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嬌嬌嘟著嘴，眉頭微微蹙起。

“傅哥哥，這白粥都喝了五天了，嬌嬌想吃火鍋。”

傅楊低頭輕笑一聲，寵溺地伸手點在沈嬌嬌鼻尖。

“乖，聽話。”

“醫生說手術后不能吃辣，等今天出院，我回家下廚給你做飯，嗯？！”

沈嬌嬌羞紅了臉，潔白的雙臂環住傅楊的腰身：

“傅哥哥，那嬌嬌就等著你做的大餐！”

傅楊望著沈嬌嬌亮晶晶的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愧疚：

“嬌嬌，謝謝你這些年的付出。

“以后無論是什么情況，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沈嬌嬌抿嘴一笑，春風拂面：

“好，那傅哥哥可不許反悔。”

傅楊點頭嗯了一聲，沈嬌嬌抬起頭挑釁望向門外的溫以凡，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

溫以凡攥緊雙手，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傅楊曾經也在孤兒院門前的大樹下向自己發誓，無論如何都站她這邊。

可如今......

溫以凡閉上雙眼，壓下眸底的悲傷往外走。沈嬌嬌驚訝的聲音在房間響起：

“溫姐姐，你怎么來看嬌嬌了？”

傅楊輕輕推開沈嬌嬌，語氣如萬年寒冰：

“你和嬌嬌都通過了腎源匹配，嬌嬌寧可不打麻藥，忍著劇痛也要把骨髓移植給我！”

“而她卻嚇得躲在家里，生怕受牽連。”

“溫以凡啊溫以凡，你這些年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還像曾經一樣懦弱。”

溫以凡單手捂住胸口，心臟如被千刀萬剮，鮮血淋漓。

她知道傅楊因那件事怨她恨她，但這次明明是她不顧危險給傅楊捐腎，明明是她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上手術臺。

她這些天所付出的一切都變成沈嬌嬌的功勞，憑什么？

溫以凡抬起頭直視傅楊，含淚的雙眸在陰影處亮的驚人，語氣哽咽：

“傅楊，當初在手術臺上的人是我……”

傅楊內心被溫以凡炙熱的淚滴灼傷，自從妹妹下葬后，溫以凡再也沒有當面在他身邊流過一滴淚。

或許，這件事另有隱情？

傅楊眼神掃過低著頭的沈嬌嬌和溫以凡，轉頭詢問旁邊的李助理：

“李助理，去查那天在手術臺上的人究竟是誰！”

李助理轉身離開。沈嬌嬌紅色的美甲用力掐緊指尖，垂眸遮掩住眼底的慌亂：

“這件事過去就算了，只要傅哥哥沒事就好。”

“無論嬌嬌和溫姐姐究竟是誰救了你都無所謂的……”

“再過幾天，就是嫣姐姐的祭日，她要是看到你們鬧矛盾，肯定會不開心的……”

沈嬌嬌拿起紙巾抹眼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沈嫣兩個字在溫以凡耳中不停回響，猶如一桶冰水澆在她身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只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算了，只要沒有被她最厭惡的沈嬌嬌冒領恩情就好。

沈嬌嬌原本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

“稍等，溫小姐。”

李助理抱著一沓文件遞給傅楊，后面跟著醫生和護士。

“傅總，這是您做手術時的一切明細。”

傅楊修長的手指翻閱文件，眉頭越皺越緊。

李助理和沈嬌嬌交換眼神，沈嬌嬌低下頭嘴角上揚，眼睛滿是得意和陰險。

下一秒，傅楊雙眼猩紅，原本沉穩的音色略帶幾分顫抖：

“溫以凡，最后問你一遍，當初在手術臺上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