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吹了個意味深長的口哨:“有意思…看來你惹上麻煩了。”
許若曦無暇回應,她捂著心口,豆大的汗珠從額頭冒出。
這塊胎記從小到大都沒感覺,不知今天為何如此疼痛。
“小七,你怎么了?”雷米敏銳地察覺到她的異樣,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痹S若曦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她低頭看向掌心仍泛著微光的窺天鏡,鏡面映出她迷茫的眼睛。
她從原來的世界穿越過來,還沒來得及好好了解一下這個地方,就已經經歷了好幾件事情。
雷米開口,“這窺天鏡怎么突然接受你了呢?以前,你也被這鏡子電到過呀?”雷米直起身,“難道,三百年前的寓言…是假的?”他低聲呢喃。
“什么預言?”
“當異界之女執鏡而來,滄冥界將重見天光?!崩酌滓馕渡铋L地看了許若曦一眼,“但你不是異界之女呀?”
許若曦來自哪里,只有她自己知道。
“難道,我是來拯救滄溟界的?”許若曦暗道。
“這鏡子是你要的?給你?!彼咽种懈Q天鏡向雷米的方向送過去。
沒想到,雷米卻下意識向后退“這窺天鏡認主,現在是你的了?!?/p>
許若曦仔細打量手中之物。
剛剛刀鋒般鋒利的鏡緣,不知何時又變得圓潤光滑。
帆船停在懸浮島邊緣,雷米離開了。
許若曦踏上棧道,木板在腳下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入口處立著一塊牌子:鯨落懸浮島——孤兒院所在的島嶼名稱。
許若曦正在懊惱今天出師不利,要去找敖悔幫忙報仇,卻在第一次見面時,偷了他的東西。
卻見夜色中,一道修長的身影背對著她,立在棧道盡頭。
海風掠過,那人玄色衣袍獵獵作響,銀發如瀑垂落腰間。
許若曦屏住呼吸后退半步,棧道木板卻突然發出“吱呀”一聲。
那人驀然回首。
月光照亮他額間淡藍的龍角,鎏金豎瞳在黑暗中灼灼生輝。
“太、太子敖悔?!”許若曦腦中閃過剛剛他掐著自己脖子的畫面。
她腿一軟差點栽進海里:“完了完了,我這是給他留了個什么印象呀!”
敖悔突然逼近,寒鐵般的五指扣住她肩膀。
許若曦絕望閉眼。
讓人意外的是,敖悔的玄金護甲忽然抵上她胸前的衣襟,他指尖微動,衣料應聲而裂。
夜風拂過裸露的肌膚,許若曦胸前一涼。
她羞憤交加,作勢掙扎,卻見敖悔瞳孔劇震。
他指尖發顫地撫上她心口。那里,一尾淺粉色龍紋正泛著微光。
一股強烈灼燒感讓許若曦秀眉皺起,她單手捂著胎記,“你,你要干什么?”
許若曦想要推開敖悔,卻發現對面男人根本紋絲不動。
敖悔低頭看著眼前女孩,深邃的眼里有種讓人看不懂的情愫。
就在這時,樹后的陰影忽然晃動了一下。
云昭垂首從暗處踱出,在距離敖悔三丈處停下。
他右手按在左胸,行了一個標準的南海覲見禮:“殿下?!?/p>
敖悔連余光都未掃過去,指尖仍抵在許若曦心口的龍紋上。
云昭的喉結幾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他幾步上前,卻在距離敖悔三步之遙時硬生生停住,右手死死按在劍柄上,骨節發白。
“殿下。”他嗓音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您這樣對待一個姑娘,似乎……不太合適?!?/p>
敖悔緩緩抬眸,鎏金色的瞳孔里寒意凜冽。
“云昭?!彼曇魳O輕,卻讓四周溫度驟降,“西海的人,也配管東海的事?”
云昭金瞳一暗,卻仍挺直脊背,寸步不讓:“殿下貴為東海太子,難道不知——強解女子衣襟,非君子所為?”
敖悔冷笑一聲:“本座行事,何時輪到你來置喙!”
云昭卻鼓起勇氣,一把從敖悔手里拉出許若曦。
許若曦顧不上整理凌亂的衣服,向孤兒院跑去。
“去查那個叫小七的孤兒?!被氐搅柘龀堑陌交?,坐在案幾旁,對一旁俯首站立的暗衛首領玄英說。
“查哪方面?”玄英問道。
“全部?!?/p>