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有被覺得別有用心,還獲得了對方的認同夸贊,這種二人同頻的感覺令冉錯宵不知又是第幾次的心生歡喜。
取碗裝填加熱回桌,兩個人又邊吃邊聊了些有的沒的,最終將除了花生米以外的食物全部吃干抹凈,酒也消耗了不少。
喝得最多的鳳生槐醉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冉錯宵自動承擔了飯后的收拾工作。等他終于洗好碗筷結束所有的清理,鳳生槐依舊沒有醒來。
喊著對方的名字輕晃幾下沒弄醒,冉錯宵思量過后去了自己的臥室,找出一套干凈的被褥枕頭換到了床上。
他將自己原本正用著的寢具放到沙發上,走到鳳生槐身邊想要將其抱起。看著那伸放著左胳膊,頭枕著右胳膊的姿勢,他自然而然便選擇了左邊。
鳳生槐左手腕上常年帶著的手串,冉錯宵從未仔細看過,此時見它近在咫尺,禁不住突發奇想:鳳生槐既然有法眼,那么她經常戴著的首飾是否會是貴重的法器一類的東西呢?
懷著這種好奇之心,冉錯宵看了眼雙目闔上的鳳生槐,彎腰湊近去觀察。只是,他打量了一番后卻發現這手串與他想象的相差甚遠。
它的做工甚是粗糙,其上有好多處細小的裂紋,顏色也不均勻,唯有葫蘆和水花形狀的組合設計還算新穎。而且,觸感也不是真玉。完全就是個便宜地攤貨一般的東西。
這么廉價的手串鳳生槐還一直戴著,看來僅僅是因為她喜歡吧。
冉錯宵把注意力放回鳳生槐本身,準備扭轉她的上半身方便抱起。結果剛扭成兩人臉對臉的姿勢,鳳生槐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干什么?”她直愣愣地看著冉錯宵,語氣平直地像個冰冷的機器人。
冉錯宵還以為她酒醒了,在因為他的舉動而不悅,忙收回手,尷尬解釋:“不好意思,我只是看你剛才趴桌子上睡著了,喊你也沒動靜,所以給你鋪了新被褥,想抱你去臥室睡覺。”
“睡覺?”
鳳生槐看了眼敞著門的臥室,隨后視線滑向了窗邊。她突然眼睛一瞪,身體站直,揮手指著窗戶的方向,含混地說道:“那我要去那里曬著月光睡!”
穩住她差點歪倒的身體,冉錯宵這才看出鳳生槐仍然還在酒醉之中,只得換上了哄人的語氣勸她:“那就要睡地板了,地板又硬又冷,你明早起來會全身疼的,還會感冒發燒。我帶你去臥室,睡舒服的床好不好?”
“冉錯宵,你低看我?你這里明明有那么好的月光,為什么不讓我曬!你阻礙我修行,你是壞人!”
冉錯宵咽了口唾沫,拍了拍鳳生槐揪著自己衣領的手:“好,那就睡地板。我帶你過去睡地板,好不好?”
幾秒之后,鳳生槐終于松手。冉錯宵整理著衣領,忍俊不禁。
不過衣領還沒理好,脖子忽然仿若被蛇攀爬環住,冉錯宵呼吸一滯,瞪大了雙眼。
“……生槐?”
“你不是要帶我過去嗎?”
耳邊的聲音因為醉意與困意的交疊而變得慵懶,頸間的呼吸像一團絨花,不斷拂掃著敏感的神經。冉錯宵頭腦昏昏,只覺心臟蹦跳的力度仿佛要把肋骨頂斷。肌膚相貼處的體溫,似要把兩人燒穿。
他聽話地伸出雙手,將鳳生槐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起。鳳生槐頭貼靠在了他的肩上,半合著的雙眼迷離地望向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