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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開著天眼探奇案

第7章

“對真兇放任,才是對受害之人最大的不敬……”

總覺得這句話意有所指,唐適情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

緊接著,她又繞到正房后面。

夾道上夏花似錦,輕風拂面,花香撲鼻而來。

唐適情粗略地瞄了幾眼,發現先生家種的花種類可真不少:石蒜、蘭花、茉莉、秋海棠、芍藥、黃菊、白菊、梔子花、紫薇、木槿……

望著眼前的這些花草,唐適情心中略微生出一份怪異的感覺,但究竟奇怪在哪兒,卻又說不出來。

她獨自在窗下的花草葉片中翻找了一陣,不多時,身后傳來徐恭的輕呼:“師妹?!?/p>

正全神貫注的她被這一聲招呼嚇了一跳,一抬頭,只見徐恭手中端著一個海碗。

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徐恭遞出海碗,“你是餓著肚子來的吧?廚房熬了綠豆湯,你先墊一墊……我們的人試過了,沒毒。”

唐適情被他最后半句話給逗得微微一笑。

剛端過海碗,她就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立馬皺眉問道:“怎么是熱的?”

徐恭只道:“只有熱的。”

唐適情低下了頭,輕聲自語道:“我記得王先生怕熱,以前端出來的綠豆湯可都是在井水里冰鎮過的……”

徐恭奇怪地看著她:“那又如何?”

唐適情一想也是,也許只是時間倉促,來不及冰鎮。

忙活半日,暑氣又盛,她此刻確實又餓又渴,忙不迭喝下一大口,結果湯剛下肚,她又再次覺出了不對勁。

攪動勺子,她在綠豆湯里一陣翻找,突然,仿佛被什么東西劈中后枕,她的身子微微一顫,目光掃過滿園的花草,瞬間就明白了什么!

“拿著!”情急之下,唐適情一時顧不上那許多,竟將海碗直接塞回徐恭手中,接著便著急忙慌地奔回了房間。

徐恭端著海碗緊緊地跟在她身后,邁過門檻時,屬下們看到他手里端著的東西,全都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卻毫不在意,跟在唐適情身后重新步入正房。

唐適情快步走到桌前,拿起碟子里的一塊栗子糕,飛快地放進嘴里咬了一口。

徐恭嚇得臉色一變,趕忙阻止道:“再餓也不能亂吃東西,快吐出來!”

唐適情沖他擺了擺手,兀自細細地品嘗起栗子糕的味道。

半晌,她抬頭看向徐恭:“喝一口。”

“???”徐恭一愣。

唐適情又催促道:“快點,喝一口?!?/p>

徐恭無奈,只得聽從她的指示,拿起勺子,大大地喝了一口碗里的綠豆湯。

“如何?”唐適情將臉湊近了些,十分期待地端詳著他的表情。

“什么如何?”徐恭依舊滿臉疑惑:“這不就是普通的綠豆湯嗎?”

唐適情卻搖搖頭,兀自嘟囔道:“不對,這已經不是以前的綠豆湯了,這湯里明顯少了什么……而這個栗子糕卻又多了什么……”

徐恭被她的話攪得一時莫名其妙。

唐適情緩緩轉過身子,目光落在還在苦苦掙扎的陶玉婷身上,“勞駕,幫我去堂間問先生一個問題……”

-

得到徐恭的回答后,唐適情快步走向大床,對臉色愈發難看的郎中說道:“大夫,我剛剛才得知一個消息,原來陶娘子吃不得百合,可在客人送來的栗子糕中卻摻有百合。所以,陶娘子應該是‘食毒’(過敏),而非‘中毒’。”

“當真!”郎中雙眼猛地一亮。

唐適情肯定地點了點頭,“我記得以前云夫人還在時,宅子附近還種著百合,夏天時,這家人也常用新鮮百合和綠豆一起熬煮,可是今日他們端出的綠豆湯里并沒有百合,而且如今宅子附近雖然栽種著各樣花草,卻唯獨少了百合。

“我心中存疑,便讓提調大人向王先生求證,果然陶娘子只要一吃百合便會引發食毒之癥。先生隱居此處,怕是還不知道,前兩年古仁坊的老當家去世,少公家接手后,開始推陳出新,在本來的純栗子糕中加入各種應季的新鮮食材,方才我嘗了一塊,那份栗子糕中明顯多了一份清甜爽脆的口感,正是百合!”

郎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老朽剛摸到她的脈像時,就覺得與平時的中毒之象有些不同……怪我,是我先入為主!找到癥頭了就好,找到癥頭就好辦了!”

他微微喘了口氣,接著說道,“姑娘,你快拿張濕帕子來給她敷頸,我再重新喂她服藥,另扎上幾針?!?/p>

唐適情點了點頭,“好,我就去?!?/p>

經過一番緊張的救治,直到夜幕落下,陶玉婷的脈象才漸漸趨向正常,只是經歷這一番折騰,她虛弱不已,一時還沒有醒來。

見陶玉婷已稍有好轉,在場三人這才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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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是揪出真兇了。

雖然鬧了半天,到最后陶玉婷并非因為中毒而倒下,但在屋中投放毒蛇與毒藥的人,卻是無論如何都罪不可?。?/p>

站在廳堂的側窗邊,唐適情的目光逐一掃過堂中六人的身子,心里漸漸有了答案。

此時的堂間,除了王積薪與這個家的另一名侍女外,還有另外四名客人。

因為兇案尚未告破,這四人被要求不得離開此間,只能無奈地留了下來。

這四位客人分別是:現任棋待召齊智林、王積薪的首徒黃瑞元、云夫人的弟弟云安、以及都城棋會的會長石若素。

王積薪在大修素有“棋圣”之稱,其棋藝超群,地位尊崇,而接替他成為棋待召的齊智林,在棋藝上要略遜他一籌,但此人心胸開闊,格局不凡,聽說王積薪打算重回棋壇,他十分高興,今日更是專程來邀請老對手擇日手談一局。

而那份差點要了陶娘子性命的栗子糕,正是由他帶來的。

“但我想那應該只是無心之失,”在介紹廳中此人的背景時,徐恭說道:“因為我和齊待召私下常有來往,此人心性豁達,行事光明磊落,就算是在對弈之時,也從不靠詭詐之術取勝?!?/p>

當今圣上酷愛棋藝,作為棋待召的齊智林時常進宮陪駕,徐恭與他相熟,也在情理之中。

而王積薪的首徒黃瑞元,按理來說,徐恭與唐適情都該稱他一聲“大師兄”才對,畢竟他倆人的棋技可是受了王積薪的不少點拔。

此人性情陰沉,不茍言笑,且棋風多詭,城府頗深。

“黃師兄嘛,你是知道的,他就是永州人,我看那條蛇多半與他有關……先生也許就是為了給他頂罪,才會將罪名攬到自己身上。他是先生的愛徒,可惜當年補選棋待召時,先生并沒有推薦他,反而推薦了齊智林,也許他是因為此事而懷恨在心!”

唐適情不置可否,發了會兒呆后,突然問道:“先生當年隱居時,身邊一共帶著幾個仆從?你還記得嗎?”

徐恭搖了搖頭,“這我還真沒注意?!?/p>

唐適情卻自顧自嘟囔開:“我記得好像是兩個侍女,如今還坐在廳堂里的那一個,似乎是一直跟著先生的,倒是那位陶娘子,我以前從沒見過。”

問到這個問題時,徐恭突然有了底氣,“這我倒是聽先生說過,這個陶玉婷是三年前來的。”

唐適情緩緩低下了頭,再度陷入思索。

至于云夫人的弟弟云安,他到這里來的理由很簡單,自己的姐姐過世還不到半年,一直以深情示人的姐夫突然對外說要另娶,他自然是代表云家人前來表示不滿的。

最后一位是棋會會長石若素,“這人的身份很不簡單,所謂的都城棋會,其實就是個大賭坊。過去幾年,棋會一直靠陰設賭局暗中謀了不少不義之財,王先生突然放出消息要重回棋壇,他于公于私都是要來走動的。”

“他應該沒有問題,”唐適情心中暗想,“此人只是貪財罷了。”

-

夜色漸濃,夜風吹奏。

唐適情與徐恭并肩站在檐下,在心頭默默梳理著眼前尚不明朗的幾條線索:

第一條線索便是,死蛇為永州特產,而與永州有關的似乎只有黃瑞元,但這事貌似又并非他所為……

第二條,那個打開的抽屜,抽屜里的藥瓶以及死蛇身上沾到的痕跡……

第三條,桌上那杯空了的摻了毒的茶水……

第四條,先生為何要站出來頂罪?他是發現了什么?還是想要隱瞞什么?

第五條線索,也是她最想不明白的線索,為什么那個人要那么做呢?

一一的,唐適情將這些鬧不明白的線索說給了徐恭聽。

徐恭沉吟片刻,只道:“你已經知道誰是真兇了吧?”

“這個嘛……”唐適情有些遲疑、有些吞吞吐吐地答道:“知道是知道了?!?/p>

“好,那我就有底氣了!”徐恭的語氣中透著一絲篤定,“……光猜是沒用的,審案審案,‘審’字當頭!說吧,你想審誰?”

唐適情赧然地干笑了兩聲,心里不禁暗想:“果然是內鎮司的提調大人,這架式,就算是天上的雁子飛過,也能被他抓回來審個公母吧!”

思索片刻后,她說道:“就把先生叫出來吧!”

-

一直在埋頭啜泣的王積薪,陡然聽到屋外有人喚自己的名字,以為是來傳陶玉婷身死的噩耗的,身子猛地一顫,竟是直接滑到了地上。

“玉婷啊——是我對不住你!玉婷?。∮矜茫 彼薜糜l哀慟,傳喚他的衙役卻只是不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大人還等著呢!”

唐適情和徐恭就站在檐下候著,唐適情聽到屋中突然傳來的哭聲,心頭居然也跟著一陣酸楚,雖然——陶玉婷壓根就沒死。

“大人,我認了,是我干的……大人,抓了我吧,讓我給玉婷償命吧!”被黃瑞元攙扶出來的王積薪,一見到徐恭便“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悲愴得簡直難以自拔。

徐恭先是沖黃瑞元揮了揮手,示意他先進去,然后才一把扶起猶自陷于萬丈痛苦深淵的王積薪。

“先生,陶娘子并非死于蛇咬。”按照他和唐適情商量好的,決定先不將陶娘子已脫離險境的事實告訴眾人,所以此刻,即便看著自己的恩師痛不欲生,徐恭也沒有心軟說破。

“??!”王積薪猛然一怔,驚訝地看著他,“那她是怎么死的?”

徐恭低聲反問道:“先生不是說人是你殺的嗎?怎么還反過來問我呢?”

“我……這……我……”王積薪身上的力氣早已被哭盡,此時雖被拉了起來,卻只能依靠徐恭的攙扶而勉強站立。

徐恭臉色一沉,“先生,包庇罪犯與混淆案情可都是重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唐太平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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