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過程中飛鴿傳書不斷。范仲淹、王安石等人的鴿子不斷在白鹿洞書院飛來又飛走。周敦頤接到鴿子傳來的信息后,先收集起來,在申時會到秘室,通過秘室里的暗道與楊啟源商議對策,一個時辰后周敦頤出來,再飛鴿傳書回消息。
“這個范仲淹……”官家神色復雜,既有欣賞又有忌憚,沉默良久后才緩緩開口:“趙猛,你覺得他與楊啟源是否有勾結?”右手輕敲桌面,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沉思片刻后嘆了口氣:“罷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先盯著范仲淹,莫要讓他有什么出格之舉。”
趙猛盯了范仲淹好幾日,發現他會飛鴿傳書給白鹿洞書院的周敦頤。
“飛鴿傳書?”官家神色驟然變得嚴肅,眼底浮現出一抹警惕,指尖不自覺地敲擊著御案:“趙猛,此事可有查明?他們都傳遞了什么消息?”
趙猛搖了搖頭:“沒有。”
“繼續盯著,”趙禎神色凝重地望向窗外,負手而立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一定要弄清楚他們傳書的內容,”頓了頓,眸色一沉:“還有,周敦頤那邊也不能放過。”
又盯了幾日,是朝堂的消息。“只是朝堂的消息,”只見官家瞇著雙眸摩挲著下巴,神色變幻不停,忽地話鋒一轉:“那楊啟源呢?可有與他們有書信往來?”
“沒有。”趙猛搖了搖頭。
官家來回踱步,龍袍上的金龍隨著動作仿佛活了一般:“難道她真的沒有與范仲淹等人聯系?再探,務必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趙猛發現盯不了范仲淹,轉而集中盯周敦頤,發現他接到信后,便讓別人離開,自己進入秘室關上門。一個時辰后周敦頤出來,又一次飛鴿傳書。便在途中,引得鴿子下來休息一下,打開他攜帶的內容,上面寫著:編排皮影戲之內容如下:述王介甫親赴田間閭里,察訪農人之情狀,欲行青苗法。緣南方水澤豐沛,宜植水稻,是以青苗法于南方可行。若欲將此法推行于天下,則需因地制宜。此事委于狄青,使其于北方視實際情形,做相應之調適,尋得適宜之治策,奏報官家。
趙猛請手下不要影響消息傳遞,便讓信鴿照常進行,但將獲取的信息告知官家。
“狄青……”趙禎神色微動,眼底閃過一抹復雜情緒,沉吟片刻后緩緩開口:“他常年在北方駐守,確實對北方情況更為了解。”隨后,右手摩挲著左手手背,神色變幻不停,似是想到了什么,話鋒一轉:“只是,他們商議這些為何要通過飛鴿傳書?”
“關鍵不是飛鴿傳書。”晏殊在一旁聽到這消息分析道。
趙禎神色一凜,看向晏殊的目光帶上了幾分探究:“那關鍵是什么?晏殊,你發現了什么?”
晏殊繼續分析:“趙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您剛才說周敦頤一個時辰后飛鴿傳書。”
“一個時辰……”趙禎眉頭緊鎖,神色凝重地在原地踱步:“這么久,他在秘室中到底做了什么?”停下腳步,看向晏殊的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除非,見人。”
“見人……”趙禎重復著晏殊的話,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周敦頤在秘室中見了什么人,然后才將書信內容告知范仲淹?”晏殊點點頭:“我猜想這個人會安排。”
“安排?”官家神色愈發凝重,雙手負于身后,龍袍上的金龍仿佛也染上了一層肅殺之氣:“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會對青苗法的推行有所安排?”
一聽這話,連見多識廣的密探趙猛都驚呆了,這可不是一般的膽子大,這是嫌自己的命長,挑戰皇權。
趙禎立馬臉色陰了下來,右手摩挲著左手手背,沉吟片刻后,眼底閃過一抹:“這人會是誰?朝中大臣不用在秘室,他們大可光明正大地在府邸商議,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十有八九是一個不能出現在朝中的人,這人必須對朝中大臣有所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