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位被錯抓的女子被押到福寧殿時,雙腿發(fā)軟,“撲通”一聲跪地,早已嚇得泣不成聲。官家看到她的瞬間,臉色驟變,怒目圓睜,一眼就認出這并非楊啟源。
但由于自身修養(yǎng),又因外人在也只能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看向仍在哭泣的女子,語氣稍稍緩和:“你起來吧,是朕的人魯莽,錯抓了你,受驚了。”又吩咐宮女:“帶她去偏殿,賜些銀兩壓驚,再好好安置,莫要再驚嚇到她。”
待女子被帶下去后,“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連人都能抓錯!”官家一腳踢翻了身旁的矮凳,震得殿內(nèi)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兩旁的侍衛(wèi)和宮女們嚇得紛紛跪地,大氣都不敢出。
負責抓捕的官員嚇得渾身顫抖,“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陛下息怒,臣等辦事不力,罪該萬死!”
“楊啟源一介女子,你們動用了這么多人,耗費了這么多時日,居然連她的蹤跡都摸不準!還錯抓無辜,朕要你們有何用!”
那官員嚇得冷汗淋漓,頭幾乎貼到了地面,顫聲道:“陛下,臣等一定加大力度,掘地三尺也要把楊啟源抓回來!”
在宮女的引領下,那被錯抓的女子來到偏殿,顫抖著接過賞賜的銀兩,她滿心惶恐,不敢多言半句。宮女見她驚魂未定,輕聲安慰:“姑娘莫怕,陛下已經(jīng)下令,定會護你周全。”
可女子心中依舊不安,如此浩蕩的皇家宮殿,對她來說卻滿是壓抑與恐懼。她小聲囁嚅:“我、我只是個普通百姓,實在不敢叨擾太久。”
這邊福寧殿里,官家盛怒未消,在殿內(nèi)來回踱步,對身旁的張茂則咆哮:“去把晏殊給朕叫來!”
不多時,晏殊匆匆趕來,行過大禮后,靜靜站在一旁候旨。官家余怒未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晏殊,隨后說道:“這女子無端被卷入此事,朕也不能讓她就這么回去。可宮里畢竟不是久留之地,你去安排一下,讓她住在汴京,一應吃穿用度都要照料好。”
.晏殊領命,躬身退下。他深知此事棘手,既要安撫好女子,又不能讓此事再生波瀾。晏殊匆匆趕到安置女子的住所,剛一踏入屋內(nèi),目光觸及女子面容的瞬間,便恍然大悟,難怪會被錯抓。女子眉眼間的輪廓、那股子神韻,與官家一心緝拿的楊啟源竟有七八分相似,無怪乎追捕之人會如此大意,犯下這等錯漏。
“姑娘受驚了。”晏殊微微欠身,神色溫和,聲音里帶著幾分安撫的意味,“陛下對此次誤會深感愧疚,特意囑咐我務必將姑娘安置妥當。”
女子怯生生地抬起頭,眼中還噙著淚花,“多謝大人,小女子只是個普通百姓,無端卷入此事,實在惶恐。”
晏殊微微頷首,“姑娘放心,往后在汴京的生活,一應開銷都由宮中供給,若有任何難處,盡管向負責照料你的人開口。”
說罷,晏殊細細詢問了女子的身世。原來她叫阿念,父母早亡,靠著在街邊賣些女紅刺繡勉強維持生計。晏殊聽后,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憐憫。
“阿念姑娘,你既擅長女紅,往后也可借此打發(fā)時日。若有成品,我自會安排人幫你售賣,也算是有個營生。”
阿念感激不已,屈膝行禮,“多謝大人周全,小女子定會銘記大恩。”
安排好阿念的生活后,晏殊返回宮中復命。此時的福寧殿內(nèi),官家仍在為抓捕楊啟源的事大發(fā)雷霆。
“晏殊,楊啟源之事可有進展?”官家滿臉怒容,語氣中帶著幾分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