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晚從時空裂縫掉出來時,正砸進一缸發酵到第一百年的老壇酸菜里。酸湯灌進鼻腔的瞬間,她恍惚聽見初代掌門的輕笑:“泡澡水好喝嗎?”
“這算哪門子復活儀式!”她撲騰著抓住漂浮的咸菜葉,卻發現酸菜缸外是浩瀚星河——每一顆星辰都是腌菜壇子,壇口封印著閃爍的記憶光團。鐵鍋(靈雞)在缸沿踱步,金紅尾羽掃過某顆星辰,映出前世畫面:
初代掌門蹲在菜園里,用誅仙劍挖土豆,身后跟著只尾巴禿了一半的九尾狐。
“師姐的前世?”時晚晚伸手觸碰星辰,卻被酸湯嗆得咳嗽。缸底突然浮起張泛黃的食譜,標題《鳳凰泣血》被朱砂劃去,改成了《酸菜燉一切》。配料表最后一行小字滴著血:“若遇生死劫,以咸魚眼淚調味。”
鐵鍋突然炸毛尖叫。星辰陣列扭曲成漩渦,一柄刻著“毛線劍法”的木劍劈開虛空,劍仙的怒吼震得酸菜葉亂飛:“妖女!把阿纓的劍穗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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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晚晚裹著酸菜味披風縮在煉丹爐里,看師姐用毛衣針和劍仙對打。銀針勾著粉色毛線在空中織出天羅地網,劍仙每斬斷一根線,就有絨球滾落成小狐貍蹦跶。
“三百年了,你還在織那件壽衣?”劍仙的劍氣削斷師姐鬢發,露出耳后焦黑的狐族烙印,“當年本尊能屠你全族,今日……”
毛衣針突然刺穿劍穗。師姐指尖狐火點燃絲線,火光中浮現出記憶幻境:
新婚夜的紅燭下,劍仙顫抖著為阿纓戴上劍穗,窗外卻閃過天帝諭令的金光。他手中的合歡酒漸漸凝成誅魔劍,劍柄鮫珠映出阿纓喉間噴涌的鮮血。
“你燒給她的紙錢,每一張都寫著‘誅魔有功’。”師姐扯開衣襟,心口疤痕組成狐族祭文,“我的好妹夫,可認得這滅魂咒?”
劍仙踉蹌跪地,本命劍寸寸碎裂。鐵鍋忽然啄食劍刃碎片,嗉囊里傳出鳳凰清啼。時晚晚的玉佩騰起光柱,照出劍仙袖中密令——天帝朱批:“九尾狐族,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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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晚晚舉著玉佩當盾牌沖進戰局時,魔尊父子正用酸菜壇布陣。師兄將母親遺留的鳳凰翎插在壇口,酸湯頓時沸騰如熔巖:“爹!把你私藏的仙界黑料丟進去!”
魔尊咬牙扯下天帝賜的綬帶,金線繡著的“福澤三界”在酸湯里化出原形——竟是無數修士的壽元契約書。師叔趁機倒入珍藏的“孟婆湯底”,火鍋靈氣直沖云霄,將天道法則凝成巨型鴛鴦鍋。
“這就是……終極咸魚道?”時晚晚被吸進鍋底漩渦,前世記憶如走馬燈流轉。初代掌門的虛影握住她手腕,將咸魚玉佩按進沸騰的紅湯:“當年我把自己腌成酸菜,等的就是這鍋湯!”
天帝在金光中現出黑鳳凰本相,卻被師姐用毛線纏成粽子。魔尊父子抬著酸菜壇潑湯,黑羽遇辣油燃起熊熊烈火。鐵鍋趁機展露鳳凰真身,禿尾掃過處星河倒轉,將天帝封印進咸魚玉佩的腌漬空間。
“結束了?”時晚晚癱在酸菜堆里,看劍仙撿起毛線默默織補師姐的傷口。師兄忽然驚呼:“火鍋里怎么有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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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空降下一雙白玉筷,夾起天帝殘魂吞入虛空。云端傳來初代掌門的飽嗝:“嗝——咸淡正好。”
時晚晚的玉佩突然裂開,掉出張字條:“下一站:腌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