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看著趙猛那副窘迫的模樣，心中愈發好奇楊啟源究竟說了什么。待趙猛走遠，官家忍不住對晏殊笑道：“晏愛卿，你瞧這趙猛，平日里也算沉穩，卻被楊娘子幾句話弄得如此狼狽，真不知楊娘子到底說了些什么有趣的。”

晏殊微微一笑，眼中也帶著幾分笑意：“陛下，楊娘子心思靈動，總能說出些讓人意想不到的話。說不定又在和小竹打趣這宮廷里的人和事呢。”

官家點點頭，神色間滿是好奇：“要不等趙猛回來，朕問問。”

好容易等到趙猛辦完事并回復他，官家捉俠：“楊娘子跟小竹究竟說什么悄悄話，讓你如臨大敵？”

趙猛聽到這話，真有點左右為難。趙禎見狀：“無外乎如晏先生所說打趣這宮廷里的人和事？說吧，朕有心理準備。”

“是的，”趙猛點頭，于是便將背誦默寫天團和花式改名告訴官家和晏先生。馬車里的兩人對視一眼，官家挑眉看向晏殊：“你看，朕果然沒猜錯。”

晏殊莞爾：“楊娘子真是個妙人，知道陛下無惡意，才敢這般放肆。換作旁人，怕是連大氣都不敢喘。”

官家輕捻著下巴思忖，忽地啞然失笑：“哈哈，這些名字真是別出心裁，倒也將宮廷內外之事涵蓋了個大概。不過，《官家再貶我一次》，這名字倒是讓朕有些好奇，因何而起？”

“這……”趙猛不自覺地看向晏殊，硬得頭皮復述楊啟源的話：“大臣包括晏先生您被貶黜以后，“‘遭殃’的可能就是楊啟源這些‘后浪’了，要知道一般被貶都感情豐富，一感情豐富就要寫詩填詞，所以就有了楊啟源語文課文中所背的那些經典名篇。”

“還有我的事，”晏殊表示意外：“提了我哪首詩詞名句？”

“你的《浣溪沙》，‘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趙猛答道。

晏殊聽到后，回憶：“那是天圣五年（1027年），臣在擔任應天府知府期間，通過對自然景物變遷的細膩觀察，抒發對時光易逝、人生無常的感悟。”

官家點點頭：“其實，那時候朕已經知道自己的生母是李宸妃。而先生為了不讓章獻太后懷疑自己，找個臺階下，從而被貶。可這事知道的人很少，楊娘子怎么知道的？”

“楊娘子以前就在苗娘子所居住的儀鳳閣管理書籍，后私自出宮，知道臣被貶不奇怪，”晏殊說：“就是不了解她知不知道官家您的身世？”

官家點點頭：“朕也是這個想法，只是不知道她了解多少？畢竟，她身世成謎。好在，朕己經找到她，等回汴京將她封為女官，軟禁在宮中，有的是時間慢慢問這個小狐貍。”

后面的馬車里，楊啟源正對著小竹比劃：“你看官家那模樣，分明是想跟皇后和好又抹不開面子。咱們呀，就順水推舟，保不準往后宮里能少些冷清呢。”

小竹托著腮：“那要是皇后還是不理陛下呢？”

“那便當吃瓜群眾，”楊啟源眼尾彎起，“反正咱們閑著也是閑著，看場皇家大戲，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