的聲音哽咽,仿若被情感的洪流淹沒。

唱著唱著,王楓葉仿若看到了關百靈的身影在花海中若隱若現。她穿著那身熟悉的碎花裙,長發飄飄,面帶微笑,向他緩緩走來。王楓葉激動地站起身,想要奔向她,可當他邁出腳步時,關百靈的身影卻又仿若被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淚水肆意流淌,仿若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許久,王楓葉才緩過神來。他知道,那只是他的幻覺,是他太過思念所致。他緩緩蹲下身子,撿起一片飄落的花瓣,輕輕放在樂譜上,仿若在收藏這片刻的美好。他合上樂譜,站起身,望著花海,心中默默發誓,無論未來的路多么艱難,他都要等關百靈回來,與她一起續寫他們的愛情故事。

離開花海后,王楓葉騎馬來到了湖邊。湖邊的景色依舊美得令人窒息,湖水澄澈如鏡,倒映著藍天白云,周圍綠草如茵,點綴著星星點點的野花,仿若世外桃源。王楓葉下馬,走到湖邊,望著湖水,仿若看到了他與關百靈在湖邊嬉戲的場景。他們一起撿石頭,打水漂,關百靈清脆的笑聲仿若還在耳邊回蕩。

王楓葉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側身、揮臂,石頭仿若一個靈動的舞者,在水面上跳躍前行,濺起一串串晶瑩的水花。“百靈,還記得咱們小時候打水漂嗎?那時候可沒現在這么多煩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童真,仿若瞬間穿越回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可當他回過神來,看到身旁空無一人,心中又泛起一陣酸澀。他坐在湖邊,望著湖水發呆,直到夕陽西下,天邊被染成了一片絢麗的橙紅色,仿若一幅天然的油畫。

王楓葉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翻身上馬,緩緩離開湖邊。他知道,生活還得繼續,他不能一直沉浸在回憶里。他要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好,等關百靈回來,給她一個溫暖的家。雖然前路充滿未知,但他心中有了希望,仿若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在之后的日子里,王楓葉依舊會時不時地去那些與關百靈約會的地方,每一次去,心中都會有不同的感觸。有時,他會帶著一本書,在溪邊靜靜地閱讀,仿若關百靈就在他身旁,與他一起分享書中的智慧;有時,他會在敖包下寫生,用畫筆描繪出他心中的思念與期盼,希望有一天,關百靈能看到這些畫,感受到他的心意;有時,他會在花海中勞作,精心呵護那些花朵,仿若在呵護他與關百靈的愛情,讓它在歲月的磨礪中愈發醇厚。

隨著時間的推移,草原的季節悄然變換。夏日的酷熱褪去,秋風帶著絲絲涼意席卷而來,吹黃了草原的草,仿若給大地鋪上了一層金色的絨毯。王楓葉看著這一切,心中感慨萬千,仿若時光的流轉也在他心底刻下了痕跡。他依舊每天勞作,可眼神中偶爾閃過的落寞,還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思念。勞作之余,他會來到敖包下,坐在他們曾相擁的地方,望著星空,仿若在與關百靈對話,向她訴說著草原的變化,自己的生活。

有一次,知青同伴們圍坐在一起,有人彈起了吉他,唱起了歌。歌聲在草原上飄蕩,勾起了大家的思鄉情,也讓王楓葉想起了關百靈的歌聲。他默默起身,走到一旁,望著遠方連綿的山巒,心中默默念叨:“百靈,你在上海過得好嗎?你的音樂夢想實現了嗎?”他的聲音仿若被風帶走,消散在空氣中,可那份思念卻愈發深沉。

冬天的草原仿若一個銀裝素裹的童話世界,大雪紛紛揚揚地落下,覆蓋了一切。王楓葉裹緊棉衣,在雪地里艱難前行,去查看牲畜的情況。每一步都仿若踩在回憶上,因為他和關百靈曾一起在雪地里嬉戲,堆雪人,打雪仗。如今,雪花依舊,可身邊卻沒了她的身影,他的心中滿是孤寂。回到蒙古包,他呵著熱氣,暖著手,看著爐火跳躍,仿若看到了關百靈的笑臉,他對著空氣輕聲說:“百靈,你快回來吧,我好想你。”

穿越的意境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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