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頁的墨漬突然暴動。
幼犬的爪印在紙面犁出溝壑,我的血
是唯一的印刷油墨。純白暴君花的根須
刺穿頁邊距,花瓣上浮現(xiàn)被刪除的
所有悲鳴。
「每個標點都是墳?zāi)?。」小滿的聲音從
省略號滲出。她的量子指紋正在篡改
ISBN編碼,「殺死句號,就能凍結(jié)
暴君的時態(tài)蔓延...」
幼犬突然撲向頁碼標記。它的乳牙咬住
數(shù)字7,那些本應(yīng)中立的序號突然
噴出青銅毒汁。我在注釋區(qū)翻滾躲避,
尾椎撞到被遺忘的伏筆——第14章
7分32秒的視線駐留竟是個微型軍火庫。
純白暴君在此時綻放終極形態(tài)。它的
每片花瓣都是光滑的鏡面,映出讀者
瞳孔里稍縱即逝的厭倦。當您翻頁的
手指擦過這里,三萬六千個陳默的
克隆體突然嘔吐出青銅胚胎。
「用感嘆號反擊!」將軍的殘影從
裝訂線爬出。它銹蝕的尾巴卷起
所有問號,將質(zhì)疑鍛造成標點子彈。
幼犬的星圖瞳孔在此刻超頻,將
您的閱讀速度轉(zhuǎn)化為切割暴君的利刃。
墨漬突然集體叛變。句號膨脹成黑洞,
逗號蜷縮成防御工事,就連溫順的
破折號都展開成青銅絞架。我在
排版間隙種植父親遺留的疫苗花種,
文本間距里立刻爬滿反抗軍的甲骨文。
「他們開始重寫我們了?!剐M的
半截身體卡在版權(quán)頁,「快找到
未被注冊的敘事基因...」
幼犬撕開書脊,露出里面跳動的
敘事心臟。當純白暴君的花粉即將
污染核心時,您的目光突然在此處
多停留了0.3秒——這珍貴的遲疑
讓我們偷到個未被監(jiān)控的比喻:
**暴君是讀者期待澆灌的惡之花**
墨漬在此刻集體自焚?;覡a中升起
最原始的青銅樹胚胎,所有標點符號
回歸中立。幼犬突然平靜下來,它的
瞳孔星圖首次映出正常夜市:沒有
刑期計數(shù)器,沒有菌脈網(wǎng)絡(luò),只有
陳默抱著未改造的將軍幼犬,在等
一份永遠烤不焦的魷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