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空城駕駛著黑色的帕薩特,車輪在濕滑的路面上飛速旋轉。
她的手指緊緊握住方向盤,但她的心思卻完全不在路上。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個瘋子的電話——無人接聽。
永遠無人接聽,雖然她知道,那家伙已經這樣了,自然接通不了電話。
“早知道就不該參與這一切……”
程空城低聲喃喃,聲音中帶著一絲懊悔和絕望。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她迫切地需要李純捍的幫助,盡管那個秘書李曉涵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冷漠、疏離,甚至帶著一絲不屑,但程空城別無選擇,這是她最后的希望。
車子終于停在了李氏大廈的門口。
程空城匆匆下車。她快步走向大廈的入口。
卻被幾名安保人員攔了下來。
“抱歉,程小姐,您不能進去。”
為首的安保人員面無表情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
程空城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強壓住心中的怒火,試圖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有急事要見李總,麻煩你們通報一下。”
安保人員搖了搖頭,依舊擋在她面前:
“抱歉,這是上面的命令,您不能進去。”
程空城的耐心終于被耗盡,她的聲音陡然提高:
“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李總談,他要是不見我,會后悔的!”
安保人員的態度依舊強硬,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程先生,請您不要讓我們為難。這是上面的命令,我們只是執行。”
程空城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現在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憤怒、絕望、無助交織在一起,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猛地推開安保人員,試圖強行闖入,但對方立刻反應過來,再次擋在她面前。
“程先生,請您冷靜!”
安保人員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警告。
程空城的身體微微顫抖,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很快被她強行壓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走了。
她緩緩后退了幾步,最終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
她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應該算是在自言自語。
安保人員看著她,眼中有些同情,但依舊沒有讓開。
他們只是執行命令,而命令的來源,正是李純捍的秘書李曉涵。
此刻,李曉涵正站在李氏大廈的高層辦公室里,透過落地窗俯瞰著樓下的情景。
她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她早就料到程空城會來找老板求情,所以提前安排了安保人員,嚴禁放她進來。
她不想讓這個“定時炸彈”再給老板添麻煩。
“程空城啊程空城,你以為你還能翻身嗎?”
李曉涵低聲喃喃,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
而李純捍則坐在辦公椅上,手中捏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
他的目光陰沉,眉頭緊鎖,顯然在思索著什么。
他知道李曉涵的安排,也明白程空城現在的處境。
雖然他認為程空城是個定時炸彈,但說實話。
前面的棋下得太好了,對方最近也沒什么大的動作。
多半在這個案子上也無能為力。
“就怕后期『玄』會找上自己,那就麻煩了。”
李純捍心里如此想著,手中的香煙被他捏得粉碎,煙絲散落在桌面上。
他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盡一切可能把案子的鍋丟給程空城和『傷』。
那些地頭蛇前面吃了他那么多好處,現在又翻臉不認人。
說什么想金盆洗手,真是做婊子還要立牌坊!不可能讓他們那么好過。
而李曉涵自然不知道老板的計劃,她看到老板的舉動。
以為他現在著急了,這讓她不禁有些偷樂,心中想道“這次。
我要給老板上上發條,總感覺他最近糊涂了許多。
到時候他就會知道,我才是那個能永遠跟隨他的人。”
與此同時,程空城依舊癱坐在李氏大廈的門口,她的腦海中一片混亂。
她知道,自己已經被對方棄用,但她不會束手就擒。
明天就是開審的日子,現在她還沒有跟案子有直接聯系。
她清楚地知道,現在只能靠自己。
“我一定要走出這個死局……”
程空城變得冷靜。她緩緩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走向自己的車子。
.....
蘇毅興的家中。
王易龍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
眼睛緊緊盯著屏幕,反復刷新著自己的郵箱。
終于,一封新郵件跳了出來。
他迫不及待地點開,快速瀏覽內容后。
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神色。
“好了,我們需要的資料終于到手了。”
王易龍轉頭對蘇毅興和李毅飛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
蘇毅興點了點頭,眉頭依舊緊鎖。
他剛剛打遍了幾個熟悉的律師事務所電話。
但對方都毫不猶豫地拒絕接手這個案子。
顯然,李純捍已經提前封死了所有的路。
蘇毅興忍不住罵道:
“李純捍這個雜碎,把路封得這么死!”
李毅飛拍了拍師傅的肩膀:
“師傅,別急,我想到一個絕佳的人選,他雖然不是專業律師。
但我和他喝過幾次,百分百值得信任。”
王易龍也點了點頭:
“蘇先生,放心,我手上的東西可以極大增加這個案件的疑點,絕對能夠推遲判決。
到時候,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操作。
雖然我們現在還找不出真正的兇手,但可以把嫌疑擴展到其他人身上。
只要能拖到二審,我們就有機會翻盤。”
......
拘留室內,蘇雨晴正獨自坐在冰冷的床鋪上,雙手緊緊抱住膝蓋。
她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父親的話——“你擁有的凈名為『究青』。
它屬于『忘塵』的直系,是最接近于『忘塵』本身的『凈』。”
她嘗試著回憶那天除掉李澤瑞的時刻,試圖找到那種模糊而強大的力量。
然而,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感受到任何超乎尋常的能力。
突然,她想起了父親教給她的吟唱。
或許,只有通過吟唱,才能喚醒那種力量?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開始低聲吟唱:
“普真明我,斷空其舍;凈世紛塵,皆斬本因。”
她的聲音在空蕩的拘留室內回蕩,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當她念完最后一句,周圍依舊一片寂靜,什么也沒有發生。
就在這時,旁邊的監管民警樂了。
語氣中滿是譏諷:
“密碼的,小殺人犯還是個中二病,怪不得把自己朋友都宰了。
看你天天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其實內心變態的一批吧?
也不怪你,誰讓你沒媽教呢。
算了,不跟你逼叨了,反正明天就要送你無期大套餐了。”
蘇雨晴的身體猛地一顫。
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憤怒和委屈,仿佛所有的惡意都在這一刻向她襲來。
她抬起頭,眼中再次浮現出李澤瑞那張令人厭惡的臉。
“你逃不掉的。”
李澤瑞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仿佛從地獄深處傳來。
蘇雨晴的雙眼突然變得空洞無神,但表情卻顯得異常暴怒。
她猛地站起身,大喊一聲:
“閉嘴!”
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她的雙眼突然浮現出一道青藍色的光圈,閃爍著詭異的亮光。
整個拘留室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溫度驟然升高,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威壓。
那名民警被蘇雨晴的變化嚇得臉色蒼白,身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幾步。
他感覺到一種無知的恐懼,被某種強大的力量壓的喘不過來氣。
他連忙說道:
“對……對不起,我剛才只是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然而,蘇雨晴仿佛沒有聽到他的道歉,只是不斷重復著:
“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閉嘴,死人就給我老老實實去死!去死啊!去死!”
民警感到自己的雙腿發軟,甚至有些漏尿。
他加大了道歉的音量,最后幾乎喊了出來:
“對不起!我真的錯了求你放過我!”
就在這時,蘇雨晴的身體突然一顫,眼中的青藍色光圈瞬間消失。
她茫然地看著四周,如同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她的呼吸急促,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恐懼。
“我……我剛剛怎么了?”
那名民警癱坐在地上,一臉慘白的他估計這輩子都不敢再當一個噴子,渾身發抖。
他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是默默地退出了拘留室,心中充滿了后怕。
蘇雨晴緩緩坐回床鋪上。
雙手緊緊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