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的夏天驕陽似火,我的心也是。
烈日當空,道路兩旁,成熟的谷物熱得彎下腰,低著頭。窗外樹梢上的蟬鳴聲不止。
又到了開學日,街道兩旁的小吃攤放眼望去看不到盡頭,攤販的吆喝聲與來往人群的嘈雜聲交織在一起讓整個街道都充滿了活力。
破舊的居民樓里走出來一個身穿校服的女孩,女孩扎著高高的馬尾,有一張精致的鵝蛋臉,皮膚白皙如瓷,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仿佛能說話,長長的睫毛下是清澈見底的眼眸。
她利索的解開自行車上的鑰匙,輕輕一推,自行車便緩緩滑行起來。隨著踏板的上下運動,自行車平穩的穿梭在人群中。
到達學校附近,她緩緩減速,一只腳輕觸地面,穩穩的支撐著自行車。隨后,她用另一只腳踩住剎車,自行車在路邊緩緩停下。
余山月看著學校門口的人群密密麻麻,像是一片移動的海洋。學生們和家長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熱鬧非凡的畫面
余山月把自行車停到車位上,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學校門口清一色都是家長在給孩子搬床鋪,余山月擠了好一會兒才進到校園里。
學校內種植著各種樹木和花卉,夏天時向日葵盛開,花香彌漫整個校園。
余山月是走讀生不用搬床鋪,所以就直接去教室了,班上的走讀生就只有余山月一個人,所以當她走進教室看見教室里坐著另外一個人的時候,她甚至都懷疑自己走錯教室了,退出教室看了眼教室牌,確認自己沒走錯教室,那里面坐著的人是誰啊?
她帶著疑問走進教室,把書包放在座位上。余山月用不解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
她眼前的這個少年,身材高挑,有著一頭烏黑的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光澤,藍白色的校服敞開著,翹著二郎腿玩著手機,一副放蕩不羈的模樣。
徐清風好像也感覺到了一股熾熱的目光,抬頭看去,對上了一雙清澈的眼睛。
徐清風看著她淡淡開口道:“喂,你還要看多久啊?”
余山月被徐清風的話驚醒了,她回過神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哦,不好意思,我只是有點驚訝,沒想到教室還有別人。”
徐清風嘴角微微上揚,用挑逗的語氣問道:“是嗎?我怎么覺得你好像一直在盯著我看,怎么喜歡上我了?”
余山月也被他的這句話激起了勝負欲,見狀,余山月雙手抱在胸前,輕笑著說道:“不是吧,喜歡上你?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能力。”
徐清風聽到余山月的回答,眼神中閃過一絲玩味,他放下手機,站起身來,慢慢走向余山月。他的步伐沉穩。每一步都似乎充滿了自信和力量。
“哦?那我倒要看看。我有沒有那個能力。”徐清風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他站在余山月面前,兩人之間的距離突然變得很近。
余山月感到一陣緊張,但她并沒有退縮,反而直視著徐清風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眼睛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但她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那就試試看吧。”余山月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她的內心卻在翻涌。她一看這個徐清風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徐清風微微一笑,他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頸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余山月,然后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仿佛剛才的一切只是個小小的玩笑。
余山月愣在原地,她沒想到徐清風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
她剛想上去跟徐清風理論一番,就聽見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她只好回到座位。
同學們有說有笑的進到教室,蔣志鵬一眼就看見坐在角落的徐清風,他走到徐清風的座位,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嗨,新同學,我叫蔣志鵬,你叫什么名字?”
徐清風斜眼看了他一眼,淡淡回應道:“徐清風。”
蔣志鵬的這一舉動讓原本吵鬧的教室立刻安靜了下來,同學們的目光紛紛看了過去,這才發現班里竟然多了一個人,班里的女生看清男生的容貌后便開始小聲議論。
“咱們班新轉來的嗎?好帥呀。”
“就是就是,那冷峻逼人的氣勢是要迷死誰呀。”
學生們議論聲不斷。
忽地,門口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學生們目光集體向門口看去,班主任站在門口喊道:“你們干什么呢?整層樓就咱們班最吵,你們是想把教室抬起來嗎?”
班主任的出現讓教室里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同學們迅速坐回自己的座位,教室里恢復了平靜。班主任的目光掃過每一個學生,最后停留在徐清風身上。
班主任走到講臺上,看著徐清風說道:“今年咱們班里轉來了一位新同學,想必你們也已經知道了,以后和人家好好相處知道了嗎?”
“老師我們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
“對啊,老師你給我們仔細介紹一下他唄。”
“啪啪”講臺上傳來拍桌子的聲音試圖讓他們安靜下來。
“安靜安靜,那徐清風同學你站起來給同學們做一下自我介紹吧。”班主任看著徐清風說道。
“大家好,我叫徐清風,愛好打籃球和跑步,介紹完畢。”他慢慢悠悠的起身說道。
“好了,大家以后要好好和人家相處知道嗎?”班主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讓他坐下。
“接下來就是大掃除,完了之后開班會。”說完便走出教室。
同學們也開始行動起來,打掃教室,江楠竹走到徐清風身邊說道:“兄弟交個朋友唄!”
徐清風放下手中的手機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會打籃球嗎?”
江楠竹看著他疑惑道:“會啊,怎么了?”
徐清風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沒事,會打籃球就行。”
江楠竹興奮道:“真的嗎?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徐清風嘴角揚起一抹弧度走了出去,身后的江楠竹反應過來也跟了出去。
許知夏看了一眼他們側身問道:“月月,你說江楠竹怎么了?一上來就去和轉校生交朋友。”
余山月放下手中的筆回答道:“鬼知道呢,可能是貪圖人家的美貌吧。”
許知夏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確實,像他可以干出來的事兒,不過新來的轉校生確實很帥,他喜歡上是他的福氣”
余山月聽到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江楠竹和你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一場,你真想看著他喜歡上別人。”
許知夏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回答道:“那有什么辦法呢,連你都看出來我喜歡他,所有人都看出來我喜歡他,唯獨他看不出來。”
暗戀就是所有人都看出來你喜歡他,唯獨他看不出來。
暗戀賭贏了就是未來,賭輸了就是教訓。
余山月一把拉起傷心的許知夏:
“走啦小夏,別難過了,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嗯,我相信他,他會知道的。”
校園里的老槐樹下,幾片落葉隨風飄落,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故事,見證了一代又一代學生的成長。
校園的角落里,一排排整齊的自行車靜靜地停放著,它們見證了學生們匆忙的上課和有閑的下課時光。
夏天的校園里,花壇中的花朵競相開放,五彩繽紛,吸引著蜜蜂和蝴蝶前來采蜜,整個校園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江楠竹和徐清風正在打掃花壇中的雜草,就聽見廣播傳來的聲音:
“校園里的所有學生請回教室,各班班主任到教室開班會。”
兩個人倒完垃圾后便匆匆往教室走,可還是比班主任慢了一步。
“報告。”
班主任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兩人,質問道:“你們干什么去了,全班就等你兩個呢。”
江楠竹看了一眼旁邊一手插兜一手拿著掃帚的人剛準備開口,卻被身旁的人搶先了一步,一個低沉而雄厚的聲音響起:
“不好意思老師,我們倒垃圾去了,不是故意遲到的。”
了解后,班主任點了點頭,示意他們進來。
兩人得到允許后便走進教室,江楠竹從徐清風手里拿過掃帚放到衛生角便各自回到座位。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教室里班主任站在教室的前端,面對著一張張天真的面孔。他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夾,從里面拿出成績單。教室里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成績單上。
“這節班會咱們按照上學期期末考試的成績重新排一下座位。”
說罷,講臺底下的學生們開始竊竊私語,班主任放下手中的成績單看著底下的學生們問道:“怎么?有意見啊,有什么意見你們就提出來呀,咱們一起解決。”
江楠竹率先開口道:“老師我們不想換位置可以嗎?
班主任聽后推了推眼鏡蹙眉道:“換座位這個事情上學期考試前就給你們說過了,只要你們的數學成績考過五班你們就不用換位置,可是你們沒考過呀,那就不能怪我。”
說完便揮手示意讓他們出去站走廊里,學生們不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許知夏湊到余山月耳邊說“月月,你這次又是第一名,你準備坐在哪里?”
余山月思考了一會兒回道:“我還是想坐第一排,你呢?你坐哪兒。”
許知夏嘴角微微上揚溫柔的笑道:“我當然是坐你后面啦,咱倆下課還能說話,我可不想離你那么遠。”
余山月看著她寵溺的笑了笑。
班主任的聲音從教室里面傳來:
“第一名余山月。”
余山月進到教室后便朝第一排走去,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決定坐到講臺下面的位置,不僅離窗戶近空氣好而且光線充足非常適合閱讀和記筆記。
接著班主任開始念下一個人的名字。
“第二名蔣志鵬。”
蔣志鵬進來后徑直走到中間的座位上坐下。
“第三名江楠竹,第四名許知夏,第……。”
江楠竹進來后余山月便指著自己后座旁邊位置叫道:“江楠竹你來坐這,小夏專門讓我給你留個位置。”
江楠竹走過來笑著問道:“真的嗎?她今天怎么變得那么好,不會有什么壞主意吧。”
余山月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回道:“小夏,她一直都很好,只不過是你不知道而已。”
江楠竹也不干示弱道:“切——,她不打我就算燒高香了。”
許知夏走到江楠竹身邊沒好氣道:“你到底坐不坐?你不想坐我旁邊就直說呀,你可以和別人換啊,我不強求你。”
江楠竹溫聲哄道:“啊呀小祖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我坐你身邊影響到你的學習怎么辦,而且你是天我哪兒敢違背您啊,你說對吧。”
許知夏聽到這話心情瞬間好了很多,就這樣兩個歡喜冤家成了同桌。
最后一名當然非徐清風莫屬了,他進來后教室已經坐滿了人只有余山月旁邊的位置空著,班主任便讓他坐到余山月旁邊。
徐清風走到余山月旁邊開口問道:“我想坐窗戶旁邊。”
男生語氣帶著通知而不是商量的氣勢。
余山月礙于老師在場不想和他計較,便站起身咬牙切齒道:“好啊新同學,您初來乍到我讓著你是應該的,你請坐。”
班主任將成績單重新放回文件夾,將文件夾夾在腋下說道:“這節班會就開到這里,剩下的時間自習,下課后去幾個男生到教導處領書本,聽見了嗎?”
學生們集體回答道:“知道了。”
下課鈴響后,班上的幾個男生便自告奮勇去領書,書領回來后便由學習委員發給大家。
最后一節晚自習同學們都在包書皮,只有徐清風趴著桌子上睡覺,余山月用余光看了一眼他,便又低下頭看著課本。
下課鈴響后余山月拿起書包就往前沖,出了教學樓余山月回頭看了一眼,她發現徐清風就在她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出了校園。
余山月看徐清風出了校門后便往黑巷子走去,余山月心想“多管一事不如少管一事”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街道在夜幕的籠罩下變得寧靜,路燈的閃爍和車流的喧囂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偶爾傳來的犬吠聲和遠處貨車的汽笛聲。
余山月騎著自行車回家,街道兩旁的路燈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為下晚自習的學生們照明。
余山月很快就到了居民樓,她停好自行車便走了進去,她在一排排出租屋中穿梭著,最終停在一間燈火通明的房前。
就像母親再等晚歸家的孩子。
余山月推開門走了進去,余母看見女兒回來了便開口詢問道:“小月,今天在學校順利嗎?”
余山月也笑著回應道:“一切順利媽媽。”
說完余山月剛想回房間就被余母給叫住了:
“小月,旁邊新搬來的鄰居的孩子和你一個班,你認識嗎?”
余山月想了想說道:“不認識,人家今天剛轉來。”
余母走到余山月身邊說道:“聽說人家期末考試是全縣第一,多跟人家接觸接觸說不定你也可以當個全縣第二呢。”
余山月看著身旁的媽媽無奈道:“媽我也不差呀,再說了年級第一不也是第一嘛。”
余母緊接著說道:“那能一樣嗎?雖然都是第一,但是性質不同啊。”
余山月一聽趕緊打斷她施法:
“媽,咱不聊了,我明天要早起,我就先睡了。”
說完便迅速進屋關上門,余山月這一天下來身心早已疲憊不堪,洗漱完后就直接上床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