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錢毅搬進了莫里斯三期公寓,成為楚蕎的鄰居后,他便以“文學愛好者”的身份頻繁地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每次他都會帶著精心準備的問題,敲開楚蕎的門,恭敬地請教古典文學的知識。盡管他對文學的興趣是臨時惡補的,但他表現得極為認真,甚至每次都會帶上一束鮮花,作為對楚蕎指導的感謝。
然而,盡管錢毅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情,問題也問得越來越專業,楚蕎卻始終保持著一種高冷而公事公辦的態度。她禮貌地回答他的問題,偶爾也會對他的見解表示贊賞,但她的眼神中卻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情感的波動。錢毅漸漸感到有些挫敗,他開始懷疑自己的策略是否出了問題。
一天下午,錢毅再次敲開了楚蕎的門。他手中捧著一束新鮮的百合花,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倪小姐,今天又來打擾你了。我最近在讀《詩經》,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請教你。”
楚蕎接過花,淡淡地笑了笑:“錢先生太客氣了,請進吧。”
兩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錢毅翻開手中的《詩經》,故作認真地問道:“倪小姐,我對《詩經》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句詩特別感興趣,你能幫我詳細講解一下嗎?”
楚蕎微微一愣,隨即抬眼看向錢毅。她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探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錢毅則微笑著與她對視,眼神中滿是期待。
楚蕎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這句詩出自《詩經·關雎》,意思是說,賢淑美麗的女子,是君子的好配偶。它表達了對美好愛情的向往和追求。”
錢毅點點頭,故作感慨地說道:“原來如此。倪小姐,你覺得在現時代,這樣的愛情觀還適用嗎?”
楚蕎淡淡地回答:“愛情觀因人而異,但真摯的感情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珍貴的。”
錢毅趁機說道:“倪小姐,其實我對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楚蕎忽然站起身,打斷了他:“不好意思,錢先生,我想起來了,今天要趕一篇論文,不能再指導你文學了。你先回去吧。”
錢毅愣了一下,連忙說道:“倪小姐,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我可以等你忙完再聊。”
楚蕎搖了搖頭,語氣堅定:“不用了,錢先生。論文的截止日期很緊,我需要專心完成。你先回去吧。”
說完,她不由分說地將錢毅推出了門。錢毅站在門外,手中還拿著那本《詩經》,心中滿是失落和困惑。他原本以為借著這句詩可以順勢表白,卻沒想到楚蕎的反應如此冷淡,甚至直接將他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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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公寓,錢毅坐在沙發上,眉頭緊鎖。他回想起楚蕎剛才的反應,心中不禁有些懊惱。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操之過急了。楚蕎顯然對他的“文學愛好者”身份產生了懷疑,甚至可能已經看穿了他的真實意圖。
“難道我真的用錯了方法?”錢毅自言自語道。他回想起這段時間的種種努力,雖然表面上他和楚蕎的關系有所拉近,但實際上,楚蕎始終保持著一種疏離感,仿佛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無形的墻。
錢毅深吸一口氣,決定改變策略。他知道,楚蕎是一個內心敏感且獨立的女性,單純的討好和追求并不能打動她。他需要找到一個更自然的方式,去真正了解她的內心世界,而不是一味地扮演“文學愛好者”。
與此同時,楚蕎坐在書桌前,手中握著筆,卻遲遲沒有動筆。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錢毅剛才的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句詩讓她想起了與華生的初遇,那時的他們也曾有過美好的憧憬和期待。然而,華生犧牲后,她的心變得冰冷,她不愿再輕易敞開心扉。
楚蕎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自語:“錢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她知道錢毅對她的感情并非單純的文學興趣,但她還沒有準備好接受任何人的靠近。她的心中依然被華生的影子占據,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讓她無法輕易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