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墨浸染白鹿洞書院時,楊啟源已悄然收拾好行囊。竹箱底層壓著《實踐論》的謄抄本,表層隨意堆放著幾件粗布衣裳。周敦頤倚在門框,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岳麓書院那邊已備好車馬,明日寅時城門一開,你便啟程。”
“官家若問起?”楊啟源系緊行囊,指尖劃過青銅劍穗。
“老朽自有說辭。”周敦頤從袖中取出一卷文書,“就說你幫我辦事,離開白鹿洞書院。”他忽然壓低聲音,“我己經準備好貼膚面具,這面具只要不沾水或強行撕下來不會掉,你隨時戴好,而且外表形象也要有所改變。”
楊啟源接過貼膚面具在鏡子前戴好,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素雅的翩翩公子,像極了電視劇《瑯琊榜》的主人公梅長蘇。
他腦海中浮現出那個麒麟才子的形象,眼睛一亮,幸好自己在大宋的男子衣品一直以梅長蘇為準,現在聲音也向他靠攏,至于名字嘛,梅長蘇名字含義為梅嶺藏小殊(蘇),而對于自己而言,自己家鄉在洪州府,附近的梅嶺是其后花園,又喜歡梅花,以梅為姓不為過;在大宋推行改革還不到成功的時候,但并沒有輸,這樣就算日后有人聽到這個名字,頂多覺得是個巧合,不會往別處想,就叫梅蘇吧。
于是,對周敦頤說:“周老師,那我改名叫梅蘇,您可以叫我小蘇。”
周敦頤點點頭:“好的,那小蘇好好打扮一下。”說完,便離開楊啟源的寢室。
楊啟源經過一番收拾,真的是以神還原梅長蘇的風采,盡管個頭偏矮,大宋的人又不知道,但風度翩翩、氣質不凡,那是沒跑了。她很欣賞梅長蘇,尤其是在目前大宋面臨改革的背景下,梅長蘇的智慧、謀略,還是他的隱忍,都是值得學習的榜樣。可惜,梅長蘇與蕭景琰經常在一起商討大事,在大宋像蕭景琰的人竟然是官家,楊啟源最不想面對的人。
“這還真是……奇妙的緣分。”楊啟源苦笑:“不過,別因此就亂了陣腳,畢竟身份、性格都不同。”
子夜梆子聲響起時,楊啟源翻出后墻。山道上,一匹黑馬正踏著碎月等候。她飛身上馬,馬蹄揚起的塵霧中,書院方向突然亮起幾盞燈籠。回頭望去,只見講堂內人影攢動,學子們圍著火盆徹夜辯論,橘色火光透過窗紙,將“實踐論”三字的剪影投在山坡的松林間,恍若跳動的火焰。
三日后,岳麓書院的赫曦臺上,楊啟源面對千余學子將白鹿洞書院的消息帶給岳麓書院,并將實踐論的內容講給他們聽,岳麓書院的學子們也進入到關于實踐的辯論之中。楊啟源不參與辯論,但引導,就像梅長蘇在朝堂上幕后操縱一樣,在岳麓書院辯論中引導方向。
其實,從民間改革到易經小說再到實踐大辯論,都在幕后引導,只是需換地點而己。
但無論對白鹿洞書院,還是王安石都有飛鴿傳書,能及時互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