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逆命帝王挑戰”一道渾厚的聲音出現在陳年腦海中。
“你將扮演歷史中的失敗者,逆天改命成為帝王。”
“去吧,扶蘇在等著你。”
上郡的晨霧裹挾著馬糞與鐵銹的氣息,陳年的意識在劇痛中復蘇。扶蘇的記憶如潮水般涌入:咸陽宮的朱漆廊柱、父皇劇烈的咳嗽聲、趙高躬身時低垂的眉骨——最后定格在蒙恬將軍布滿老繭的手掌,那只手正將一封蓋著玉璽的黃綾密函遞來。
“逆命帝王,扶蘇……我這是做了個什么夢啊……”陳年捂著腦袋喃喃自語。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心里已經明白,這絕不是夢。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當了一輩子牛馬,這逆天改命的事我倒要試試!”
“公子,“蒙恬的聲音像生銹的劍刃,“咸陽傳來陛下遺詔。“
陳年的指尖觸到黃綾,冰涼的觸感讓他打了個寒顫。這不是史書上輕飄飄的“扶蘇自殺“四字,而是浸透汗水與陰謀的真實存在。當他展開詔書時,龍紋泥封印上的指甲劃痕讓瞳孔驟然收縮——那分明是用玉扳指刻意刮出的痕跡,如同某種暗號。
陳年打開遺詔,面不改色的看完后遞給了蒙恬。
“果然是要逼扶蘇自殺”陳年心中暗想,“如果遺詔內容與記載一致,那蒙恬也應該會支持我吧。”
果然,蒙恬看完后連忙沖上前抓住陳年的胳膊,說:“這遺詔……”
不等蒙恬說完,話就被陳年打斷“這遺詔定然是奸人所為!聽聞父皇駕崩時李斯和趙高在身旁,一定是他們想要扶胡亥上位,把持朝政,才來以此害我。”說完后,陳年拿起旁邊的劍,緩緩拔出,“蒙將軍,你以為如何?”
蒙恬聞言心中大震,“這不像公子會說出的話啊,難道是因父皇去世而受到打擊?”不過這正是他想要的。現在始皇剛剛駕崩,繼承者還未確定。只要他助扶蘇上位,就是從龍之功。
蒙恬免冠頓首,鎧甲鏗鏘觸地,聲若滾雷:“臣蒙恬,受先帝托孤之重,今以長城三十萬銳士為證!”其手按青銅劍,劍鋒劃出半輪殘月,“若趙高豎子敢篡神器,臣必提三尺劍,斬此閹賊于咸陽闕下!”言罷以劍擊案,木屑紛飛間目光如炬,“臣蒙氏三代食秦祿,今日起唯公子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將軍請起,您為大秦戍邊多年,北擊匈奴立下赫赫之功,實為大秦肱骨之臣啊”隨即陳年轉頭看向天空,說道:“只是現在發兵,并非良機。”
蒙恬立即疑惑地說:“公子何出此言?始皇新死,胡亥繼位,李斯和趙高權勢日盛。無論是朝臣還是百姓都希望是仁厚的公子扶蘇繼位啊。”
蒙恬說完,見陳年并未回話,繼續說道:“如今我大秦三十萬精銳秦軍在北戍邊,五十萬開拓嶺南之地,剩下的都是各地守備力量。我們只要發兵十萬,通過直道五日可抵咸陽,大事可成矣!”
陳年搖頭嘆息道:“將軍眼中只有兵鋒,卻無人心啊。”然后向蒙恬解釋說:“無論如何,胡亥畢竟是經過繼位的儀式,那些朝臣或是本就支持或是受李斯脅迫,都同意了。他既然登基,我們再發兵便會被李斯安上謀逆的帽子。到時候,天下人如何看待我和將軍?”
“況且那些反秦的六國貴族還龜縮在水下,想趁亂舉事的豪杰更是不計其數。不給些餌料,他們會浮出水面?”
“我們既然已經失了先機,就不妨再等等”
“等多久?”蒙恬問
“三月”陳年淡淡的說
“殿下就那么相信那群逆賊?”
陳年哈哈大笑:“我是相信胡亥和趙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