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沒在外面待到這么晚了?,F在只想趕緊回到自己的小屋里,煮一碗熱騰騰的掛面。樓下的菜店營業到很晚,雞蛋出奇的便宜。那位年輕的女店主并不十分熱情??催^《白日焰火》之后,突然覺得類似女店主這種莫名其妙的冷淡令人著迷。時時光顧,但五次倒有三次是她的男人招呼。有一次她在店門口殺魚,殺到一半,那魚突然又翹了一下尾巴。她用刀背又重重地拍了魚頭一下。很難再起非分之想。“白日焰火”讓我想到《今生今世》里這句話:“……惟像白日里的火山,不見焰,只見是灰白的煙霧。他們想要奇特,結局只平淡地成了家室,但是也有著對于人生的真實的如泣如訴。”大部分人求助于愛情的幻想就像求助于金錢,商業與農業同樣原始。懂得利用金錢的人更珍惜愛情。要么兩樣都有,要么一無所有。這是各種西施們的愛情哲學。在等一個綠燈的時候,旁邊的女人從背后摟住男人的腰問:“你最近在公司好嗎?”男人開始講話,女人就心滿意足。愛是一種奇妙的虛弱感,人在虛弱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生命附帶某種責任。眼鏡斷了一只腳,戴起舊眼鏡,想配一副鈦架。最近錯過了許多事情。時常擔心得不到別人的理解,并對自己理解的能力喪失信心。一位朋友失去了一位親人,倚在雨后的杉樹下。談話自始至終,我只依稀回憶起一點不相干的單戀的煎熬。她因面對悲傷的空白而失語,我則借機偷換話題,轉移她的注意力,也緩解了自己失語的焦慮。吻比智慧結局更優,至少也應該是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