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膝蓋不知道什么時候破了個洞,露出鮮紅的血肉,我卻感覺不到疼痛,黎桑皺眉,周圍人的吵鬧聲越發刺耳,那條魚雖然被我殺死了,但它的血浸染了水面,在一聲聲驚呼和呵斥中,黎桑忍著惡心,摘下了一具趴在桌子上的尸體脖子上的圍巾,也不敢接觸那些水,草草的在我傷口周圍擦了擦,然后打了個結,包裹著傷口,
“天哪,這是什么東西!”有人驚叫起來,一具尸體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就像是劇本中的喪尸一樣,朝著附近的人就撲了過去,看守門口的警衛也像聞到了肉腥味的蒼蠅一樣,拿著槍,一邊呵斥著想要尋求保護的人,一邊興奮的朝著那具啃食著血肉的喪尸走去。
“咱們走后門。”托參觀館的福,我們在逃避男人的過程中,也摸透了海洋館的地形,距離這里不遠就是后門,連接著一條小路,通往一片花園,或許現在花園有人看管著,那再好不過了。
我們一邊躲避著四處逃散的人群,一邊盯著那已經靠近嘶吼的喪尸的警衛,他們似乎在跟什么人通電話,距離的很遠,我可以看見他們臉上驚喜的,夾雜著興奮的表情,腳底的血和尸體似乎入不了他們的眼。
后門上了鎖,彥星河咬咬牙,對著我們說站遠點,然后舉起凳子,直接砸上玻璃門,動靜不小,但被人群的聲音掩蓋著,我和黎桑也不能干看著,黎桑也抄起一旁的東西,幫忙砸門;我站在一邊,靠著墻,一邊檢查自己的傷口一邊警戒。他們似乎制服了喪尸,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似乎完全忘記了他們身上還有傷口,還浸泡在小腿深的血水里面。
有人倒下,有人站起,他們臉上的驚喜轉變為驚恐,我的頭疼的想要炸開,玻璃和木頭的撞擊聲,人群的尖叫聲,嘶吼聲,水聲和槍響,在狹小的空間交錯回蕩,這里……該是什么樣子的?
黎桑來拉我,玻璃破了個大洞,彥星河正在修整洞口邊緣的碎玻璃,我帶頭,雖然玻璃依舊鋒利,但門外的氣息卻是那么清新,我鉆了出來,轉身去拉黎桑,彥星河殿后。
有人眼尖的看見了洞口,招呼著同伴,靜悄悄的過來,但他們位于旋渦中心,越來越多的人注意到逃生的希望,他們踩著同伴的身體,拋棄了曾經的信仰,那一刻,那個洞口似乎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太陽。
彥星河著急了些,臉劃了個大口子,我們互相攙扶著,朝著石頭鋪的小路走去,身后的聲音越來越小,我們抬頭看著周圍綠油油的草地,明晃晃的太陽,鼻尖是草木的香氣,仿佛自己真的活過來了一樣。
那病毒,那血水,不該是我們所操心的事情,我們只是孩子,不是嗎?
小路的盡頭是一座小公園,沒什么人,但我們依稀可以看出秘密基地的樣子,但這綠地,花朵,明亮的太陽,和黑漆漆的秘密基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