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暴雨下了一會兒之后,風停雨歇,商船繼續往大宋長江方向行駛。
“雅子,等過了長江口后,我給王介甫先生飛鴿傳書,讓他到江寧碼頭接應我們?!崩罟朐诖摾飳顔⒃葱÷曊f。
楊啟源微笑地點點頭:“松本君考慮得周到,在進入大宋后,既要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又要打探大宋近一年的消息。王介甫先生家既在江寧,長江沿岸;又是堅定的改革派,是老熟人,兩方面都可以做到。
更何況,官家現在只有密探才想抓我們,人手又零散分布各個沿海口岸,忙不過來。我們又是以日本商人的身份進入大宋長江沿岸,對外假扮夫妻?!?/p>
“嗯,日本女子又是冠夫姓。以前你是櫻桃雅子,現在是松本雅子?!崩罟氡硎究隙?。
“問題來了,用誰的鴿子傳信呢?”楊啟源表示疑惑。
“雅子,這你放心。”李公麟安慰:“船主李福本就是商人,他有信鴿,也同意傳書?!?/p>
楊啟源這才放下心來。
過了幾天,商船使入長江后,他們發現官家的密探沒注意這艘商船,便按之前約定好的方案,給江寧王介甫(王安石)先生飛鴿傳書。
畢竟大宋不比千年后的中國,從長江口的上海到江寧(南京),最快也需兩天,而飛鴿傳書不到兩個時辰就能得到消息。有這一天時間,王安石也能將接應的事做得天衣無縫。
王安石接到李公麟的信后,先暗暗吃了一驚,又迅速平穩下來,安排好接應和兩間客房。算好時辰,便以視察槽運為由,在碼頭上等。
當這艘日本商船穩穩停在江寧碼頭時,李福、楊啟源和李公麟收拾完行李,等其他人下完后,才出現在碼頭上。
王安石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只是點了點頭,便不動聲色地將信鴿和錢給了船主李福。他們紛紛寒暄一陣,李福以買進絲調為由,去了臨安。
楊啟源和李公麟在王安石的秘密安排下,坐著轎子到了王安石家中,這一切沒任何人知道。周圍的人只是當他們的主政官員正在自己家里招待兩位遠道而來的人,沒有人聯想到其中有一位女子竟是大宋官家明令下達全國通輯。
王安石知道他們兩人千里迢迢,從日本到江寧,身心俱疲,便先讓他們休息兩天。畢竟,他現在家里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們的底細。
與此同時在京城,盡管已經過了一年多,官家趙禎對楊啟源壓根沒忘記過,每次想起楊啟源,忍不住向密探趙猛詢問:“楊啟源離開這么久了,可有她的消息?”趙猛沒得到消息,只能說:“臣不知道?!?/p>
盡管已經是慶歷六年,但改革還在繼續,畢竟楊啟源去日本之前就將民間改革丟給大宋,讓官家不好隨便貶官員。因為萬一隨便貶參與改革的官員,特別是核心成員,會造成因為不順應民意,而與天下人為敵,導致失民心者失天下的后果,這后果任憑誰都承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