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上了賊船,老者只想快點(diǎn)溜。
所以教宋知月古語的時(shí)候,格外嚴(yán)厲,宋知月學(xué)的認(rèn)真,就差沒人魂合一了。
專注起來,時(shí)間一晃而過。
“夫人,公子快回來了。”玉寧提醒。
這幾日公子忙著科考,一般晚膳時(shí)候回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到時(shí)間。
宋知月聞言,抬手指向食盒:“晚膳前輩將就用些點(diǎn)心,明日晚輩再來。”
“嗯。”老者不情不愿的用鼻子嗯一聲。
門剛關(guān)上,老者一個(gè)鯉魚打挺坐起來,拿起桌上的宣紙。
天才啊,一教就會,字雖然寫的還不好,古語的由來與變化已經(jīng)摸進(jìn)門了。
這才第一天,比小枝還有天賦。
張景川冒雨回來的,下半身濕透,問了人宋知月在哪兒,換過衣衫過去書房。
“回來啦。”
宋知月嬌嬌柔柔的迎過去。
“嗯,在干嘛呢?”
宋知月往桌面看了眼,搖頭:“沒干嘛啊。”
沒干嘛,她把自己的那些孤本撕得成了渣,這八成是哪兒又惹著她了。
摟著人往飯廳走:“后日祖母壽辰,夫人賞臉陪夫君去一趟?”
“哦。”宋知月的笑容瞬間斂去。
“我們?nèi)ネ硪恍眠^飯夫君就陪你回家來。”
“嗯。”
“好了,開心一點(diǎn),又沒有深仇大恨。”張景川抱抱她。
沒有深仇大恨?這仇大著呢,玉寧心想。
宋知月不怎么挑食,所以廚房都是根據(jù)張景川的來,吃久了,宋知月覺得有點(diǎn)寡淡。
抬眼看用帕子捂嘴壓住咳嗽聲的男子,一副想說什么,看見他身子不好,又把話咽回去了的樣子。
“怎么了?”張景川咽下嘴里食物問。
“沒什么,下次姨娘用過的東西就不要給我了。”宋知月放下筷子。
飯菜不合胃口,她可不委屈自己,說罷一句就走了。
“咳…咳咳…”永森壓制著咳嗽聲解釋:“那本孤本…程姨娘在上面涂畫過,有些地方看不清,夫人一氣之下給砸雨里去了。”
“本公子就說怎么把孤本全給撕了。”張景川惆悵道。
話給你說的叫一個(gè)難聽,說姨娘用過的東西才給她。
張景川嘆著氣吃完飯,回房哄人去了。
主子回房,淋了雨引起咳嗽的永森也回房,讓永霖幫忙多看著一些,飲了藥早早的上榻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嘴里源源涌入苦澀的藥味,伴隨著柔軟與馨香。
狐疑的睜開眼,床榻邊的是…
見女子飲了一口藥側(cè)身,永森迅速閉眼,亂了思緒。
夫人怎么會在這里。
她怎么會給我喂藥。
還是……
“真有出息,淋個(gè)雨就病了。”宋知月端著藥碗嘀咕。
“你撞著我,我還好好的呢,真不經(jīng)逗。”
“不過…”
不過什么,永森沒聽見,嘴被人撬開,藥汁之后,耳旁重新響起女子的聲音。
“暈著也挺好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喂完藥,宋知月撩開被子,脫了鞋躺男子旁邊,側(cè)身靠著他肩膀。
砰!砰!砰!
男子心臟劇烈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永森試探性的睜開眼,眼珠朝著自己肩膀看,確定了是夫人,震驚,迷茫,恐懼,期待?
一動不敢動的僵硬著身體,男子度日如年。
“夫人,夫人…”
玉寧躡手躡腳的進(jìn)來,把自家夫人從床榻上掏出來,又急又氣的低吼:“您這是做什么呢。”
“我做什么了。”宋知月語氣淡然。
“您,您,這,這,你…”
“怎么了,我又沒嫁人。”
“公,公,公子…”
“又怎么了,又沒人知道。”
“您能不這么任性么,快走,他不是好東西,要是知道您…告訴了公子,您死定了,快走,您快點(diǎn)。”
玉寧語氣里帶了哭腔,費(fèi)勁兒扒拉的把夫人扯出去,輕手輕腳把門關(guān)上。
走出一截,她哪里還有急切的樣子,拿不定主意的問:“夫人,他要是真說了呢。”
“色,人性不可拒,這一條適用于美人兒,比如你夫人我。”
“再者,說?他敢么,張景川信他么,退一萬步說,張景川信他,也是他死。”
好吧,聽著反正很有道理。
玉寧帶好事先準(zhǔn)備的吃食,跟女子往畫舫那邊走。
這一邊的永森還躺著,腦子里亂成了一鍋粥。
夫人故意折騰他……的?
“咚咚,管事。”屋外有人呼喚,“您醒了嗎?”
“說。”永森定了定神。
“是廚房那邊問您醒了否,夫人讓人給你熬了藥膳,藥不能久煮。”
“拿過來吧。”
“是。”
聽見遠(yuǎn)去的腳步聲,永森起身穿衣,手指落在病弱的嘴唇上,眼神明明暗暗,叫人分不清情緒。
奴仆很快又回來了,敲門得了準(zhǔn)進(jìn)屋,在窗邊桌臺放上一碗熱騰騰的藥粥,攪拌著道:
“夫人一早就吩咐讓廚房熬了補(bǔ)湯,說讓大家都喝一些御寒,聽說您還昏沉著未醒,叫大夫開了方子讓廚房熬了藥粥,您趁熱吃,里面還有人參呢。”
永森坐過去,望著藥粥問:“公子知道?”
“這個(gè)跟公子有何關(guān)系?”奴仆不解的道:“夫人說讓大家補(bǔ)補(bǔ)身子,公子應(yīng)該不會生氣吧?”
聽他不懂,永森擺手讓他下去。
人參補(bǔ)身子?給下人補(bǔ)?
給大家補(bǔ)身子,不用想也只是個(gè)說辭…
攪拌著藥粥,永森嘗了一口,有些藥味,不苦,咸味兒的。
用過飯,男子腳步躊躇,還是往主院去了。
沒看見玉寧守著,叫來一個(gè)婢女:“夫人出門了?”
“回管事,夫人在畫舫上,說暴雨時(shí)候湖水好看。”婢女蹲了蹲身回話。
“可有說午膳想食什么?”
“沒有呢,夫人帶了吃食,應(yīng)該會在畫舫上吧。”
永森聞言點(diǎn)頭,繞著長廊去岸邊,站在廊下看湖泊上沉浮的畫舫。
“夫人,永森過來了。”
看著外面情況的玉寧暗恨,他這么快就好了?
宋知月不慌不忙的起身,從廂房出去,到擺放了點(diǎn)心的圍欄邊席坐。
隨手拿起一塊甘梅吃。
腳步聲帶著拉扯水面的聲音,宋知月含著甘梅扭頭看她:“病秧子不躺著,出來淋雨干什么。”
永森腳步微微一愣,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夫人說出口就是有點(diǎn)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