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月很清楚自己說過什么,面對暇整以待故意炸她的人,眼皮子都沒抬,翻了個身繼續睡,隨口回他一句。
“嗯,找了四五個吧,畢竟我一個弱女子扛不動柴火?!?/p>
“你還敢說?”
“這世界上沒有我在意的人,我有什么不敢說,你殺了我就是?!?/p>
張景川:“……”
光腳果然不怕穿鞋的。
“找的誰,我去殺。”
“路過的?!?/p>
“不是村里的?”
“不是?!?/p>
“我感覺是村里的,全殺了?!?/p>
宋知月騰的一下坐起來,扭頭瞪他:“跟那些老百姓有什么關系?都說了是路人?!?/p>
男子挑眉,優雅的端茶抿一口:“我覺得沒有那么多路人,畢竟太偏僻?!?/p>
“那兩個總行了。”
“是村里的?!睆埦按ㄕZ氣肯定。
宋知月拿起枕頭砸凳子上的男人,“我沒有。”
“哦,沒有啊?!睆埦按ń幼”д砝^續逗她。
然后就把人逗生氣了,光著腳沖過來騎他腿上,張嘴就在脖子上吸,這里吸完吸那里,吸一脖子的痕跡。
“我怎么出去見人?”張景川表情無奈。
“不見?!?/p>
宋知月膝蓋往他腿間抵,散開發,伏在男子身上拉扯腰帶。
纖纖玉指鉆進男子松散的衣衫內,靈蛇一樣的在身軀滑動,又像扒皮般褪去他衣衫,扯掉肚兜折疊蒙住他的眼睛,宋知月回憶那些年青樓所學的真正本事。
這種感覺很奇妙,張景川還是頭次體驗。
欲望是一種猛獸,不停沖撞著牢籠,張景川幾次壓制,最后也沒能抵住。
前所未有的快感,席卷全身。
“枝兒…”張景川嗓音暗啞得不像話。
“爺要不要求我?”
“想挨打?”
“爺~考慮一下~”
男子喉結涌動,他不想破壞這次體驗。
“枝兒乖…”
“不是這個~”
“求…枝兒…”
宋知月指尖撫摸過男子輪廓,緩緩與他契合。
舒爽傳遍全身,張景川薄唇微張,舒慰的沉醉。
兩人一整天在營帳,午膳不用,晚膳不用,又是黃昏雙雙癱倒在床榻上。
張景川抬手勾住蒙住眼睛肚兜,用最后的力氣把人拽懷里:“跟誰學的?!?/p>
“我說被夫君休了,村里嬸子給我的小本本,第一次用,我學的好不好?”
她邊喘氣邊道,身子時不時小弧度顫栗一下。
“好?!睆埦按ㄎ撬?,“睡醒再收拾。”
他也是累的不輕,不想管床上那些痕跡了,張個嘴吩咐人都不想。
一睡又天明。
玉寧備水,永霖準備吃食。
兩位主子收拾好,共用早膳。
張景川盯著她摸自己脖子,宋知月回看著他小口小口喝粥。
“夫人不想說點什么?”
宋知月微微搖頭。
“夫人之見,怎么遮能遮住?!?/p>
宋知月還是搖頭。
“事情是夫人做的,夫人袖手旁觀?”
宋知月點頭。
張景川抬手刮她鼻尖兒,笑罵:“真不負責?!?/p>
現在清清冷冷,昨日…
遭了,已經開始回味。
現在天氣微冷,張景川披了件斗篷,給女子也披一件,牽著她出去轉轉順便消食。
遇見父親跟家里叔伯他們狩獵回來,男子握了握女子的手,帶著她過去,介紹為首著暗藍色袍子的男人:“這是父親?!?/p>
“見過張大人?!彼沃聢潭Y。
“嗯?我說父親你喚大人?”
“嗯?難道稱呼上有問題?”宋知月學著他的疑惑,一比一復刻。
“學我?有點過分了?”
“沒有,規矩當擺設?”
“滿枝?”
“景川?”
張景川:“……”
男子又氣又笑,抬手給她一個暴栗。
挨了一下,宋知月老實了,重新對當年白眼狼行禮,態度不冷不淡:“滿枝見過張伯父。”
沒有父親,你張家只配與爛泥為伍。
張家的賤人。
“免禮,聽聞你擅古字?”張啟下馬問道。
他態度溫和,卻滿是試探。
大概虧心事做太多,怕人尋仇,宋知月心里如此想著,面上故意帶了強烈的排斥,語氣淡淡:“回張伯父,晚輩不會。”
“嗯?”張景川又驚訝了。
先前還好好的,冷淡就罷了,怎還愛搭不理的態度?
抬手往女子額頭上摸一下,不解的問她:“父親應該沒得罪你才對?”
“哪兒能啊,說起來也是巧,三個月前我在坡上被人搶劫了呢,挨了一頓打不說,險些因為男子打扮被凌辱,哪怕我當時跟個乞丐一樣,人家問我知不知道他大伯是戶部尚書,野雞不給他,就是把我埋了也沒人敢說他一句,像我這樣低賤的人,他打我,是看得起我。”
為什么被搶,玉寧安排,她算計。
張景川聽她被打了,還被搶,眼神驟然冷峻,毫不猶豫的看向隊伍后面的公子小姐,冷喝一聲:“自己出來!”
長輩們聽得一愣又一愣,小輩們立馬分成幾波。
“三個月前我們沒出京城。”
“我們也沒有?!?/p>
男子裝扮,還差點被凌辱,眾人視線立馬定在愛去南風館的張躍身上,二房的獨子。
“不,不可能,那是個男的。”張躍急了,說出口的話又覺得不對,找補道:“我當時是跟你買,是你自己,你自己,不,不,不賣…”
聽聽,強買強賣人家還有理。
張家人都仰仗著大房,現在新皇登基,還等著張景川提一把呢,不曾想場合會這么尷尬。
天知道眾人多心慌,真要是把人給…了。
“那,那她也打我了,我頭上的血洞就是她砸的。”
看氣氛不對勁,張躍又補一句。
宋知月都懶得說話,人家根本不覺得哪里有錯,還一臉委屈。
“二伯最近身體不好,就在家多休息,也抽空管教一下晚輩?!睆埦按ㄕZ氣淡漠的出聲。
巧了不是,二房正好在他手底下。
“逆子!”二房怒了。
下了馬過去,對著不服氣的張躍就是一腳,把人踹地上,彎腰狠狠給了兩個大嘴巴子,怒喝道:“還不給你六嫂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我就說枝兒怎不樂意住家里,她嫌惡心。”張景川也惡心,連個乞丐都不放過。
眼神后怕的瞪著女子,“身份都告訴你了,舍不得回來告狀?”
“什么環境什么人,看見你也惡心。”
宋知月扭頭就走,把張家一眾人和張景川全帶進去。
張家的老臉,就這樣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