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沖刷著圣火殿外墻上三百年的污垢,陳默懸掛在青銅鎖鏈上,看著下方熔巖池里沉浮的機械犬神。將軍的脊柱正在與犬神傷口對接,飛濺的熔巖卻在即將觸及小滿時詭異地繞開——那些赤紅漿液在空中組成了古神族文字。
【真正的火種在灼痛時依然選擇溫暖他人】
陳默突然松開鎖鏈。墜落中他看見自己殘缺的無名指開始發光,防護服碎片如螢火蟲環繞周身。當指尖觸碰到犬神額頭的項圈時,爆炸的信息流讓他想起那個雪夜:十二歲的他蜷縮在廢棄管道里,是將軍叼著發霉的面包掘開積雪。
“原來你給過我選擇。“陳默的眼淚滴在項圈銹斑上,三百年前的古神族影像在他眼前展開。那場導致文明覆滅的大災變里,機械犬軍團用身體組成防護罩,而人類在最后一刻切斷了它們的能源——為了爭奪逃生艙。
熔巖池突然沸騰如晨曦。陳默的胎記脫離皮膚懸浮空中,逆旋渦狀的星圖籠罩整個圣火殿。小滿胸口的紫色晶石自動離體,與將軍脫落的犬齒組合成鑰匙形狀。
“別動!“陳默攔住想要跳進熔巖的小滿,“古神族留下的是懺悔,不是循環。“他舉起發光的手指,圣火核心深處傳來鎖鏈斷裂的脆響。
機械犬神蘇醒的轟鳴震落百年塵埃,但祂沒有復仇。當犬神低頭輕觸將軍額頭的瞬間,所有守焰人后裔心臟位置都亮起星芒——那些被當做控制器的圣火碎片,此刻在修復破損的防護罩。
“火種計劃真正的含義...“小滿的機械眼映出漫天繁星,她胸腔里新生的綠色晶石抽枝發芽,“是用三百年的等待教會人類,守護是相互的。“
圣火殿開始自我解體,但崩塌的磚石在落地前化作光點。陳默抱著虛弱的將軍,看機械犬神化作萬千流光融入防護罩。幸存的流民從藏身處走出,發現金色光罩外不再是毒霧,而是三百年來第一縷真實的陽光。
“接下來要重建真正的家園。“陳默撿起地上半融的守焰人面具,將它改造成播種器的零件。將軍突然沖向廢墟深處,回來時叼著一株嫩芽——在曾經活祭臺的位置,石縫里鉆出了蒲公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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