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慶二十年,秋分。
紫宸宮內,燈火初上。
宮宴尚未開始,殿內已是人影綽綽。妃嬪們身著華服,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貴妃王氏一襲絳紅宮裝,眉眼間透著幾分凌厲,正與幾位朝中重臣的夫人寒暄。她的言辭間有意無意地提及二皇子蕭肅近日在戶部的政績,引得幾位夫人連連稱贊。
“肅兒近日忙于賦稅改革,倒是辛苦了些。”貴妃王氏輕抿一口茶,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
賢妃趙氏坐在一旁,手中把玩著一串佛珠,神色淡然。她偶爾與身旁的淑妃劉氏交換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對貴妃的炫耀并不在意。淑妃劉氏則低聲笑道:“肅皇子年輕有為,倒是讓人羨慕。”
殿角,三皇子蕭琰正與幾位文臣談笑風生。他手持一幅畫卷,言辭溫雅,舉止從容,引得眾人頻頻點頭。他的目光偶爾掃過殿門,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三哥的畫技越發(fā)精進了。”五皇子蕭琛大步走來,笑聲爽朗。他手中提著一只鹿角,顯然是剛從獵場歸來,衣袍上還帶著幾分塵土氣息。蕭琰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鹿角上:“五弟今日收獲頗豐啊。”
蕭琛擺了擺手,語氣中帶著幾分得意:“不過是些小玩意兒,比不得三哥的風雅。”他說著,目光掃過殿內,最后落在角落的四皇子蕭鄲身上。蕭鄲正把玩著一只金絲籠,籠中的鸚鵡不時發(fā)出幾聲清脆的鳴叫。他的笑容謙恭,目光卻時不時掃過殿內的眾人,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殿外,一陣腳步聲傳來。大皇子蕭睿步入殿中,身后跟著幾位老臣。他手持一柄鑲金嵌玉的寶劍,神色沉穩(wěn),目光掃過殿內眾人,微微頷首示意。幾位老臣立刻迎上前,低聲與他交談,言辭間滿是恭敬。
“大哥今日倒是來得早。”七皇子蕭昶從側殿走出,手中捧著一只青瓷藥瓶,神色平靜。他的聲音不高,卻足以讓殿內眾人聽清。蕭睿轉頭看他,微微一笑:“七弟也是有心了。”
蕭昶沒有接話,目光落在殿內的長公主蕭玉身上。蕭玉與駙馬裴琰并肩而坐,舉止端莊。她輕聲與身旁的二公主蕭瑤交談,言辭間滿是關切。蕭瑤則冷哼一聲,目光中帶著一絲不屑:“姐姐嫁入裴家,倒是逍遙自在。”
殿內的氣氛因幾位皇子的到來而變得微妙起來。妃嬪們的交談聲漸漸低了下去,目光在幾位皇子之間游移。貴妃王氏的眉頭微微皺起,賢妃趙氏則依舊神色淡然,手中的佛珠輕輕轉動。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高喝:“皇上駕到!”
殿內眾人立刻起身,恭敬地垂首而立。永慶帝緩步走入殿中,神色略顯疲憊。皇后李氏跟在他身側,一襲明黃鳳袍,雍容華貴。她的目光掃過殿內眾人,最后落在幾位皇子身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都平身吧。”永慶帝揮了揮手,聲音有些沙啞。
眾人紛紛起身,宮宴正式開始。然而,表面的祥和之下,暗流涌動。幾位皇子的目光在殿內交錯,妃嬪們的低語聲再次響起,殿內的氣氛愈發(fā)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