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個人命運而言,大名鼎鼎的紅色間諜Sorge果然毀在了一位日本女人手上。實際上,早在1933年9月,佐爾格就受蘇聯情報部之命潛入東京,開始了間諜生涯,很快就憑借出眾的能力成為了陸軍武官奧特的私人秘書,并成立了著名的情報小組“拉姆扎”Ramsay。在這期間,佐爾格搜集了大量的情報,而且從未出過岔子。不過,隨著在東京待的時間越來越久,佐爾格也偶有放松警惕的時候。在他經常光顧的一家酒吧里,佐爾格搭上了一位叫做石井花子的侍女,一來二去,佐爾格對這位佳人也消除了戒心。有一天,石井花子在佐爾格家里做客,由于想要抽煙而私自拿了佐爾格放在抽屜里的打火機,更關鍵的是,她臨走時忘了放下,而是揣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更不巧的是,由于監聽到佐爾格居所附近有發報機信號,日本的特高課人員正在埋伏監視,于是,他們為了搜集證據,就抓捕了石井花子,并搜出了那個打火機。原來,那并非簡單的打火機,而是間諜專用的微型照相機,甚至里面還留有許多情報的底片。因此,佐爾格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暴露了身份,而整個拉姆扎小組也被搗毀。1944年9月,佐爾格被日本法庭判處死刑。自知獲救無望的佐爾格選擇了坦然面對,為了表達對蘇聯的忠誠,他特意請求在11月7日十月革命這一天執行死刑。到了11月7日那天,佐爾格于東京監獄被絞刑處死。他最后的遺言是——蘇聯萬歲!紅軍萬歲!共產主義萬歲!直到1964年,莫斯科當局才將佐爾格的間諜身份公之于眾,并在佐爾格遇難這一天追授他蘇聯最高英雄的稱號。最后值得一提的是,石井花子還沒有忘了他,將他的遺體遷葬于東京多磨陵園,每年都去給他掃墓。2000年,石井花子去世,按照她的遺言,跟佐爾格合葬在了一起。
東亞女人仰慕白色人種可能是一種生物屬性,然而摻雜政治后這便成了一場啼笑皆非的鬧劇。你不禁思索,特高科是什么組織,為什么能夠僅僅憑借一個小照相機就判處RichardSorge死刑?
日本特高科,是一個隸屬于內務省,應付國內事變的機構。特高(特別高等警察)是日本明治末期至二戰期間實施思想控制與政治鎮壓的核心機構。其前身可追溯至1874年鎮壓自由民權運動的國事警察,1911年警視廳正式設立特高課后,逐步發展為覆蓋全國的鎮壓網絡。機構職能從初期維護天皇統治、鎮壓國內反對派逐步擴展,侵華戰爭期間在中國淪陷區建立特務機關,鎮壓抗日力量并搜集情報。特高通過《治安警察法》《治安維持法》等法令實施言論審查,采用密探滲透、刑訊逼供等手段迫害左翼人士及反戰群體。1945年日本戰敗后,特高根據占領軍指令解散。
除了被特高課害死的RichardSorge(1895年10月4日—1944年11月7日,為蘇聯工作),在二戰期間,還有NancyWake(為英國工作,1912年8月30日-2011年8月7日),JuanPujolGarcía(為英國和納粹工作1912年2月14日-1988年10月10日),VyvyanChart(為英國工作)等三人在獲取信息方面具有長足的特長。在中國,和擁有較強軍事力量的閻錫山相比,趙戴文似乎更合適被放在這個角色。因此本書才花費如此多的篇幅介紹趙戴文(1866-1943)老先生其人。與后續層出不窮的人士相比,趙戴文的一生,歷經19世紀末期清廷幾任皇帝國力衰弱,搖搖欲墜,八國聯軍侵華,甲午中日戰爭、一戰、二戰等重大歷史事件。在這樣波瀾壯闊的一生中,他基于山西,為閻錫山基于自己的儒學所學進行策劃和籌謀,基于自己的有限,他最后的信念也歸于蔣介石。然而閻錫山看到了蔣介石的無力和缺陷,也看到了共軍隊的紀律嚴明和深得人心。雖在敗退臺灣后任臺灣政府參議院議長,但鄉黨情懷已經隨著自己離開故土而慢慢大勢已去,1943年趙戴文老先生逝世之后,隨著遼沈,淮海,平津三大主力決戰的大獲全勝,國民黨軍再無翻身的可能,蔣介石不得已選擇離開大陸,退居臺灣以圖后計,隨他一同離開的還有一批國軍主要將領,坐鎮山西幾十年的閻錫山就是其中之一,曾經的他堪稱如魚得水。到達臺灣之后,閻錫山的境遇似乎大不如前,雖然擔任參議院院長,但卻名不副實,他備受蔣介石猜忌,幾乎寸步難行。
1960年,閻錫山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在臺灣,臨終之前他留下了奇怪的遺言,只說“我死后,你們不要放聲大哭”便溘然長逝,作為一個北方軍閥,隨著解放戰爭的爆發,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統治山西近四十余年的閻錫山也面臨著巨大的壓力,最終在1948年,我國人民解放軍發起了對太原的圍攻戰,山西地區朝不保夕,節節敗退的閻錫山也毫無戰意。在這次戰役全線潰敗之后,閻錫山逃離太原飛往京滬地區。從1949年6月到1950年3月這段時間里,閻錫山目睹了新中國的成立,但蔣介石賊心不死,經常派閻錫山以調人的身份奔走于奉化,桂林和廣州之間,主要目的是斡旋蔣介石與李宗仁的感情,試圖讓這兩人的思想走向一致,但始終沒有獲得成功。作為國民黨黨員,隨著國民黨統治期的急轉直下,閻錫山先在廣州,后來又飛到重慶,成都,幾番周折始終沒有落腳之地,幾度輾轉之后才跟隨蔣介石來到臺北。從臺北出版的相關書籍記錄來看,閻錫山是在李宗仁代總統的召見之下才來到南京商量國事,當時的太原情況已然十分危急,隨后聯絡中斷,然而此時的李宗仁和蔣介石之間的斗爭卻從未停止,相互之間根本不信任。閻錫山作為斡旋在二者之間的一名大員,也發覺這時候自己的工作已經意義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