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楊從門外走進來,看到溫以凡腿上鮮血淋漓的傷口閃過一絲心疼。
沈嬌嬌眼底飄過一抹怨毒,故意抱著傅楊筆直的西褲,哭得梨花帶雨:
“嬌嬌知道不能和傅夫人比,以后肯定會離兒傅哥哥遠遠的…。”
傅楊把沈嬌嬌抱在懷里,居高臨下地望著躺在地上的溫以凡:
“該離開的明明是她”
“溫以凡,你的手段真是越來越下作了!”
溫以凡強忍住喉間的癢意和腿上的疼痛,揚起手臂露出被掐得泛紫的手腕:
“我沒有推沈嬌嬌,分明是她拽著我的手硬拉著我滾下樓梯!”
傅楊冷笑一聲,眸底冰冷而幽深:
“我都親眼看到了還能作假?”
明明是盛夏,溫以凡攏了攏衣服,感覺好冷好冷。
傅楊轉身抱著沈嬌嬌離開,砰的一聲關住屋門。
溫以凡低頭嗤笑一聲,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在地。
原來,傅楊從來都沒有信過她。
她顫顫悠悠地站起來,扶著墻一點點往門外走,在地板上留下一道血痕。
一旁的傭人們的話語像刀刃一樣,一點點凌遲溫以凡的心:
“還有臉哭?她為了挽回傅總的心,真是什么臟手段都往沈小姐身上使!”
“沈小姐真是可憐,為了愛情卑微成那樣了!”
“搬起石頭砸自己腳,該!”
上車后,出租車司機心疼地看著溫以凡的腿和手臂:
“怎么傷得這么嚴重?你的家人呢?”
溫以凡恍惚地搖了搖頭,低聲說:
“沒有家人…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司機不忍心再說話,只是一味地加快速度到民康醫院。
到了醫院,醫生給溫以凡綁上紗布止血后離開。
墻上的時鐘一圈圈不知疲倦地轉動著,溫以凡躺在床上拿出手機還剩六天的倒計時漸漸睡去。
第二天早上,溫以凡正在醫院食堂吃飯,電視中的女主持人播報新聞:
“昨日晚上,傅氏集團董事長傅楊突發腎衰竭,現在正在民康醫院搶救,現急需匹配腎源,獎金五個億。”
溫以凡的筷子掉落在地,瞬間瞪大雙眼。
她用盡全力,一瘸一拐地跑向住院部檢測腎源匹配。
幾分鐘后,護士拿著檢查單滿臉艷羨地走過來:
“溫女士,您剛好和傅總的腎源匹配。”
溫以凡的原本僵硬的身體放松下來,隨后自嘲地笑了笑。
傅楊,傅嫣,這是我為你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溫以凡低下頭低聲說:
“可以隱藏身份捐獻嗎?”
其他人面面相覩,護士猶豫地說:
“溫小姐,因為傅總情況危急,手術途中不能打麻藥。”
“傅氏集團開了整整五個億的獎金!夠我們普通人躺平一輩子了!”
“您要不要好好考慮一下?”
溫以凡攥緊雙手,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苦笑。
就算再痛,她都會毫不猶豫地同意。
一個只剩下九天壽命的人,要那么多錢又能怎么樣呢?
“我確定,如果可以的話,我想現在就做手術。”
醫生沉默片刻,從桌上抽出一張手術通知書。溫以凡立刻拿起筆簽上名字。
傍晚,溫以凡和傅楊被護士一起推入手術間。
護士把一團白布塞到溫以凡口中,醫生拿著手術刀,不忍地在溫以凡白皙的小腹上方停留幾秒。
“溫小姐,會很疼很疼,您忍著點。”
溫以凡轉頭,看到一向運籌帷幄的傅楊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
她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刺啦一聲,溫以凡太陽穴青筋暴起,原本紅潤的臉龐瞬間毫無血色,淚水逐漸染濕病床。
手術室里傳來陣陣嗚咽聲。
三小時后,手術室的大門終于打開。
醫生推著滿身是血的溫以凡和傅楊出來。
五天后,溫以凡在病床上睜開雙眼,護士看著她猶豫地張了張嘴,隨后趕緊離開。
溫以凡扶著墻一點點往外走,卻看到隔壁病房的沈嬌嬌躺在床上,傅楊端著一碗白粥一勺勺遞到她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