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霖,進來吧。”
主屋傳出清冽嗓音,屋外的護衛應聲,叩門后推門而進。
“夫人,有何吩咐。”
宋知月沒應,只是斯條慢理的散開一頭青絲,緩步到床邊,定定看了一會熟睡的俊逸男子,勾起嬌艷的唇往外室走。
隨從立在縷空屏風后,未得到回應是以還是微躬著腰的姿勢。
女子探出手,瑩潤手指緩緩抬起,手腕翻轉,指腹朝上抵在男子下顎。
他很年輕,二十四歲,面容清秀,大概跟在權貴身邊久了,也染了幾分貴氣。
看了他一會兒,宋知月掀起紅唇呵氣如蘭:
“駙馬睡下了,你說他若是被吵醒,看見我如此會不會殺了你呢?”
女子著玫紅色肚兜,薄如蟬翼的紗巾在腰肢上松松垮垮繞著,朦朧風光盡顯,讓人魂牽夢繞窮盡幻想。
宋知月生得極美,按老鴇的意思,她之美,在骨,容貌只是如虎添翼。
明明媚骨,偏有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容貌。
“夫人…你…”永霖駭然的退后一步。
前兩次摸不準性子,她不敢貿然動手,如今么。
你退我便摔。
眼看宋知月要倒在桌上,永霖心下一驚,跨步過去攬住腰肢。
女子肌膚柔嫩仿佛上好的綢緞,帶著細膩的體溫。
永霖慌亂垂下眼,喉結卻不受控制的滑動。
想松手,馨香撲鼻,一雙玉臂攀附脖頸,緊跟著喉結被人含住,酥麻之感頃刻間遍布全身。
“永霖~”
她抬起頭,清亮的眸子沾染了情欲,媚眼如絲,紅唇微張,牽引著一條銀絲。
咕嚕——
永霖的心理防線坍塌。
看著湊近的臉龐,宋知月滿意仰頭,身體緊貼著男子胸膛,任由他將自己抱緊,索取。
“永霖~嗯~”
“夫人,夫人。”男子呼吸急促起來,全然忘了他的主子在室內。
“永霖,你比公子…棒~”
耳畔的話像是興奮劑,引得男子越是猛烈的撞擊,嬌喘聲也就此不息。
直至寅時三刻,在宋知月的聲聲求饒下男子才罷休,溫柔替她擦拭額頭細汗,另一只手不老實的在無暇肌膚上游離。
“別鬧了。”宋知月嗔他一眼,狀似無意的問:“聽說五公主養幕僚了?”
“兩個月前的事兒。”永霖吻著紅唇,怎么都覺不夠。
“這樣啊,五公主不是最好面子么,養男寵不好聽罷。”
“就是因面子才養的,四公主帶了個俊美的面首過去炫耀。”
呵,原來如此。
宋知月依偎著男子,把這件事記下。
時間不早了,催促著他回去更衣,她自己也要洗漱一番。
洗漱出來時,見“張景川”有清醒的跡象,隨手套了里衣,倚在床榻邊,輕輕扇著團扇,頭顱一點一點的。
“枝兒?”
張景川看清人,坐起身扶住打瞌睡的人。
見她面有疲倦,皺起眉語氣不悅:“你莫要跟我說,你一夜未眠。”
“爺前段時間身子不爽,這才剛好些哪能著了寒氣,這個天兒不用冰又悶熱。”
宋知月眼里倒映出一張溫潤柔和的面龐,波光瀲滟的眸中情深如海,揚起淺淺笑容,起身道:
“妾伺候您更衣吧。”
見她如此,張景川哪里舍得她勞累,摟著人擁了擁坐床榻邊,寵溺的一刮她鼻尖兒:
“把自己累壞了,不還是我心疼,歇一歇,走時就不喚你了,讓人給你溫著湯,睡醒記得飲。”
宋知月順勢躺好,面上是藏不住被關懷的欣喜,嗓音甜蜜:“謝謝爺。”
“睡吧。”張景川笑著俯身落下一吻。
要不是還得回去應付公主,他是真想不想走,可惜不行…
放下帷帳,張景川自去更衣,宋知月懶得看道貌岸然的玩意兒,閉上眼還在想五公主男寵的事。
張景川是戶部尚書的嫡六子,看似溫文爾雅,實則為人多疑,自己不敢問他五公主的事。
永霖作為他的貼身隨從,可以說是知道最多的人,她這才選了永霖,如今事成,有些事可以開始了。
她是前戶部尚書的嫡女,也是五歲自愿進青樓學藝的舞姬。
十三年前,皇帝最寵愛的五公主來家里做客,年紀小小的就心思歹毒。
只因為阿姐被太傅夸獎一句,她就將阿姐推進了湖里,哭嚷著顛倒是非,一群宮女太監自然幫她,不辨是非的皇帝就此給阿姐定了罪,致阿姐不治身亡。
后來,戶部侍郎的張家檢舉宋家貪污賑災銀,可她知道,朝廷撥下來的賑災銀根本就是空的。
父親填了家產進去先救百姓,卻被人以“心虛”之由抨擊,張家乘勝追擊,利用父親的信任偽造書信,封封是死罪。
宋家被誅九族,斬草除根,張家卻成了尚書。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她踩著家人的尸骨,從血紅的河流中爬了出來,勢要張家和皇族雞犬不寧!
“夫人,夫人…”
小菱輕輕給女子擦著額頭冷汗:“夫人,您又做噩夢了嗎?”
“沒事,明日許多人去上香罷?”宋知月緩了緩神睜開眼,坐起身問道。
“是呢,明兒八月十五,只是…”
小菱看著夫人面色猶豫,公子交代了不讓夫人出去。
一來,夫人實在貌美,她一女子看久了都想入非非。
二來,公子是駙馬,萬萬不能讓旁人知曉這個外室的存在。
宋知月看著這個聽命張景川的婢女,無所謂的揚起笑:“沒關系,本想給公子求個平安符的,算了吧。”
聽夫人說算了,小菱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氣,打岔道:“公子專門交代給您溫著湯呢,奴婢去給您端。”
看著婢女逃一樣的離開,宋知月嘲諷勾了勾唇角,她自有辦法出去!
張景川在這里是公子,在公主府就是個依附公主的小白臉。
等這里鬧開,蕭婉兒能忍?
在自己這里習慣了順從討好,張景川又能容忍蕭婉兒呼來喝去?
拭目以待。
飲了湯,宋知月繼續睡。
她睡了,下人樂得輕松,湊在一起閑聊。
“昨兒折騰公子半宿呢,那聲音我聽著都臊得慌。”
“我也聽見了,狐媚子就是狐媚子,呸。”有婢女惡狠狠的呸了一口。
“你是羨慕吧,你有那張臉,公子也寵幸你。”
被戳破臉皮,婢女瞬間不說話了。
心里不屑的想,有那張臉又怎么,什么夫人,就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