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些菜品的價格嚇到郁姒婼了,怎么......能貴成這樣?
送上來的“但愿人長久”比起普通的驢打滾,也只是表面灑了些金箔。當真是不坑窮人。寶璽樓誠不欺人。
謝瑯將螃蟹剝好,放在郁姒婼的碗里。一旁的婢女見狀用金盆端著水上前,水面還漂浮著許多的花瓣。凈手后,再用蘇繡的方巾擦手。郁姒婼有樣學樣,也完成了這套流程。
看著碗里的螃蟹,小聲嘀咕,“謝謝”
謝瑯微微挑眉,左手端起一杯清茶飲下。
從窗臺的位置看下去,此時舞臺的中央有一女子婉若游龍,時而書法,時而擊鼓,時而繪畫......同時完成了四幅圖,代表了四季的場景。
郁姒婼吃著螃蟹,不禁贊嘆道,“真漂亮啊!”此話既是說那女子,也是說那女子作品。
此女子身姿凹凸有致,容顏雖被妝容掩蓋,也當是天姿國色。在這里吃飯,絲竹聲不絕于耳,作品也是有詠絮之才,當真是雅致。
四周叫好的人眾多,圍滿了每一層的窗臺。
“一千兩起拍價!”
郁姒婼有些疑惑的看向謝瑯,見他面色云淡風輕。
“這?”她作為一名閨閣女子,這些話確實不好說出口。
“寶璽樓的東家和天上人有關,因此一手抓大魏的經濟命脈,一手抓朝臣脊梁。下面的女子也是籠絡人心的方式。買回去,做什么都可以。”謝瑯在一旁解釋道。
天上人也不是指的真的是什么天上的神仙。而是一位和皇宮有千絲萬縷關系的貴人......
“那......你知道天上人是誰嗎?”
謝瑯搖了搖頭,“傳言說是齊家?可是皇帝也姓齊......誰也不知是哪個齊家。”
郁姒婼正若有所思,臺下叫賣的聲音已經喊到了三萬兩......
三萬兩一次......三萬兩兩次......三萬兩三次......
成交!
郁姒婼抬眼看向上方的天字一號樓探出頭來的少年,頭戴白玉冠,身姿挺拔。一張臉很是柔和白凈,唯獨眼睛格外深邃。
許多人也抬頭望向他。他將窗戶關了起來。
眾人不禁感嘆剛才那女子命好,是被這樣的人物給買回去......而不是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員亦或是商人......
被人買賣,也不知道是哪里命好了?郁姒婼不禁感嘆這些人的腦回路。
只見舞臺中央的女子款款起身,在小廝的帶領下上了天字一號樓,原來最頂層的天字一號樓,又稱天元樓。
這是,郁姒婼差不多吃得有些飽了。
臺下的女子換了一批又一批,男子也是換了一批又一批。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郁姒婼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竟然是這樣的。達官顯貴聚在一起,與平民也沒什么不同。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私底下也是一樣的......下流。
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謝瑯抬眼看她,“我沒買過......”怕她不信,又攤手補了句,“沒錢!”
這話,真誠得過分!
正打算吃了就走,頂樓處卻爆發了打斗的聲音,噼里啪啦的木屑從頂樓飛馳而下,如傾瀉的瀑布,直戳人心窩子......
招數凌厲......
避之不及的人難免被濺到身上,霎時間,鮮紅一片。
寶璽樓打斗的聲音越來越大。挑事者將樓梯斜面攔腰砍斷......
眾人一陣唏噓。
坍塌的一角使人無法上前。
“他剛才用炸藥了嗎?”
“沒看見啊!”
“那這玩意兒怎么能砍斷的?”
人群中的疑惑聲也是郁姒婼的心聲。此時他們身處六樓,真的是上也上不上去,下也沒辦法下去。最底層的人在寶璽樓的暗衛的安排下已經逃了出去。而中間的還有頂樓的,圍了不少男男女女,里面也不乏刺客之流。不出去才是最好的......
出去直接就是死......
郁姒婼聽著頂樓傳來的打斗聲。
“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仗著家世好就欺男霸女......”
“若不是你們這群畜牲,我妹妹怎么會死......”
一具尸體從倒數第二層樓里扔了下來,重重的摔在地面上......頓時頭如同炸開了花一般,模糊一片......
謝瑯想伸手遮住郁姒婼的眼睛,還沒來得及,她已經趴在窗邊看到了慘狀。
那尸體的身上插著好幾把劍,尤其是腦門更是被弓箭射中眉心......絕無生還之可能。
第一次看見尸體,郁姒婼頭皮感覺有些發麻......
謝瑯將她拉至身后,一把長劍直向他來,他翻身打了一個滾。郁姒婼趁機躲到了一個柱子后面。
長劍交手,謝瑯的身上并沒有武器,一時之間有些落了下風。
但好在武功不錯,他三兩下躲避了刺客的襲擊......
一直處于防守也不是個事啊......
忍著惡心,郁姒婼走到尸體旁,用吃奶的力氣將一把長劍從尸體上拔了出來,對著一旁打斗的謝瑯說道,“接住”
長劍在天空中劃出了一道漂亮的天際線.....
刺客也注意到了,正要伸出手去奪那把帶著鮮血的劍時.....
郁姒婼撿起來地上被亂射過的弓箭,朝刺客腦袋扔去。刺客微微偏頭,弓箭亦是劃過了他的耳邊......竟然分不清上面的血跡是那些被他殺的人的,還是他的......
只是他還來不及思考這些問題,謝瑯已經接到劍,反殺過來。畢竟是武將世家出身,謝瑯的功夫很是不錯。刺客感覺打不過時,立即翻身跳窗離開。謝瑯也并未追逐,走到郁姒婼身邊,“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