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宿舍里靜謐無聲,舍友均勻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編織出一片安寧的氛圍。蘇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意識逐漸飄向夢鄉,就在半夢半醒之間,腦海中突兀地響起系統那冰冷又機械的聲音:“收到委托人虞夢的委托。”
蘇暖瞬間清醒,困意全無,瞪大了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山河破碎,國家漂渺,在另一個異世界有一個華夏國家。”系統的聲音繼續回蕩在蘇暖腦海,“就在這內憂外患、民不聊生之時,我一戲子也想救我國家,誰人敢說我戲子誤國!”
蘇暖的心猛地揪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戰火紛飛的場景,百姓流離失所,哭聲震天,而一個身著戲服的女子,身姿單薄卻眼神堅定,站在破敗的戲臺上,試圖用她的力量撐起國家的希望。想到這兒,蘇暖的眼眶瞬間濕潤,滾燙的淚水在眼角打轉。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看似平凡的夜晚,會被這樣一份沉甸甸的委托打破平靜。
“我愿意接受委托!”蘇暖在心中堅定地回應,聲音雖小,卻充滿力量。她深知,一旦答應,便要肩負起拯救異世界華夏國家的重任,可那女子不屈的話語和對國家熾熱的愛,讓她無法拒絕。
隨著蘇暖答應委托,宿舍里的景象陡然模糊,像是被一層迷霧籠罩,周遭的一切迅速扭曲、變幻。蘇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待再次看清時,自己已置身于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
眼前是一條破舊的街道,街邊的房屋大多殘垣斷壁,墻上還留著密密麻麻的彈孔。衣衫襤褸的百姓們腳步匆匆,眼神中滿是恐懼與迷茫。遠處,滾滾濃煙升騰而起,伴隨著隱隱約約的槍炮聲,刺痛著蘇暖的耳膜。她下意識地低頭,發現自己竟身著一襲素色旗袍,袖口繡著精致的蘭花,手中還握著一把繪有山水的團扇。
蘇暖深吸一口氣,她知道,自己已然成為了虞夢,要在這里開啟一場驚心動魄的救國之旅。她握緊團扇,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城市的中心走去,心中默默發誓,一定要不辜負這份信任,為這個國家的安寧和百姓的幸福拼盡全力。
那是一個亂世,如同被暴風雨肆意蹂躪的殘舟,在驚濤駭浪中搖搖欲墜。
街頭巷尾,處處是一片凄慘景象。百姓們身著破布爛衫,有的甚至是打著補丁的麻袋片勉強裹體,孩子們餓得皮包骨頭,眼睛卻睜得大大的,盯著街邊可能存在的殘羹剩飯。他們衣不蔽體,那衣服薄得如同冬日里脆弱的蛛網,難以抵御瑟瑟寒風。食不果腹更是常態,樹皮被剝光了吃,草根也被挖盡,偶爾有幾塊發了霉的糠餅,都能在人群中引發一陣哄搶。戰爭的陰云密布在每一個角落,槍炮聲時不時地打破短暫的平靜。炮彈呼嘯而過,在不遠處的房屋上炸開,磚瓦橫飛,曾經溫馨的家瞬間化為廢墟。人們驚恐地四處奔逃,牽著孩子,扶著老人,哭聲震天。婦女們懷中緊緊抱著孩子,眼神中滿是絕望,不知道下一刻自己是否能保住孩子的性命,也不知道何去何從。年輕的后生們,本應是養家糊口的時候,卻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弄得不知所措,只能跟著大隊伍盲目地奔跑,身后是戰火燃燒的家園。
就在這內憂外患、民不聊生之時,戲曲,這個傳承了千年的藝術形式,也在時代的漩渦中苦苦掙扎。在城市里那些還算熱鬧的戲園子里,戲曲依舊是民眾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那咿咿呀呀的唱腔,華麗的戲服,獨特的臉譜,依舊吸引著不少的目光。臺下的老人們,坐在破舊的木凳上,眼神里帶著對往昔太平盛世的懷念,隨著臺上的劇情或喜或悲。年輕的姑娘們,也偶爾會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進戲園子,被那獨特的藝術所吸引。然而,西方娛樂形式如同洶涌的潮水一般開始沖擊著傳統的戲曲。留聲機播放的外洋歌曲,電影院里播放的洋電影,那些新鮮玩意兒像磁石一樣吸引著年輕人。而且,社會變革中的新觀念也如同一把雙刃劍,一方面讓一些有識之士開始思考戲曲的革新,可另一方面,也讓很多傳統的戲曲人被視作守舊的代表。
在這混亂的局勢下,“戲子”這個稱呼被賦予了許多復雜的含義。人們一方面享受著戲曲帶來的精神慰藉,可另一方面又在心底里輕視著戲子這個職業。在有些人眼中,戲子不過是在這亂世中以唱戲博眼球的賣藝人,認為如果社會都像戲子那般只知娛樂,那國家必定走向滅亡,“戲子誤國”這種充滿偏見的言論也開始在角落里悄悄傳播。
蘇暖穿梭在混亂的街巷,四處打聽戲班班主的下落。這一路,她親眼目睹了戰爭給這座城市帶來的創傷:衣衫襤褸的百姓在街邊乞討,目光絕望;破敗的店鋪大門緊閉,招牌搖搖欲墜,仿佛隨時都會被這亂世的狂風卷走。為了不惹人注目,蘇暖隨手抓起一把泥巴,涂滿了自己漂亮的臉蛋,原本白皙的肌膚瞬間變得灰黑,只有那雙明亮的眼睛,依舊透著堅定與執著。
就在她拐進一條狹窄的小巷時,突然聽到一陣嘈雜的叫罵聲。定睛一看,原來是幾個兇神惡煞的家伙正在搶奪一位老婦人手中的包裹,老婦人死死拽著,苦苦哀求,聲音里滿是絕望。蘇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毫不猶豫地沖了上去。
“放開她!”蘇暖一聲怒喝,那幾個家伙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不屑的神情。其中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冷笑著說:“小丫頭,別多管閑事,不想挨揍就趕緊滾!”蘇暖也不答話,身形一閃,施展出從系統抽到的武功。只見她動作敏捷,三兩下就將這幾個家伙打得落花流水,他們狼狽地爬起來,落荒而逃。
老婦人感激地看著蘇暖,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只能不停鞠躬道謝。蘇暖扶起老婦人,輕聲安慰幾句后,繼續踏上尋找班主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