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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九天玄女:劍道蒼穹

第十三章:歸墟潮生(新紀(jì)元篇)

星砂在林雪兒指縫間流淌,凝成細(xì)小的青龍碑虛影。這是她第七次嘗試修復(fù)星門坐標(biāo),但每當(dāng)儀盤上的“幽熒界“星紋即將成型時,總有一股陰冷的力量將星砂腐蝕成灰。星溟蹲坐在三丈外的礁石上,正用溟樞遺留的玄冰鱗片擦拭星魄劍——劍脊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暗紅血線,像條蟄伏的毒蛇。

“有東西在反向標(biāo)記我們。“少年突然開口,金瞳轉(zhuǎn)向東北海域。夜幕下的浪涌中浮著團磷火,火光中隱約可見半張星圖,正是他們昨日丟失的“天璣“碎片。

林雪兒霜降劍剛出鞘,海面突然炸開百丈漩渦。青銅巨門自海底升起,門環(huán)上冰魄雀的眼珠骨碌轉(zhuǎn)動,喙中銜著的星砂簌簌落下,在礁石上拼出殄文血字:“以星核換故人。“

巨門開啟的剎那,焚寂劍的煞氣撲面而來。慕昭明赤足踏在巖漿凝成的劍骸上,重瞳掃過星溟額間星印:“比預(yù)想的早了三日。“他拋來酒壺,壺中液體泛著星砂的藍光,“喝了它,能暫時壓制你體內(nèi)的蟲鳴。“

林雪兒劍鋒抵住他咽喉:“你究竟是誰?“

男人扯開衣襟,心口星核爬滿冰蠶紋:“三百年前,蕭煜剖給我的這顆星種,今日該物歸原主了。“他指尖輕彈劍身,焚寂劍突然悲鳴——劍靈少女的虛影竟與星溟的星核共鳴,在虛空凝出半幅北海冰淵的星軌圖。

星溟突然悶哼跪地,星魄劍脫手插入巖漿。劍身映出的不再是他的倒影,而是顧天行獰笑的臉:“好兒子,為父的星蟲盛宴可還合胃口?“

幽熒界的天空在此刻撕裂,雙月迸發(fā)的血光中,數(shù)萬劍冢同時震顫。慕昭明揮劍斬斷纏住星溟腳踝的蠱須,黑血濺在焚寂劍上竟燃起冰藍火焰:“看清楚了!這些不是劍煞,是玄陰體的怨靈!“

林雪兒霜降劍引動潮汐,浪峰化作冰棱刺向血月。當(dāng)月芒被短暫遮蔽的剎那,她看清了駭人真相——每柄殘劍都連著根星蟲觸須,末端裹著玄陰體少女的殘魂,而所有觸須最終匯聚處,正是星溟丹田跳動的星核。

“你才是蟲繭的母巢。“慕昭明的重瞳淌出血淚,“清漪用三百年將你煉成容器,只為今日......“

話音未落,溟玨的蠱笛聲刺破云霄。孩童踏浪而來,身后跟著十二尊冰魄鮫衛(wèi)。當(dāng)他吹響第三聲變調(diào)時,星溟突然痛苦蜷縮,星核破體而出——那根本不是純凈的星砂,而是裹著萬千蠱蟲的蟲卵!

蟲卵裂開的瞬間,林雪兒嗅到了青云巔冰棺的氣息。霜降劍不受控地刺向星溟心口,卻在觸及皮膚的剎那被冰晶花擋住。滄溟的殘息自花蕊涌出,在虛空凝成凰羽結(jié)界:“雪兒,看劍柄!“

劍柄纏著的冰蠶絲突然活過來,拼出清漪留在星砂中的最后遺言:“弒神需焚心。“林雪兒猛然醒悟,霜降劍調(diào)轉(zhuǎn)鋒芒刺入自己丹田。冰蠶龍裹著玄陰精血破體而出,龍角精準(zhǔn)貫穿星核蟲卵。

幽熒界開始崩塌,慕昭明趁機將焚寂劍插入青銅門樞。當(dāng)門環(huán)上的冰魄雀開始哀鳴時,溟玨的蠱笛終于吹響終章——北海先王的虛影自笛孔浮現(xiàn),玄冰靈力凍結(jié)了整片巖漿海。

“該醒了。“滄溟的殘魂握住林雪兒執(zhí)劍的手,帶她刺穿最后一道星蟲屏障。在蟲繭核心的混沌中,她看見了被星鏈禁錮的蕭煜殘魂——以及他懷中護著的,清漪完整的涅槃骨。

青銅巨門在焚寂劍的煞氣中徹底洞開,星鏈執(zhí)法使的戰(zhàn)船遮天蔽日。林雪兒仰頭望著船首的青銅雀,那對紅寶石眼珠竟與霜降劍的劍格同源。當(dāng)?shù)谝坏佬擎湸孤鋾r,她看清了鎖鏈末端捆縛的身影——三百年前就該灰飛煙滅的顧天行,此刻渾身爬滿星蟲復(fù)眼,每顆眼球都映著清漪自刎的畫面。

“恭迎星種歸位。“戰(zhàn)船甲板傳來金屬摩擦聲,十二名戴著玄鐵面具的執(zhí)法使齊聲吟唱。他們手中的星鏈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溟玨的冰魄鮫衛(wèi)絞成冰晶。孩童的蠱笛被星鏈卷走,笛孔淌出的血凝成顧天行的臉:“好孫兒,你父王的鮫珠可還合用?“

星溟突然發(fā)出非人嘶吼,星核碎片從七竅噴出,在空中拼出完整的月墟星圖。慕昭明揮劍斬斷纏住他的星鏈,重瞳突然迸發(fā)金光:“看清了!這些執(zhí)法使都是星蟲傀儡!“

林雪兒丹田的冰蠶龍逆鱗倒豎,龍角刺入青銅雀雙目。當(dāng)紅寶石炸裂的瞬間,整艘戰(zhàn)船劇烈震顫,甲板裂開深淵巨口。滄溟的凰羽從裂縫中涌出,裹著她墜向深淵最深處——那里懸浮著清漪的涅槃骨,骨身纏繞的星砂正是霜降劍缺失的劍魂。

“以玄陰焚心,以星核祭劍。“清漪的遺骨突然開口,聲音卻是蕭煜的,“雪兒,接住為師的劍魄!“

霜降劍寸寸崩裂,劍身星砂與涅槃骨融合。林雪兒握緊新生劍柄的剎那,整片歸墟海域開始倒流。星鏈執(zhí)法使的面具紛紛炸裂,露出底下星蟲與人類融合的恐怖面容。慕昭明趁機奪回焚寂劍,劍靈少女的虛影突然實體化,竟是三百冰棺中最早獻祭的玄陰體。

“昭明,該醒了。“劍靈少女的殄文刺青爬上慕昭明脖頸,“你心口的星種是解藥......“

當(dāng)焚寂劍貫穿慕昭明心口時,星種在幽熒界上空炸成星雨。溟玨的鮫人淚化作玄冰箭,將顧天行的星蟲本體釘在青銅門。星溟在癲狂中抓住最后一塊星核碎片,卻見其中封存著清漪的遺言:“吾兒,斷輪回者當(dāng)為慈母。“

林雪兒的新劍引動潮汐,歸墟海域升起十二根青銅柱。滄溟的殘魂在柱頂顯形,凰羽鋪就的星軌直通涅槃骨。當(dāng)劍鋒刺入星蟲繭核心時,她看見了真相——繭內(nèi)孕育的并非怪物,而是被星鏈篡改記憶的蕭煜本體。

“雪兒,動手!“蕭煜的元神在蟲繭中燃燒,“這是清漪用命換來的弒神......“

星砂在歸墟上空凝結(jié)成新的青龍碑時,溟玨正用蠱笛超度冰魄鮫衛(wèi)。慕昭明抱著劍靈少女的遺體走向星門,心口星種已化作瑩白珍珠。星溟跪在青銅門前,將最后星核碎片嵌入顧天行額間:“祖父,該長眠了。“

林雪兒扶著霜降劍起身,劍身映出三界新象:北海冰淵重聚皇城,幽熒界劍冢開滿星砂花,月墟遺址升起七十二盞長明燈。當(dāng)她轉(zhuǎn)身時,星門內(nèi)緩步走出的身影令她窒息——滄溟的凰羽裹著半縷殘魂,掌心捧著清漪最后一滴淚凝成的冰魄珠。

“劫盡處,潮生時。“新的碑文在海面浮現(xiàn),“故人踏月歸。“

問云醬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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