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陽光灑在書院的庭院中,官家趙禎如往常一樣,準備再次前往書院查看情況,在周敦頤的陪同下先去了藏書樓。
來到藏書樓,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此處倒是安靜,”(隨意抽出一本書翻看著,目光卻留意著周圍是否有暗門或可疑之處:“周愛卿,這藏書樓平時都有誰看守?”
周敦頤回答:“學生在守。”
“學生……”心中暗自盤算著,手指輕輕敲擊著書脊:“他們可還勤勉?”看似不經(jīng)意地將書放回原位,實則已經(jīng)將藏書樓的布局大致記在心中。
“可以。”
“嗯。”頷首裝作不經(jīng)意地朝角落瞥了一眼,余光留意著周敦頤的神情:“如此多的書卷,整理起來也非易事……可有學生常駐于此?”
“沒有。”
“哦?”表面波瀾不驚,心里卻犯起嘀咕,難道楊啟源真的不在這里:“這藏書樓這么大,若無人常駐,夜里出了事也難以及時察覺啊。”
“輪流駐。”
“原來如此。”裝出一副滿意的樣子,心里卻在想著別的事:“這輪流駐守的安排倒也合理……”看似隨意地在書架間穿行:“今日當值的是哪位學生?”
“張載。”
“張載……”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倒是個好名字。”將手背在身后,裝作漫不經(jīng)心地踱步:“他可在樓上?”
“當然。”
裝作饒有興致的樣子,緩步朝樓上走去:“朕倒要看看,這年輕學子有何能耐,能擔此重任。”輕聲咳嗽一下,試圖引起樓上人的注意。
張載立馬回聲:“誰?”
官家停下腳步,聲音平和而威嚴:“朕,趙禎。”側頭看向周敦頤,語氣淡淡:“周愛卿,你先退下吧,朕想與這年輕學子單獨聊聊。”
“好的。”周敦頤答應后,離開藏書樓,讓程顥和程頤做好準備。
待周敦頤退下,繼續(xù)拾級而上:“張載學子,莫要慌張,朕只是來看看藏書樓的情況。”登上樓后,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張載。
張載平靜的回答:“可以。”
“當真?”不動聲色地朝張載靠近了些許,銳利的目光似要將張載看穿:“若有,可莫要隱瞞,如實稟報于朕。
張載同樣的望向官家,平靜的回答:“真沒有。”
“也罷。”官家心中雖懷疑,但表面并未顯露,隨意地抽出一本書翻了翻:“這藏書樓的書籍倒是不少,你平日里也會在此研讀嗎?”
“會。”
裝作不經(jīng)意地將書放回書架,實則暗暗留意著你的反應:“如此甚好。”沉默片刻,又道:“那你可知……這書院中,可有什么密室?”
“沒有。”張載依然平靜。
“沒有么?”緊緊盯著張載,不放過張載臉上任何一絲表情變化,試圖從張載的細微反應中找出破綻:“那便罷了。”
在藏書樓內(nèi)又踱步幾圈,狀似隨意地抽出幾本書籍翻看:“這書樓平日來的人多嗎?你當值時可曾見過什么形跡可疑之人?”
“少有人來,也沒發(fā)現(xiàn)。”
“嗯……”手指摩挲著書頁,微瞇著眼若有所思,隨即話鋒一轉:“你既常在此研讀,可曾聽聞過楊啟源?”
“沒有,”張載平靜回答又不免好奇:“他是誰?”
官家心下懷疑更甚,表面卻不動聲色:“朝中大臣,有些事情與這書院有關,朕才問起。罷了,想來你也確實不知。”說完深深看了張載一眼,不再追問此事,將手中書卷放回原位:“今日就先到這兒吧,你繼續(xù)當值,若有任何異常,立刻派人告知于朕。”
“可以。”
下樓后長吁一口氣,神色凝重地與趙猛低語幾句,隨后抬眸望向書院的其他建筑:“走,再去別處瞧瞧……”步履緩慢卻沉穩(wěn)。
趙猛回應:“好的。”
不動聲色地在書院內(nèi)探查一番,未發(fā)現(xiàn)異常后回到正堂:“這書院看似平靜,”輕捻胡須,目光深邃:“實則暗潮涌動啊……”
“怎么啦?”
官家并未立刻回答趙猛的問題,微瞇雙眼思忖片刻后才壓低聲音:“朕總覺這書院有疑點,卻又暫無證據(jù)……”
手指輕輕敲擊桌面,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聲響:“方才朕問張載時,他的神情似有隱瞞。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眼眸低垂讓人看不清神色,沉吟片刻后看向趙猛:“趙猛,你且先安排暗哨,密切留意書院動向。”
趙猛點點頭:“可以。”
正說著,突然外面?zhèn)鱽硪魂嚦臭[聲:“何事如此喧嘩?”官家濃眉微皺,目光中帶著不悅:“去看看。”示意趙猛過去查看。
趙猛看完后,過來回復:“兩位學子,程顥和程頤正在辯論。”
得知是二程在辯論,神色略微放松下來:“這二人的辯論,倒是書院一景。”若有所思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聽聞他們二人學問精深,見解獨到,不知今日辯論的是何論題?”
“是過程重要還是結果重要?”
“倒是個值得探討的論題……”眼眸微瞇起,食指微曲托于下頜,沉默良久后才輕聲開口:“不知他們二人各持何觀點?”
“程顥支持過程,程頤支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