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啟源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激動與緊張,迅速回到隱蔽據點,將記錄關鍵信息的密信小心裝入特制的竹筒。她深知,此刻每一秒都至關重要,必須盡快把這份關系大宋邊境安危的情報送出。
一番思索后,楊啟源喚來最信任的手下梁元生,低聲吩咐:“元生,你馬上帶著這封信,走小路去延州找范將軍,務必親手交到他手中!記住,沿途千萬小心,不可暴露身份。”梁元生鄭重接過竹筒,神色堅毅:“楊姑娘放心,我就是拼了命,也會把信送到!”
梁元生離開后,楊啟源佯裝鎮定,照常回到鋪子打理生意,只是時不時望向城門方向,心里默默祈他一路平安。
另一邊,他懷揣密信,避開大路,在山林間艱難前行。西夏境內地形復雜,常有猛獸出沒,但他顧不上這些,一心只想盡快將情報送出。
在一處山坳,他不小心踩中獵人的陷阱,腳踝劇痛。他咬牙忍住,用隨身匕首砍斷繩索,一瘸一拐繼續趕路。夜幕降臨,他又累又餓,但不敢生火休息,只能在山洞里稍作整頓,嚼幾口干糧便繼續啟程。
歷經三天兩夜,他終于抵達大宋邊境。看到宋軍營地的旗幟,他眼眶一熱,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奔去。
此時,范仲淹正與韓琦商議防務,聽聞有重要情報送達,立刻召見梁元生。梁元生呈上密信,范仲淹展開閱讀,神色逐漸凝重,看完后與韓琦對視一眼,沉聲道:“看來,我們得立刻調整部署。”韓琦點頭,轉身傳令:“傳令下去,全軍進入戒備狀態,按第二套預案,加強邊境要地防御!”
處理完軍務,范仲淹親自扶起疲憊不堪的梁元生,溫聲道:“孩子,辛苦你了,好好休息。”梁元生卻急切道:“范將軍,楊姑娘還在西夏,她讓我告知您,會繼續探查消息。”范仲淹微微皺眉,叮囑道:“回去告訴楊姑娘,一切小心,我等她平安歸來。”
而在西夏城中,楊啟源依舊守著鋪子,一邊留意城中動向,一邊等待梁元生帶回的回應,準備迎接新的挑戰。
在等待過程中,想起梁元生和梁元亨兄弟倆來。
這兩兄弟其實是因為官家的喜好導致宮中所有人都做梁家蜜餞,卻被富人利用,蜜餞價格飛漲,梁家失去生計。后來,又因為朝中大臣中飽私襄,想將梁元亨賣入宮中,幸好自己早就提醒了張茂則才沒賣成,哥哥梁元生又將朝中大臣打了一頓,被罰到延州,弟弟就隨著哥哥到延州,現在兄弟倆,哥哥成為楊啟源和范仲淹的單線聯系人;弟弟還小,留在延州讀書習武。之所以自己知道,是因為歷史上賣成功了,成為宮中侍衛,改名梁懷吉,長大后還與徽柔公主產生了感情。
楊啟源這樣做也有圓這份感情的打算,畢竟她是儀鳳閣的宮女,苗娘子放心,與徽柔公主感情不錯,在這一年多的時間里,楊啟源見不到官家和皇后,主要除了她自己有意躲他們以外,苗娘子和徽柔公主是幫了好大的忙,在宮城里配合自己到處玩捉迷藏游戲;要不是那天,官家突然架臨儀鳳閣,他依然見不到正在儀鳳閣整理書籍的楊啟源。
楊啟源深深明白自己面臨什么處境,那可謂是沒有自由可言:在西夏,如果被發現,沒有生還的可能性;滅了西夏歸大宋,自己和官家的矛盾會上升成主要矛盾;在大宋,自己已經卷入宋夏戰爭、改革、皇族內部成員婚事、私下聯系大臣等一系列事情之中,官家不會讓她過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